秦姑瞬間跪在地上。
項逐元都要被這些人氣笑了,她們在想什么,以為不告訴他就是為了她們小姐好,她們到底長沒長腦子!萬一出事了,她們以為憑她們一己之力能把人救回來!
項逐元負手站在原地,一步沒有退!難怪不讓他的人跟著,原來在這里等著他!項心慈你好樣的!前些天所有腦子是不是都用來對付他了!
“世子——”
“閉嘴!”項心慈敢把心眼玩他身上了,好,很好!
秦姑姑瑟瑟發抖的跪在角落里。
壽康嘆口氣,自古君臣有別,世子何須與四殿下對著干呢。不過,世子似乎很關心七小姐,不愧是百年的世家大族。
房間內。
梁公旭轉過頭,臉頰便貼在她的發頂:“他唱的好聽嗎?”
項心慈手放在他胸口,感受著他幾乎感受不到的呼吸,聞言認真的聽了一會,像吸飽了水的妖姬,坐起來,袖籠一甩,一段《雙龍傳》信手拈來。
梁公旭半躺在軟塌上,目光悠悠的看著她,承轉起合,音音如訴,優美的猶如陽光,照耀在他身上,讓人昏昏欲睡。
項逐元就在外面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在他眼皮子低下別人撕下了血肉!
善奇、善行誰也沒有說話。
壽康公公想說:看吧,兩人玩的很好,但看著項世子的臉色,最終沒有說。
房間內。梁公旭慢慢的起身,將衣服攏好,也跟著加入合音。
項心慈笑的不行,唱的有些斷斷續續,不時反復糾正他的唱調。
梁公旭咿咿呀呀的故意哼哼著。
項心慈教的沒了耐性,兩人唱著唱著又鬧到一起,倒在羊毛地毯上。
項心慈讓他壓在手臂上,他這個不爭氣的小身板,玩鬧一會就沒力氣。
項逐元手掌一點點握起,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玩的很開心是不是。
一曲連著一曲,一出戲連著一出戲的結束后,外面天色已經偏暗。
項逐元一直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房門突然打開。
項心慈一眼看到了站在正門口的項逐元,她怔怔的看著他。
梁公旭寬大的裘衣完全包裹著項心慈的身體,語氣依戀又可憐:“我家也很好玩的,你去我家玩呀?”
項心慈看著項逐元,拍拍他的手:“不是說好了,明天去你家玩。”
項逐元的心被人反復攪爛,碾了又碾,盯著她的眼睛。
梁公旭將頭埋在她肩頸上:“不要,今天去嗎,我家有很多牛牛,它們都很喜歡你,心慈,心慈。”
項逐元像被人掐住了呼吸,視線黏在他幾乎貼上她脖頸的唇,猶如被人當場打斷骨頭,卻又自虐的看著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就這么看著。
項心慈神色自然的轉開視線:“明天啊,明天去找你玩。”
“不要,你跟我回去嗎?”
項心慈揉著他的頭:“我還沒有跟我爹說呢,說了去找你。”
“你爹也討厭。”
“誒?”
梁公旭不說了,松開他,用裘衣將自己裹住:“不給你穿。”
項心慈哭笑不得:“我好冷。”
梁公旭笑了,又走過去將她圍住:“你真好。”
項逐元恨不得眼瞎了!
善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善行還好,見過她與容度。
項心慈神色自然:“你也好。”
梁公旭繞過像柱子一樣站著的項逐元。
項心慈也腳步自然的繞過去。
項逐元腦中頓時轟鳴!一口血涌到胸口又被他生生咽下去!
兩人旁若無人的向外走去。
梁公旭幾乎抱著她。
項心慈幾乎完全在他回來。
周圍跟了一圈不停贊美殿下,贊美七小姐的宮人。
項逐元腳步沉重的一點點跟上,下樓的時候一腳險些踩空,手掌發白的扶助了扶手。
善奇心焦的看著世子。
項逐元又重新站定,一步步向下。
兩人在馬車前依依不舍的告別。
“你明天去我家玩?”
