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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二更

  開心的不用待在有項逐元的地方也痛快高興,何等的不講理啊,項心慈望著雕龍刻鳳的房梁,心底悠悠的嘆口氣,當年的自己真是不懂事,也難怪他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秦姑姑。”

  秦姑姑立即上前。

  項心慈扶著她的手起身,神色間雖還帶著剛剛的饜足,卻更見威嚴從容,現在的她不用靠折磨明西洛平衡她陰暗的心里:“一會把你剛剛的小心思說給他聽,自己去前院領罰。”

  秦姑姑頓時跪下,誠惶誠恐:“是。”

  項心慈甩下衣袖,向廚房走去,她決定去廚房看看他,順便幫他打個下手,算是哄他高興。

  秦姑姑看著娘娘和焦耳離開,軟在地上,心里有種朦朦朧朧的猜想,這么多年,偶然只是世子罰她們,小姐無非心情不好了甩她們兩巴掌,很好因為她們做了什么動怒,卻還是第一次因為世子以外的人親自罰她們,皇上嗎……

  秦姑姑扶著一旁的椅腳起身,明大人確實不錯的孩子,秦姑姑莫名舒口氣,只要不是世子,哪怕只是有人能替代世子,都是好的。

  薄薄的月光幽靜的傾瀉在屋檐上溫柔的拂過每一寸土地,夜已經深了,湖水依偎在月色下香甜的睡去,枝頭上的貓頭鷹打個盹,清醒后快速飛走了,侍衛換過了崗,夜靜悄悄的。

  金碧輝煌的庭院陷入沉睡,風透過窗戶吹動厚重的床幔,里面的人絲毫不覺。

  明西洛睡的并不安穩,本舒展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夢境里,似乎今天的事情再次上演,又比今天的沖突更激烈,他娘不知道為什么沖如了心慈的院子,院子也不是現在的忠國府更不是她的葳蕤院,哪里很陌生但同樣奢華,讓他即便只是在零星脆裂的畫面里也能明確的辨認出是她的院子。

  畫面陡然一變,四五個婆子壓著他娘往煮沸的大鍋里按,有個身著絳紫色華服的小姑娘冷冷的站在旁邊,看不清臉但衣服……讓他覺得是她。

  突然有什么人闖進來,他走的很快,近了,是個男人,莫名的熟悉……可怎么都想不出這種熟悉感來自哪里,夢里的明西洛頭疼欲裂。

  “放開她!”

  無論他怎么喊沒有人聽他的,這里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無視了他的存在。

  明西洛很急,他覺得自己可以阻止,這里都是女眷他可以輕易帶走要帶走的人,但是沒有,他一直在和她交流,但她油鹽不進。

  突然他似乎惱了,聲音微微拔高的說了一句:“她是你婆母!”

  婆母!有什么沖破夢障,畫面突然變的清晰,男人是他自己,女子的確是她,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認識,雖然場景不同,但人一樣。

  夢境清晰的繼續,晃動的畫面穩定下來,地上的一磚一瓦都看的清晰,她的容色更是清楚,更年輕,更盛氣凌人。

  而‘他’在求她,似乎底氣不足,小心翼翼怕讓她不高興,又想帶走自己的娘:“我以后再不讓她踏足你的院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次就繞了她。”

  “把她扔進去!”

  “她是你婆母!”

  “婆母?你的面子?又沒生沒娘,怎么能是母。”更年少的項心慈毫不猶豫的從旁邊的托盤里扯過休書扔他臉上:“現在你沒有面子了,她擅闖我的地方拿我的東西,就是偷,給我把她扔進去!”

  畫面陡然變了。

  清晰的畫面重新模糊,卻依稀能辯出是一家茶樓,說話的人語重心長,帶著幾分歉意。

  “這次是她任性,也是她不對,你那么做是應該的,別說只是說了她不孝,就是開你家祠堂讓她跪我們都無話可說……”說話的人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她從小被寵壞了,不太懂事,更不聽話,自從成婚后好多了,都是你的功勞,以后還有賴你多約束她、多管教她,讓她不要如此頑劣。”

  “過兩天把她接回去吧,總在家里住著讓人議論她是非,而且她還小,你多說說她,嚴厲一些,她會聽的,讓你費心了。”

  明西洛覺得心頭涌上一股責任感,他希望她更好,更懂事,行走在外時的不會被人惡語中傷,也不要破罐子破摔的整日跋扈,那不是她,她明明那么好,該開開心心無憂無慮,該被人看見、被人艷羨,而不是讓人避之唯恐不及。

  何況,那個聲音說的對,她只是小時候沒有人教導、沒有人看顧才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所以一切都會好起來,她會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什么是慎行慎言什么是公平正義。

  但不知道為什么,夢境完全黑下去,一個模糊的身影如深淵地獄彌漫著濃重的死氣拖拽著她,要她去死。

  不是!

  不能!

  明西洛猛然驚醒,如潮水般幾乎要吞噬他的憎惡、恐懼,真實的讓他窒息的慌亂慢慢離他而去,甚至除了最初的畫面,他想不起這股哀慟來自哪里。

  明西洛手臂無力的放在額頭上。

  項心慈無意識的翻身蹭入他懷里。

  明西洛意識發顫的抱住她,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她只是性格肆意放縱了些,人并不壞,她還深明大義、懂得付出和憐憫,她沒有十惡不赦,更不是無藥可救,也不應該死……

  “嗯……”項心慈不舒服的動了動。

  明西洛放軟了擁著她的力道,下一刻更煩躁的情緒涌上來,他突然側過身,急切的吻上她的唇。

  “嗯……”

  項心慈的胳膊被壓在軟枕上……

  天還未亮,明西洛已經起身,眉目微皺的系著衣服上的腰帶,夢境的記憶已經不慎明朗,但那不重要,他要處理季氏的事,至少她不能成為事。

  項心慈攏攏衣服起身,疲倦的倚在床柱上,瞇著眼,長發散亂,媚意流轉像一株喝飽雨露的嬌花:“這么早……”

  明西洛眉宇間的輕愁頓時散去,溫柔的上前:“再睡一會。”已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回床上。

  “今天不是不早朝嗎……”

  “有點事。”明西洛將被子蓋好,坐在床邊,輕拍著她:“睡吧。”

  項心慈抱住他的胳膊,閉上了本就疲倦的眼睛,乖巧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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