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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一更

  項心慈聞言隨意揮揮手,已經沒了興致,走吧,她又不缺一個會打馬球長的不錯的人說話。犯不上讓一個哪哪都不痛快地站在自己面前添堵。剛才那個聶大人、陳大人的都不錯。

  林無競看夫人一眼,真帶走了。

  趕緊走,省得礙眼。

  林無競眼中的笑意一閃而已,見狀轉向費兆行,心里千萬個高興,神色卻紋絲不動,客氣萬分:“費大人,您肩上的傷要緊,正好在下叫了太醫,讓太醫給你看看,夫人不會見怪,這邊來……”

  費兆行看林統領一眼,隱隱察覺到忠國夫人態度的轉變,他剛上來時,她應該很有興致,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待他回答完,她態度突然冷淡,需要林統領找理由將他帶走的地步。

  他剛才答的有問題,而且,不是忠國夫人說他球打的好所以讓他上來問話,就是問那一句話!

  林無競對沒有威脅的人不介意多客氣一點:“費大人請。”

  費兆行盡管沒有看,但清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經消失,此刻如此離開,她動都沒有動一下冷淡感昭然若揭,喜怒無常嗎?

  費兆行抬步,壓下心底不悅:“勞煩林統領,不必了。”

  “舉手之勞,你受傷也有我的責任,費大人請。”林無競對他甚為滿意,骨氣不能弱。

  夫人此人,見不得比她傲慢的人,她所見皆是順從,對逆著她的恨不得千刀萬剮,恐怕以后看都不想多看費兆行一眼。

  所以林無競此時真心關心他的傷勢,讓他好好養、慢慢養,一個太醫不行,他還可以為他請另一位太醫。

  費兆行沒有察覺到再次看來目光,應該松口氣才對:“勞煩林統領。”跟著林無競離開。

  項心慈突然道:“無競。”

  費兆行腳步一頓,不讓林大人帶他去。

  林無競示意費兆行先走,轉身回去:“夫人。”

  項心慈心情不錯道:“你把下面那位陳大人叫上來,認識吧?”

  林無競無奈地看他一眼,但這個他真不生氣,陳大人已經定親。而且與費兆行比,陳大人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與夫人養在宮里那些逗趣的沒什么不同:“不認識。”

  “亂說,你肯定認識。”

  那您還問,故意的是不是,林無競嘆口氣:“好,給您去請。”

  “怎么,還不樂意了,不樂意了,我讓秦姑姑去。”

  “我去,我非常樂意去,為夫人服務,我什么時候都愿意。”

  林無競聲音很低,但剛剛下臺階的費兆行還是聽到了一二。

  費兆行用力捏了一下拉傷的手腕,她和林無競關系很好,兩人的對話可不止上下級一樣親近,而且,現在是對自己不滿意,短短時間就傳別人嗎!

  費兆行下臺階的腳步僵了一下,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隱隱不悅,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所以把他叫上來,就是問他平時寫折子是用左手還是右手?

  費兆行加快腳步。

  片刻后,

  陳大人上來的很快,神色激動不已,人剛到已誠惶誠恐跪下,沒想到有費大人珠玉在前,忠國夫人還能想起他:“下官參見忠國夫人,夫人千歲千歲千千歲。”

  聶大人同時上前,汗顏的瞥同僚一眼,覺得有點兒丟人,但也立即跪下,聲音拿捏到最有磁性的度調:“下官見過忠國夫人,夫人千歲千歲千千歲。”顯得多了幾分不卑不亢。

  項心慈見到多出來的人,立即喜笑顏開,順便被陳大人擠聶大人的動作逗的笑出聲,他們真有意思。

  林無競看她高興,翻個白眼。

  項心慈看著林無競,還在笑陳大人:瞪誰呢。

  林無競沒收斂:夫人說呢。

  項心慈高興,不跟他計較:我讓你帶陳大人上來,怎么帶了兩個。

  林無競老神在在:省得一會兒還要下去叫另一個,買一贈一怎么樣。

  項心慈嗔他一眼:就你聰明。

  林無競整理整理衣衫,當之無愧的受了,否則能一上來就逗樂了忠國夫人,看來比費兆行識相。

  但林無競卻不像防備費兆行一樣防備他們,甚至連聽他們談話的興致都沒有:我去看看費大人。

  去吧。

  項心慈才將視線繞到兩個人身上,笑意不減,不論長相如何,單是‘爭先恐后’的態度便讓人看了樂呵:“起來吧,地上不涼。”

  “回夫人,不涼不涼。”

  “對,不涼的。”

  項心慈掩唇莞爾。

  秦姑姑也笑了:“夫人讓兩位大人起來便起來,不必距離。”

  “謝夫人恩典。”聶大人起身,余光掃到忠國夫人的側顏,頓時垂下頭,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擺,一時間想看又不能看。他……他其實更早在令國公的壽宴上也見過忠國夫人,只是夫人可能不認識他了。

  那時候夫人更美,不是,現在也美,現在更美,都美,都美。

  項心慈再次被逗笑:“抬起頭來。”

  兩人惶恐:“這……”

  秦姑姑覺得兩人真憨,比剛才走的那個差遠了,但論逗趣這兩位高于費大人良多:“讓大人們抬起來就抬,難道你們想抗旨?”

  兩人才將頭抬起來,第一次真正的將眼前的人看入眼中,仿佛前朝種種、萬事朝堂,都在這一刻化云而去,心中所愿、意愿期許,直覺她比印象的更美更鮮活,梁國史冊中僅憑容貌也該有她一席之地,只憑眼角含笑,柔美萬千的姿態便能寫進史書、印入識海、千秋萬代。

  兩人不知為何,又慢慢垂下頭,避開了她灼灼如凰的目光。

  “陳大人什么時候開始打馬球的?”

  “微臣很小的時候,便和父親打馬球。”

  “家學淵源。”

  “不敢當,不敢當,”誰能在忠國夫人面前說家學淵源,令國公府才是警世大家。

  項心慈又看向小聶大人,笑容溫柔可親,像與晚輩交流,但她年齡小,做來只讓人覺得可愛:“真有緣分,聶大人騎的那匹馬是本宮上午剛剛騎過的,雖然本宮覺得自己的馬術也不錯,但和你比,本宮相信它還是更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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