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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二更

  聶大人屢屢胡須:“人杰輩出,大國氣象。”

  “能讓費家出世是陛下功勞。”

  明西洛看他們一眼,費家什么時候能左右他有沒有功勞了。

  穆濟見狀笑著轉開話題:“皇上,這樣安排文臣是不是太吃虧了?”

  有臣頷首:“風大人、還有幾位小將軍都是馬球上一把好手。文臣這邊恐怕會被打得很難看。”

  甘尚書道:“說是碾壓性勝利也不為過。”

  明西洛仿佛現在才察覺這一點,微微點頭。渾然不覺得是自己讓武將上場就是為了羞辱剛才明目張膽亂看的幾個臣子。

  觀他們剛才聚精會神的樣子,想來都是個中好手,要不然怎么一個個都像裁判一樣目不轉睛,如今正好,挫挫他們威風:“都快開始了,便不重新選人了,等第二場的時候再重新分配。”

  “是,是,這樣也有趣,文不知武勇,武不知文難,正好讓他們雙方切磋一二。”

  眾臣急忙附和:“對,對。”

  “說到文武雙方,他們新一代還沒有真正交手過,這是一個機會。”

  “文爭武斗,將來更好為梁國效力。”

  “項侯爺來了。”

  “項侯爺?”

  項章來湊個熱鬧,不敢讓眾同僚相迎,恭敬對皇上恭手:“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啊——”

  項章心說:可愛。

  明西洛沒看他:“起來吧。”哪里都少不了他。

  “項侯爺耳聰目明,趕來的倒是時間。”穆濟看他一眼。

  項章從太子身上將實現收回來:“這等熱鬧的事我怎么能不來看看,穆尚書坐。”

  “項侯爺請。”

  說話間場中鼓聲越來越急,剎那間層層疊疊連成一片,雙方人馬在鼓點中已經就位,比賽一觸即發。

  “誰會贏?”

  “有壓彩頭的必要嗎。”勝負一目了然。

  銅鑼咚一聲落下!比賽開始!

  雙方馬匹極速而出,場中瞬間硝煙四起。

  武將的身影一馬當先,如一把利刃橫插入文臣隊伍。

  文臣不逞多讓,寧折不彎,從容應對,戰略層出不窮,只是當兩桿兒相撞時,絕對的力量優勢還是將他們壓了下去。

  場中三五個回合后,已見文臣在力量上的不足,和兩馬相交時速度和沖擊上的怯勢。

  費兆行突然從人群中殺出,率領眾臣幾次佯攻搶下一球,瞬間激發了文臣一方的斗志。

  “費大人,不錯。”

  眾臣頷首,時機抓的非常好。

  “侯爺看好他。”

  項章笑而不語,或者是不屑回答,費兆行什么出身,如果沒這點本事,過人之處,費家會放心讓他出世,定然是此輩翹楚,才有此等榮光,是個好苗子。

  場中局勢經過幾個來回焦灼起來。文臣避重就輕,有意避開了與武將的沖撞,力求在謀略上技高一籌。

  武將中也全不是莽夫,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之輩亦有不少,小風將軍更是當仁不讓在中場壓住費兆行制造的大好局面。

  雙方你爭我奪、力量相撞,又技巧相抵,貢獻了幾場精彩的瞬間,場外歡呼聲一片。

  明西洛的視線放在場中一匹馬上。

  穆濟也注意到了。

  那是心慈之前……

  此時,看臺入口處項心慈帶著眾女眷緩緩走來,一襲利落紅裳,眉目似水,美而靈動,將場中威壓、粗狂的凌冽之氣都壓了下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是忠國夫人。

  見到的人無意不垂下頭。

  跟在身后的女眷,心中頓時感慨萬千,能讓平時眼高于頂的眾男臣垂手,除了太皇太后便是小小年紀兇名在外的忠國夫人,這些垂下的視線里,沒有一個敢私下抬頭的。

  梁姑姑心一沉,下意識擋住太子視線。

  梁軒晟仰頭,他的光呢?

  “皇上……忠國夫人?”

  他又不瞎。

  距離皇上最近的臣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識向皇上看去,等他老人家的態度。

  明西洛卻仿佛沒有聽見,被長安碰了碰胳膊,才緩緩向那邊看了一眼。

  女眷自然不會走過來,她們遠遠向皇上行了一禮,已經在另一邊坐下,瞬間填滿了不遠處半數位置。

  明西洛又無所謂的移開視線。

  群臣不自覺地松口氣,又因為皇上在,底氣重了幾分。卻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心情是為了什么,明明他們才是群臣,對面全部女眷的依賴,以前還好為什么忠國夫人在,會讓他們有種需要人撐腰的感覺?簡直弱了臣子的威風。

  想到這里,群臣不自覺的挺直背脊,又驕傲皇上佁然不動的傲氣,哼,任你東南西北風,皇上就是皇上,不會受你的蠱惑!

  梁軒晟養著頭看著梁姑姑:“啊——”他已經啊了好幾聲了,為什么她還不讓開:“啊——”

  穆濟往那邊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項章不動。

  女眷一邊,穆夫人、房夫人均仰起頭、端正坐好,有男眷在的場合,她們如同代表了對方臉面一遍,撐起骨血,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新嫁娶的少夫人們則要弱一籌,這樣的場合她們的夫君尚且不能說能參與,更何況她們,若不是忠國夫人在,她們根本進不來,自認也明白穆、房兩位夫人能坐在忠國夫人的道理。

  即便淡泊名利之輩,此時也難免心猿意馬。

  項心慈坐在主位,理所當然,從不多看,她就該坐在這里、是所有人的焦點沒有為什么,是否應該,饒有興致的向下看去。

  “文臣武將?”項心慈不解,只一眼便更輕易區分開他們的區別,因為實在明顯,而且這樣比試……文成豈不是不占優勢?“這樣比有什么意義?”項心慈疑惑。

  夏少夫人也有些奇怪,她憑借太皇太后外孫女的身份得以坐在忠國夫人身側:“是啊。”夏少夫人一進換下了馬球裝,穿了一身錦緞紗裙。

  項心慈諷刺一笑:“碾壓嗎?”雖然一方強攻,一方反抗有種凌虐的精彩,但現場也沒表現出來,文臣知道必輸打的嬌軟無力,武將知道必贏,打的敷衍了事,有什么趣味性嗎?

  場中打著興致缺缺的人也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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