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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一更

  明西洛突然停下腳步:太子跟七小姐提了成親的事?而七小姐擔心——舊事重演。

  難怪她最近心事重重。

  明西洛皺眉,重新向前走著,她擔心的不無道理,太子比容度,只會更不喜別人占據七小姐的時間。

  明西洛冷靜下來,思考這件事對七小姐的得失……但嫁給太子無疑更名正言順,相對而言一些私人的事情,則完全可以放一放。

  明西洛謹慎的推開家門,看到門內的侍衛,神色恢復如常。

  “明大人回來了。”秦姑姑接過明大人的外袍:“小姐在里面呢。”

  “嗯。”他的房子還是空蕩蕩的,但唯幾多的物件,都像七小姐的人,看著便奢華到價值不菲。

  明西洛掀開換過的厚重簾子。

  臥房內,項心慈躺著鋪了上好牛皮的棕黑色軟椅上,椅臂上雕了兩頭栩栩如生的麒麟獸,一雙黑色瑪瑙鑲嵌的眼睛威風凜凜,這一把椅子與這個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她卻渾然未覺,腰上蓋著薄薄的毯子,悠閑的躺在上面,顯得單薄又較小,而且穿了一條與上午不同的月明粉的長裙,長發散椅子上,火爐上放著幾塊快考好的紅薯,散發著陣陣香氣。

  項心慈似乎剛醒,還有些疲懶,聲音有氣無力的,酥軟到骨頭里去:“怎么現在才下衙?”

  明西洛認真的看著爐子上的紅薯:“臨近年關,衙門事多。”

  項心慈揉揉額角:“我大伯早休沐了,你少待一會也沒人知道你偷懶。”

  秦姑姑端了茶進來,見明大人在看火,有些不好一起:“小姐忙完了要過來,奴婢見您屋里的火滅了,就幫大人點上了,明大人可有什么講究。”

  “沒有,勞煩秦姑姑了。”

  “哪里。”

  明西洛見是去年早春的貢茶。

  “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知道了……”項心慈懶散的將毯子蓋的更嚴一點,閉上眼。

  秦姑姑急忙上前:“小姐,天都要黑了,您就別養一會了,奴婢讓人在馬車上鋪了毯子,車爐也燒好了。”

  明西洛看著那幾顆紅薯,她本來想吃的?

  滿院子的人,因為她的離開,又變得空蕩蕩的。

  明西洛看著秦姑姑沒有帶走的茶壺和屋里那把椅子,在那把椅子前站了很久,將散著的毯子疊好,放在麒麟臂上,上好的黃梨花木,漆藝更是講究,包漿也是老手藝,是一把能傳承的好椅子。

  對她來說,只是一把椅子。

  滋啦……紅薯的味道越來越香濃,空間中混著著她停留過的溫馨和食物的香氣,讓心也忍不住平靜下來。

  這份簡單的寧靜,誰會不想占為己有,如果太子也想呢……

  臨近傍晚,雪又下了起來。

  瑞雪豐年,人們早早往家里趕,忙著賣年貨,置辦年貨的大街小巷,依舊傳來走街串巷的吆喝聲。

  輔國公府內。

  雁回小臉通紅卻難掩高興的從外面回來,趕緊把門關上。“大小姐,好消息,項七小姐被退婚了……”

  柳雪飛冷著臉立即看過去!

  雁回頓時發覺說錯了話,急忙收了臉上的笑意:“奴婢該死。”可這……對小姐來確實是好事。項世子這總算知道小姐的用心了吧,小姐那天苦口婆心的還不是為項家好,可事后,世子一句都沒有,讓小姐心神不寧的,世子從來沒有這樣過。,

  柳雪飛收回目光,神情發苦,連雁回都看出來了嗎?她情緒有這么糟。

  雁回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姐……”終究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柳雪飛嘆口氣,相對而言,她寧愿不是這個結果。

  雁回覺得小姐就是思慮太多,擔心的事太多,讓她說,惡人就該惡人磨。

  柳雪飛憂心的不是事情本身的發展,而是玄簡的態度,他們的分歧不在一件固定的事情上,而是態度的偏差。

  可她反復思考了很久,也將那天的對話翻來覆去重復過多次,也找不出自己說的很過分的地方,如果是往常,他定然是讓步的;可就算是為了項家考慮,她也沒有說不幫著自家人,她們兩人談話又不是在外面說,總可以說些公正的話,坐到心里有數吧。

  “小姐……你別傷心了,世子或許早就后悔了,只是放不下面子呢。”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向來尊重是非曲直嗎,也不曾將她置于如此尷尬的境地。可是這一次,她感覺的出來,他沒有一點兒妥協的意思!

  雁回卻不那么想,世子那么寵愛小姐,知道錯了,肯定會來向小姐道歉的:“如果世子來了,小姐千萬別犟著。”

  一大早,大雪剛停,寒風凌冽,可即便這樣也擋不住與項家交好的官員夫人出門的熱請。

  還專門往與丈夫公職不合的人家里鉆,笑的年氣洶洶:“老姐姐,稀罕是,你還沒聽說吧,你看這事鬧的,才一天的功夫,容家今天又向項家提親了。”

  “你說什么!”

  “這么大聲音你都沒聽清,容家又向令國公府求親了,說是項七小姐前段時間去游湖,發現暈船,回來后小孩子脾氣犯了,就要與容家退親,你說這孩子,想法多不靠譜,多任性。”婦人撫撫鬢發:“還是真是可愛的讓人生不起氣來呢,普通人真比不了。”切,昨天那么猖狂,今天怎么不說了,怎么樣!一天的功夫,又來提親啦。

  被激的婦人放下茶杯:“這不是胡鬧嗎。”

  “所以說啊,五老爺覺得管束不嚴,不允許她嫁,懲罰她,你說是不是該懲罰,哈哈,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婦人冷著臉:“……”

  “你怎么不問后來呢?”

  說話的人先笑了:“容少言愣說自己可以在梁都定居。”

  傻了吧!“……”

  說話的人端起茶杯:“也不知道昨個兒想把女兒嫁給容家的人,現在怎么哭呢。”

  “你說說那些等著看別人看小,想著把自己女兒嫁過去的人在想什么,就算不是項七小姐,輪得到她們,一個個背后嚼舌根,好似能一步登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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