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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一更

  容度想到以前忽然笑了,提起筆,快速寫下一行字。

  ——我心依舊。

  容度看著這幾個字,心中感慨萬千,是他一念之差,還是她有了更好的去處。

  不過,都不重要的,時過境遷,他依舊會想起她這一點就夠了。

  雅棠殿內。

  秦姑姑拿到信,急忙塞進袖籠里,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夫人擺明了不想理他,疾步往夫人寢宮走去。

  項心慈剛剛昨晚早課。

  “夫人。”

  項心慈看她一眼。

  秦姑姑陪著笑,拿出信。

  項心慈擦頭發的舉動頓住:“他到是鍥而不舍,告訴他再如此,本宮給他貼城墻上讓大家都看看。”

  芬娘正好拿著晾曬好的衣服進來:“把誰貼城墻上。”

  項心慈看她一眼,不明白母親怎么又拿去洗了:“都說不穿了,你怎么又抱回來了,我說最近衣服怎么看起來怪怪的。”而且洗過一次的誰要穿。

  芬娘當沒聽見:“就你毛病多。”好好的衣服說扔就扔了,連臟都沒有沾上。

  “很多款式都是拖地的,落在地上怎么穿。”

  “我穿行了吧,讓讓。”

  項心慈跺腳。

  “你剛才說把誰貼城墻上。”

  “誰都沒有。”

  芬娘不信她,湊到秦姑姑身邊。

  秦姑姑將信遞過去。

  芬娘本不想拿,但沒受住誘惑,結果打開一看,簡直一言難盡‘我心依舊’,林無競才走幾天已經有新人了。

  芬娘搖搖頭,將信給了秦姑姑,滿臉女兒對林無競始亂終棄的表情。

  項心慈奇怪,娘現在不心疼自己爹即將失去的榮華富貴,那么看她做什么!

  秦姑姑也看到了那幾個字,哭笑不得,容公子與夫人多久前的事情了,現在舊事重提。

  項心慈看一眼,也哭笑不得,娘命真好,前面都是威脅恐嚇,到了今天偏偏是男女之情一般,見不到憂慮。

  芬娘將女兒剛換下來的衣服帶走:“你呀,多想想林統領。”

  “我說了不要洗。”

  “洗了拿回去給紅芝穿,紅芝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好的衣服,浪費。”

  “那些衣服她能穿嗎。”嫉妒讓人面目全非。

  “我不能改改,就你會修衣服,我不會。”

  項心慈申辯:“我不是修衣服的。”而且你愛誰,紅芝還是自己。

  “對了,太皇太后和九王妃你支持誰?”

  項心慈被問的莫名其妙:“什么?”

  秦姑姑也好奇,趕緊解釋了一遍。

  “無聊。”

  芬娘真好奇,外面都覺得忠國夫人能點生死一般能打破太皇太后和九王妃的平衡。

  項心慈被兩人看的不自在:“都不支持。”

  “必須選一個呢?”

  項心慈想了想:“兩個都干掉?”都喜歡倚老賣老,而且都弄掉比較簡單,為什么要選,她又不需要她們一方幫助除掉另一個什么的:“娘討厭誰,我幫你處理了?”

  芬娘一副隨你怎么說,你怎么說都對,但記得想想林統領的樣子便走了。

  “喂,誰先問的。”項心慈再看看手里的信,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了,畢竟她也很好奇,海上現在怎么了,線行草重新流入梁國藥材市場的事進行到哪一步了:“拿紙筆來。”

  項心慈回信很快,主要是閑的——曾經男未婚、女未嫁,你尚且計較良多,現在,你跟我說你好人妻?

  容度百忙之中,被她逗得大笑不止,他哪個字說自己好人妻了,而且那幾個字她沒有一點感觸,當初他們何嘗有這么多心思,也曾執拗單一。

  “公子,文家最新動向。”

  容度瞥了友安一眼,沒看到他難得休息會,就不能讓這些東西晚點破壞心情。

  但容度還是接了過來,他也沒想到項逐元如此干脆,直接找上文家,絲毫不考慮拿項心慈做籌碼,就是愛女如命的項五爺,在這件事面前恐怕都不能說不犧牲女兒。

  容度看完后,并不意外,果然有一股勢力是項家從文家手里直接拆出去的個人勢力,現在應該是想吞掉劃蟲草這條線,那么另一股勢力呢。

  短短兩年而已,海上怎么突然多了一股勢力,而且項逐元應該也早有計劃,否則不會輕易分撥出去,心慈手里又有銀子,項家可以說什么也不缺,如果吞了劃蟲草這條海上勢力,那么……

  容度又將視線移回心慈的信上。

  ——你說的對,真的不用我幫你打哥。(附上一張現在海上勢力圖,項家的一直絕對不算強,吞另一支隊伍絕對吃力,但有容家出手就不一樣了)

  項心慈回信很快。

  ——隨便吧。對你有好處,你愿意借就借,對你沒好處,不愿意做就不做,你們男人的事,不參與。

  項心慈拿著手里的圖,輕易判斷出另一股勢力來自明西洛,雖然他貴為一國之君,容家海師也隸屬于他,但他還是喜歡擁有自己的東西,就像東南軍和御林軍還有現在的北安王都是他犁過一遍的地方,西北他應該也恨不得自己犁一遍。

  所以,大哥和明西洛已經開始了嗎?

  等他們羽翼豐滿,就是雞飛狗跳的開始。

  項心慈苦笑不得,重獲一世,收貨萬事提前,估計活不到四十歲就得死了,算不算越活越失敗。

  如果再來一次,說不定過不了一年就歸天。

  項心慈眼看著‘性命進入倒數’決定先睡一覺,養養精神,好慷慨就義,畢竟兩人很能鬧騰。

  ——寶郡城的夜景不錯,要出來走走嗎?(容度)

  項心慈看著偏西的太陽,再看著這封信,余暉照耀著大地,淡淡的蒙了一層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溫柔起來,項心慈忽然有些異動,確實想出去走走,但不是和容度:“秦姑姑。”

  “夫人。”

  “咱們出去一趟。”

  “啊,這么晚……夫人,您等等奴婢!”

  “收購的事進行的順利嗎?”項心慈聽著臺上的戲,周圍叫賣瓜子花生的聲音此起彼伏,下衙的閑散的人都聚攏到茶樓、酒莊、戲園子打發時間。

  申德遠遠候在二樓,門口站著幾個喬裝打扮的侍衛,看戲的人中也有他們的人,各個嚴陣以待,保護夫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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