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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一更

  干凈透徹,仿若珠光……

  鐘離長祿蕭索的目光慢慢變的沉靜,十幾年困苦掙扎的生活也在慢慢遠處,人間清明,大梁興起,如今的太平彌足珍貴,暴戾的先皇唯一正確的便是禪位英明君主。

  皇家于污泥中養出珍視雪蓮,又有何不可,世間悲苦已去,便是功德。

  項心慈想著以前出門在外的景色,眉目溫柔晴朗:“倒是有趣。”

  鐘離長祿恭敬萬千:“不過是一些常見瑣事,夫人仁德,聽出幾許趣味來。”

  “你可會唱戲?”秦姑姑問完急忙收口,她逾越了。

  鐘離長祿聞言恭敬依舊:“回大姑姑,奴才會一些,來時世子交代過,夫人乃清雅之人,最是懂曲韻風雅,讓奴才好生伺候。”

  項心慈想到項逐元笑了:“不過閑來無事打發時間,哪懂其中一二。”

  “夫人認第二,誰人敢認第一。”秦姑姑湊著打趣。

  項心慈扶著秦姑姑的手起身,繡錦繡芍藥金紋銀邊的粉色絲紗長裙垂落在地,隨著她起身,走過,如羽翅的衣擺滑過光潔的地面,滑過鐘離長祿低垂眼前。

  項心慈懷念著:“長祿的所述,讓本宮想起安北大雪了,蒼茫妖嬈、大漠孤煙。豪情萬千,美不勝收。”

  鐘離長祿眼前滿是繁花似錦、衣裙拖曳的炫目,可他眼中的安北,嚴寒酷暑、民不聊生、食不果腹、雪中曲栗,意味著一年中最艱難的日子。

  但以后的安北,皇上、安王、莫大人治理下的安北、以后會是所有人心中妖嬈之地。

  宋子寧看著聽進耳朵里,沒有趕這些人走的夫人,心沉了下來,想哄夫人高興的人何其多,比他拉的下身份的比比皆是。

  夜已經深了,晚風紋絲不動,看樣子過會可能又要下雨,孟瑞勇等在長廊外,見大人回來急忙迎上:“林統領。”

  林無競摘了佩刀,交給小廝:“怎么了?”

  孟瑞勇道:“后又進了一個戲班子。”

  林無競解衣服的動作頓住,看了他一眼,便懂了他向自己報備這件事的意義。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單純的戲班子。

  林無競手重新動起來:“誰的主意。”申德活膩歪了。

  “回統領……”這是孟瑞勇覺得麻煩的地方:“項家送來的。”

  林無競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看向孟瑞勇:“項家!”

  孟瑞勇肯定:“其中一位戲子還是項世子親自挑選!”

  林無競腦為嗡的一聲,怒火中燒,完全沒想到項逐元會做這種事!

  項世子竟然……林無競隨即又了然,先皇因為身體不行,為了壓制明西洛選中了他和宋子寧,項逐元為什么不可能為了壓制自己,送幾個人進來!

  至于原因,多了去了!林無競手掌不自覺的握緊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衣服,還解什么扣子!

  房中伺候的人立即跪下來。

  林無競神色傲然,項世子管的真寬!心慈身邊一半是他的人就算了,手還伸那么長!“說說,什么樣的人物讓世子舍得送過來……”語氣諷刺,他就那么愿意!

  孟瑞勇不敢探統領話中的意思,恭手,將已經就打探好的消息說了一遍。

  林無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聽著經歷有些耳熟……”

  “憐憫之心?還是都去的鳥雀。”可就算是鳥雀也難保沒有修成鷹鴻的一天,他當初不也是一個解悶的小人物。

  在雅堂殿,林無競當然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一個小人物,但這個人是項世子送來的,又有所不同,動項世子送的人,比動皇上送的人麻煩的多。

  林無競眼里閃過一絲惱怒,可又不得不壓下!

  林無競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衣服挑起,扔到屏風上,再不愿意他都要應付項世子,一個更讓他忌憚的人:“夫人呢?”

  “回統領,在正殿,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今晚都在正殿安寢。”

  林無競欲去的腳步收了回來:“你明日給項世子遞張拜帖。”人在屋檐下,他姿態不得不放低,才能獲取將唱戲的處置了的機會。

  晨光穿透云層照在昨夜殘留的雨水上,萬物如水洗過般鮮艷明亮。

  項逐元一身勁莊,從校場回來,洗把臉。

  善行將林統領的拜帖捧上:“世子。”

  項逐元擦擦手,隨意看了一眼:“他動作到快。”卻沒有接手的意思,轉身向外書房走去。

  善行立即收了拜帖,急忙跟上。林無競,他的權力可以說是來自七小姐,也可以說是來自先帝,更可以說是來自皇上。

  但絕不是來自項家,所以世子覺得他不可靠,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他極有可能會倒向皇上,甚至在皇上要對項家動手,殺七小姐時,林無競未必堅定站在七小姐這邊:“世子不打算見他?”

  項逐元冷笑:“是個善于鉆營的人。”能這么快想通關鍵見他,做什么?投誠?項逐元并不看中,或者說不信任他。

  善行提醒世子:“還善于打戰。”這人來絕對要巧言令色讓世子放下對他的戒心。

  項世子經提醒想起來了:“所以,還曾經為了陪伴心慈左右,不慕權利,放棄了外放機會。”項逐元連冷笑都省了:“能屈能伸的人物,以前名聲不顯委屈他了。”

  女色、權利,這兩樣東西永遠禁錮男人的一生,兩個都得到自然是人生美談,如果只能選一個,腦子清醒的都知道怎么選。

  所以林無競,他是明西洛管制下的人,明西洛現在的一切都是明西洛給的,權利是心慈本身也是明西洛沒追究他的存在,他能在明西洛那里屈居人下,在他這里未必如此,所以沒必要虛妄的合作,他又不是往心慈身邊安人,他要的是心慈反打明西洛的能力!

  說起來,容度和心慈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女,如果不是情況如此,他也未必跟他合作。但事已至此,他能讓明西洛動心慈一次,絕不能有第二次!

項逐元想到自己大意的相信明西洛不會動心慈,就恨不得弄死明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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