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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一更

  項逐元看著父親離開,才平靜的對身后的善奇道:“項緋年齡不小了,讓夫人尋個合適的人明天送出去。”

  “是。”日益堂距離后院頗院,與大老爺的書房更遠,自然是有人報給了老爺和夫人。

  寒來迎新,風聲烈烈,大雪簌簌中大梁迎來了臘月的開頭,梁都城內來往的商戶多了起來,南來北王的貨物聚集與梁都城,市里飄香,紅紅火火。

  項小宅外。

  焦耳垂目接過阿圖手里的信匆匆看了周圍一眼轉身離開,秦姑姑還病著,她每天有處理不完的事。

  項心慈風寒好了些,卻因為有人照顧著,依舊懶洋洋的躺著養病,她百無聊賴的打開看了一眼,里面只寫了八個字:佳人如舊,望自珍重。最后一筆拖的略長,墨子濃重。

  項心慈沒有分析字跡的雅興,將信紙隨手放在桌子上,繼續‘養病’。

  焦耳見狀匆匆抓在手里,扔進了炭火中:“夫人……該喝藥了。”

  “娘。”

  焦耳立即向院子里看過去,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近。

  “娘,娘。”帝安提著小裙子,著急的從門檻上邁進來,叫的越來越急。

  焦耳匆忙放下藥去接人:“公主,您慢些。”

  帝安不用任何人幫忙,已經憑借自己的小短腿跑了過來:“娘親。”

  景嬤嬤追的辛苦,想攔都攔不住,看到夫人,頓時心虛的站在門便,公主非要見夫人,她沒有辦法,只能帶公主過來。

  項心慈已經起身。

  帝安撲倒母親懷里,小臉可憐兮兮的:“娘,林叔叔病了,安安想出去看林叔叔,可景嬤嬤說不用,娘,為什么不用,林叔叔對我那么好,我想出去看看林叔叔,不行嗎?”

  項心慈接過焦耳手里的面紗,戴上,以免將病氣過給了體弱的帝安,順便抱起女兒坐到榻上,有些不解:“林無競病了?”看向焦耳。

  焦耳垂下頭,這些事,她……不方便說。

  項心慈收回目光,沒與她計較。

  帝安用力的點著頭,發帶輕輕的晃著:“嗯,病的都沒有找我玩,肯定病的很重,所以安安想去看看他,娘,我可以去看他嗎?”

  “當然可以。”

  “太好了。”帝安才有空四下看看:“娘,這里是哪里啊?”不認識?跟她住的葳蕤院很不一樣。

  項心慈已經下榻,示意景嬤嬤給公主更衣:“娘跟你一起去。”卻沒說這里是哪里。

  焦耳聞言急忙準備,應……應該沒事?本來也沒事,放寬心,反寬心。

  項心慈看著焦耳險些撞到屏風上的樣子,沒有問話,她只知道秦姑姑病了,到沒聽說林無競的事。秦姑姑為什么病,項心慈心里多少有點數,只是一些小事沒必要深究。

  “娘頭上的發簪真好看。”

  “等安安長大了,娘送給你好不好。”

  “不好,娘就沒有了,娘戴著好看,就是娘的。”

  焦迎為夫人披上裘衣。

  焦耳默默的手爐捧給夫人。

  一行人在鄭管家的殷切中出了門,鄭管家才看向今日守崗的人:“夫人去哪了?”

  “不知道啊?”他們是外面伺候的,鄭管家如果不知道,他們更不可能知道。

  鄭管家暗罵沒用,沒太監用就是不方便,焦迎那小妮子也不知道留個口信。

  林無競背上的傷很重,三十軍鞭,鞭鞭見血,他讓自己人狠狠打上去,完全沒有留情。

  項小宅的侍衛院落內,眾人見到來人,驚的紛紛放下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正在訓練的慌忙的穿上單衣,紛紛跪下請安:“屬下參見夫人,參見帝安公主。”

  項心慈牽著帝安的手徑自向林無競的住所走去。

  正為林無競上藥的小廝聽到外面的動靜,慌忙為大人蓋好被子,急忙請安:“小的見過夫人,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無競就要起身。

  項心慈已經走了過去,坐在床邊,示意他不要動,被著帝安從另一側掀了被子一角,看到了他背上交錯的鞭痕,臉色沉了下來,他分明不是病了。

  帝安心疼的碰碰林無競的眼睛:“叔叔病了……”

  林無競示意夫人沒事,小傷:“多謝公主來看屬下,屬下沒事。”

  項心慈看著林無競的眉眼,鋒銳的眉目,深重的五官,他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先皇親封的禁衛軍統領,品級不比任何人低:“誰打的你。”

  “已經沒事了。”

  “叔叔,你難受不難受,我生病時可難受了,藥也苦,林叔叔你會好起來的,就像安安一樣。”

  “謝謝公主來看看屬下,屬下好多了,公主殿下,現在不是在宮外,稱呼屬下的名——”

  “安安,去藥房幫林叔叔煎碗藥。”

  “好。”

  林無競見狀,想攔著但又……不禁轉向夫人:“夫人屬下真沒事,怎么能煩勞殿下。”

  項心慈瞬間將被子掀開。

  焦耳、焦迎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項心慈看著他身上觸目驚心的鞭痕,臉色頓時冷下來。

  焦耳頓時攥緊手帕。

  “誰打的你?明西洛?”除了他誰能對林無競動手:“因為上次的事?”

  “不是,夫人,已經好多了,何況刀劍無眼,平時難免有傷痕。”

  “這是平常的傷!你不用包庇他。”項心慈瞬間起身:“不能給他開這個先例,以后豈不是——”

  林無競見狀瞬間探身去抓夫人,不慎扯動了背上的傷口,疼的臉色發白,手卻抓住了項心慈:“夫人,真不是,一些小傷,已經無礙了。”

  項心慈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他本也是……何況他還是自己的人……

  焦耳謹慎的上前一步;“夫……夫人……您冷靜一下。”

  項心慈頓時看向她。

  焦耳頃刻間心虛,她自己還有十鞭……想想后臉色也白了,但還盡職盡責的勸著:“夫人,您先坐下。”

  項心慈看著她們,突然間好像知道什么,秦姑姑、林無競!項逐元下的令!

  項逐元憑什么動林無競!秦娘是項家的奴才,賣身契不在項府也在自己手里,到底是奴才,他罰便罰了!林無競呢?朝廷命官?輪得到他肆意動手!林無競也是傻,他說打就讓他打!他憑什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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