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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一更

  焦耳又沉寂下來,亦覺得自己失了本心,可能這次的人不一樣,皇上的身份也不一樣,讓她一時有些慌。

  學會習慣,學會習慣,焦耳驚醒了自己即便,默默的退到一旁站好。

  項心慈依舊無骨的靠在原地,華貴的牡丹長紗披在她身上,似乎都唯恐辱沒了她的顏色。

  他倒是會挑時間,暮色已深的過來做什么,項心慈想著,便看到道路的盡頭,燭光中一形人走了過來。

  項心慈心里腹誹萬千,目光還是看了過去。

  明西洛抬頭也看到了她,一路奔波下的肅穆緩和下來,目色溫柔了眼角。

  項心慈看著他,突然多了幾分興致,站直靠近欄桿幾步看著越發豐神俊朗的他。

  明西洛換了一身絲織錦緞,款式繁瑣復雜,隱繡精致內藏,高腰束帶,肩部挺括,下擺流淌颯然,腰間的玉佩也換了款式,并不是往常燭光都照不出來的暗色,也是月光下自然流淌的暖玉。

  加上穿衣服的人本身便內斂穩重,此刻便讓人移不開眼的玉樹臨風。

  項心慈眼角不自覺的暈染了一層笑意,他真是好看,又市井黎民的平順,也有登高帝王的海量,讓一位見過便不會忘懷的人。

  項心慈突然想到前段時間自己不高興那個素昧蒙面的便宜嫂子,頓時有些興致盎然,他是否還會對自己因念生恨,就像上輩子那樣,謀取到,然后折磨死。

  項心慈笑了,那時候也很好看,眼睛里都是對自己的恨,純碎的讓人心潮澎湃的想溺死其中。

  但這樣的思慮稍縱即逝,會又怎么樣,不會又怎樣,等它發生了再想辦法不遲。

  至少現在她很滿意,這慈眉善目又積極向上的容色,讓月色都溫柔恬淡了下來。

  項心慈隨著他眉目間的溫柔,眼角的笑意一點點加深,像醞釀的酒,一息便是百年醇香。

  項心慈抬起手,沖他揮了揮。

  明西洛腳步更快了,幾乎甩開背后的燭光幾米遠,瞬間已登上閣樓。

  項心慈失笑,急什么。

  “夫人……”

  項心慈轉過身,紫光與金銀華光交錯,如一汪寧靜的湖水笑盈盈地看著走來的人。

  明西洛片刻怔愣,容色萬千、姿態如年,每一次見她都在改變,即便是月色幻化的女神,瑤池舞動的仙女,往日還有幾分懵懂的好奇,今日已經要觸碰明悟的邊緣,讓人猝不及防以心折淪陷。

  明西洛想起一句話,有些人事便是女色本身,魅惑萬千生靈。

  而此刻生靈張開手臂,溫柔的愛一切愛她的人。

  明西洛忍不住堅定的移開視線,拒絕她的賜予,隨即瞥她一眼,不由分說的走過去,擁抱住她,這些天的思念,在此刻,排山倒海的涌來:“心慈……”

  項心慈并不惱他的不合作,怎么說也是自己愛著的人,驕傲一些是應該。

  項心慈溫柔大度的回抱他,珍愛的拍拍他的背,用自己單薄的臂膀,卻寬廣博愛的胸襟擁抱他、安撫他,如平靜的大海,對自己喜歡又滿意的風帆夸贊他征服了大海的肆意妄為。

  “怎么來這里了,我不來看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去。”

  項心慈聲音溫柔:“出來走走而已。”

  明西洛沉寂在能看到她的安心里:“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呼吸落在他發間,將整個人嵌入懷抱,嗅著她的長發,貪戀的感受著她的氣息,

  項心慈感受到他的熱切,眼角笑意也染了一層溫柔,手指順著他臂彎上的暗繡攀上他的肩膀,情意綿綿的撒嬌:“現在就有些不舒服,看到你就想無骨無肉的賴在你懷里,最好能鉆進你骨頭縫里長長久久與你一起,想你所想、感你所受,看你是不是像我喜歡你一樣愛我,你說,這算什么不舒服……”

  明西洛眼底的笑意更深,手臂加重了幾分,呼吸微促地看著他:“你別玩火。”

  “你狹隘了,我只是訴說剛剛見到你時心底涌起的沖……唔……”

  明西洛不容分說的吻上她:“身體可以了嗎……”想讓精神、意志,無處不在的撫過她的每一寸存在,讓他的思念、涌動的歡喜,都讓她感受到,他也像,擁有她的……笑容、她的所有。

  項心慈笑了,雙手攬上他的肩,迎合他的莽撞,卻又細致的感受著他的虔誠、他的急切,像將根系扎根在土地里的花草,愉悅的吸取大地里的營養,結出小小的花苞,期待著綻開的那一刻一取悅自己的心情。

  更相信那時候,盛放的花香會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香甜了氣息。

  項心慈解開了他的衣襟,無聲回答他的問題:“今天,讓你高興……”

  明西洛整個人像置身于火焰上身不由己。

  項心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吻過他的戰栗。

  月光溫柔的灑下,屋檐上、夜深人靜的花草間、角落的草叢里,細心的拂過萬物,傾聽者它們的聲音,流淌著孕養的力量。

  項逐元站在月色下,幾步外長廊上燈火通明,他獨獨站在黑暗中,靜靜的站著,直到閣樓的燈熄滅,直到夜深人靜。

  善奇站在世子身后,自始至終沒有往閣樓上看一眼。

  項逐元最終沒有執拗,臨近后半夜轉身,一步步的離開。

  項心慈睡的舒適的醒來,外面已經天亮,她在柔軟的錦被里翻個身,離開身邊更舒適的人,聲音慵懶:“今天不早朝嗎?”

  明西洛早已經醒了,見她枕著手臂才沒有起身,此刻下床,拿過旁邊擺放整齊的衣服,是他以前放在她哪里的,她還收著,明西洛聲音越發溫柔:“昨日大朝。”

  項心慈冷哼一聲:“我說你昨天怎么過來的,原來是沒事兒想起我來了。”

  明西洛將外套穿上笑著看她一眼,不答,她愿意怎么說便怎么說,他若是什么話都聽見心里,什么都不用做了:“早飯想吃什么。”

  “這里可沒有你金貴的廚房,你今天沒事兒嗎?”項心慈翻身回來。

  明西洛坐在床邊:“我這幾天都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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