“嗯。”
“不許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
梁公旭完全忘了,她今天還說了謊,戀戀不舍的揮著手。
項心慈上了馬車、梁公旭也上了馬車,梁公旭還掀開車簾看著項心慈的馬車。
壽康公公躬身向世子告別。
項逐元木樁一樣站在馬車旁。
壽康不敢再刺激人家兄長,急忙帶主子離開。
天衢苑門口,項逐元站在項心慈馬車旁,沒說走,也沒說不走,就這么站著。
秦姑姑一動不動,不敢吭聲。
善奇、善行也靜靜的站著。
過了好一會,項心慈詫異的掀開窗簾看向車外。
項逐元依舊看著梁公旭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眼中的傲氣都被人打散了一樣。
“哥?”
“別叫我!”狠戾異常!
項心慈聞言瞬間放下窗簾,直接坐到駕駛位,抽動馬鞭:“駕——”轉身自己走!
善行見狀,驚了一瞬!急忙去追,三五個跳躍上馬車,快速接過七小姐手里的韁繩,趕墻上去了!
善奇見狀,松口氣,唯恐小姐亂趕一起再傷到了她自己。
項逐元像被人tong破的氣球,一時間難受的幾乎站不住,全部情緒擠壓在胸口,憋的他喘不過氣來!她還不高興了,她還……
秦姑姑不敢停留,急忙去追遠去的馬車。
項逐元身體不適的扶住門前的柱子,難受的移不動腳步。
善奇牽著馬,不敢上前,不敢說話,心中也像被人打了悶棍,難受的不行。
但世子緩的時間太長了,來來往往已經有人看過來了:“世子……”
項逐元擺擺手,讓他安靜一會。
項心慈靠在車上閉目養神。
善行想說,為什么不告訴世子!世子……
馬車在五房側院的后門停下。
項心慈直接跳下馬車。
善行去夠:“七小姐。”
項心慈掙開他的手:“不想說。”項心慈腳步不停的通過一條長長的道路,直接回了葳蕤院。
焦耳驚訝的看看小姐身后,秦姑姑呢:“小姐怎么自己回來了?”
項心慈將衣服脫下來。
焦耳急忙上前幫忙:“熱水已經燒好了,老爺帶回了一桌席面讓人送過來了,廚房已經熱上……”上……了……
項心慈已經進了浴室,想到她打開門看到項逐元的一眼,瞬間將自己埋在熱水里!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焦耳準備著毛巾、要換洗的衣服,想問問秦姑姑和其她人呢?可除了小姐根本沒人回來?出什么事了?
焦迎為小姐收拾著換下的衣服,小姐扔的房間里到處都是。
項逐元渾身散發著瘆人的冷氣,直接走進來。
焦迎急忙放下衣服,上前問安。
項逐元掃了一眼,直接向浴室闖去。
焦迎見狀,瞬間回過神來,急忙去攔:“世子不可,小姐在沐浴,世子——”
項逐元眼睛木然的一把推開焦迎!積壓到臨界點的情緒根本控制不住!誰擋他的路誰死!
項逐元怒火中燒的推開浴室的門。
項心慈穿好里衣,長發濕漉漉的垂下,清水出芙蓉的臉上平靜異常,正緩緩向外走來。
善奇瞬間止住腳步,讓開。
項逐元瞬間扯住她手臂,目光陰冷的看向她,怒火時隱時現,極力克制著自己爆發的情緒。
項心慈仰頭,神色淡淡的看著他,與他對視片刻,瞬間爭開他的手臂向外走去,現在按她的腳步來!
秦姑姑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無力的看著這一切。
項逐元臉色陰沉的盯著她的背影。
項心慈坐在外間的躺椅上。
焦耳見狀看眼秦姑姑,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不明所以的去拿烘干小爐。
秦姑姑喘著氣跌坐在地上,她一路跑回來,哪里還能說話。
焦迎不解的看向善奇和剛進門的善行,這是怎么了?
項逐元盯著項心慈。
項心慈神色依舊。
焦耳顫顫巍巍的跪在一旁為小姐烘發,誰也不敢多看。
項逐元怕靠她近了直接把她弄死!就站在一旁看著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焦耳嚇的手一顫。
秦姑姑瞬間跪在地上:“世子息怒,世子息怒!”
焦迎、善行、善奇紛紛跪在地上!“世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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