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從上飛機到進入考場,我和秦夙都沒怎么說話,心事重重。
全部的項目考核完了,我簽了保密協議,出了考場,打開了進入考場后,一直處于關機狀態的手機。
手機除了幾個未接來電,還跳出一條秦夙的簡訊。
他約我,考完試在場館的一個出入口見面。
去帝都考試,事先被告知要準備三套衣物,一套休閑裝,一套運動裝。
還有一套,建議進出帝都的其他場合穿著。
男的,大方得體的正裝;女的,光鮮靚麗的衣物和妝發。
此時,考試全部結束,我終于卸下了千斤重擔。
我換上了精心準備的第三套衣物,一件掛脖露背的白色短裙。
高高束起的長發放下,隨意的在肩頭散落。
我拿出了化妝包,抹了淺綠色的眼影,涂了橘紅色的水潤唇膏,噴了淡淡的香水,整個人煥然一新,雪膩酥香,性感嬌嬈。
我來到了約定的考場出入口,一眼就望見人群中的秦夙。
他換了一件深灰色細條紋的中袖襯衫,看起來時髦大方,風度翩翩。
從秦夙看到我的那一刻開始,直到我走近他的身邊,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點難為情,低下了頭,雙頰緋紅如霞。
手撥弄了一下頭發,我想緩解有些尷尬曖昧的氣氛,問秦夙,“你考的怎樣?最后那場過了嗎?”
秦夙終于不再直勾勾的盯著我瞧,輕松回道,“挺好,你呢?”
我撓撓頭,“馬馬虎虎,我反正盡力了。”
我接著問,“考試都考完了,我們現在就回家還是四處逛逛?”
我們的回程飛機訂在晚上,此時離起飛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名表,“時間還早,我們好不容易來一次帝都,就逛逛吧。”
正合我意,我展顏微笑,同秦夙一起,在這座帝國最美麗的都市流連倘佯。
一路走過,精美的藝術雕塑,銀素流瀉的噴泉隨處可見,行云流水,吉光鳳羽。
綺羅珠履,錦衣華服的豪門貴胄,在通幽曲徑里閑庭漫步。
正氣肅穆,黑色軍服的士兵,荷槍實彈的列隊巡邏。
燕語鶯啼,安寧靜謐,繁華似錦,又井然森嚴。
我驚艷感嘆帝都的壯麗華美,屏息踏在帝都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能感受到尊貴和高雅,只是有種自己越縮越小,幾近看不見的渺小感。
我問秦夙,“你以前來過這里嗎?”
他說,“來過一次,我的父親在地方處理政務,他有自由進出帝都的資格,我沒有,來一次手續繁瑣,所以就沒怎么來。”
原來如此,我沉吟了會,又問,“皇宮在哪兒,我們能不能去參觀?”
秦夙微微搖頭,“皇宮在帝都的正中心,普通人不能靠近,那里守衛很嚴,不過有一個地方,可以看見皇宮。”
他帶我坐上列車,在一座大廈附近下車,進入大廈,坐上電梯,來到了最頂層。
電梯門打開,一陣清冷的晚風拂面而過。
站在樓頂,帝都的繁華美景能盡收眼底。
天色漸暗,云興霞蔚。
我順著秦夙手指的方向,依著闌桿,極目遠眺,一座莊嚴雄渾的玉樓金殿映入眼簾,驚艷了時空和歲月。
宮殿高處的尖頂,廣場,飄揚著帝國的國旗。
黑底繡金的旗幟,中央是歐華大陸的輪廓圖,兩邊金龍騰飛,象征著巨龍守護之下的帝國,國富民強,山河無恙。
殿前閑云潭影,浮光躍金的鏡池里,白玉宮殿的倒影,縹緲迷濛,浟湙瀲滟。
幾何對稱的翠綠花園,一碧萬頃,曠其盈視,紆其駭矚,極富藝術美感,端芳雅致,又氣勢磅礴。
崇墉百雉的高聳圍墻,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持槍的士兵,肅立在崗樓城墻,壁壘森嚴。
游玩的不知疲倦,不思飲食,但是肚子在咕咕的叫喚著它的主人。
秦夙的嘴角微微上翹,“餓了吧,你想吃什么,我請你。”
我忙揮手,“不用不用,這怎么好意思,我請你吧。”
秦夙聞言只笑,笑的意味不明。
當我接連走進幾家餐館以后,看了這里的價目表,我驚訝的下巴差點沒掉地上,這里的消費簡直貴的離譜,隨便吃點東西,都得上萬計算。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
秦夙陡然間牽起了我的手,拉著我走進了一家飯店,通過服務員禮貌的引領,來到一張鋪就紅色絲絨布的小方桌旁,秦夙紳士的替我拉開了座椅。
我深吁一口氣,扁扁嘴,就座。
兩人份的牛排套餐,不豐盛,但色味俱佳,口齒留香。
就這一頓,吃掉好幾萬,雖然是秦夙請客,吃的我心臟疼痛。
出了飯店,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帝都的夜晚也是靜美幽蒙,令人迷醉。
我和秦夙在路邊閑逛,透過店面的櫥窗,里面的衣服和首飾,炫麗奪目,價格更是奪人眼球。
歐華帝國的貨幣也是以元為單位,匯率和原來的時空差不多。
舉例,一杯奶茶,10元;帝都一頓飯店的用餐,三四萬元;而這里的衣服首飾,就沒有低于七位數的。
秦夙解釋,這些衣服和首飾全部都是頂級設計師的私人定制,全世界獨一無二,只此一件。
好吧,頂級設計師,還限量定制,不算特別……離譜。
不過,和我這種階層的平頭百姓毫無干系,哪怕在原來的時空,也只看過明星穿戴。
這里的道路沒有一輛汽車,行人隨意閑逛,毫無顧忌,比在花園里散步還輕松愜意。
走在半路,前方漆黑幽暗的夜色里,出現兩點熒熒光亮。
只眨眼的片刻,燈光突然刺目的讓我睜不開眼,我用手背擋住眼睛,佇立在了原地。
燈光漸暗,我把手放了下來,定睛看清了驟然橫空出世,停在身前的發光物體。
居然是一輛車子,還是一輛超級的,頂級的加長版豪車。
豪車我見的不少,在原來的時空也常見,為什么說這一輛是超級頂級的,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太高端,像那迢迢星漢的光華,高不可攀。
車身白如素液,像月亮女神的吟唱,婉約,皎潔,柔和。線條流暢優美,如綢緞飄舞的褶皺,匹練飛空。
車子的燈光,像切割打磨過的鉆石,凝明映澈,炫熠曜曜,細碎的星沙光斑,在暗夜回旋躍動。
車頭立標,銀色獨角獸,前蹄起揚,鬃毛飄逸,美麗圣潔。
奢華但不庸俗,溫然高雅,這輛車肯定也是出自最頂級的,藝術大師的打造定制。
我就一直佇立欣賞,都忘記了讓道,秦夙拉我的手臂,把我拉到一邊,我恍然回過神來。
突然發現周圍的人全部低首垂目,恭立在路邊。有的人偏著頭,用奇怪的目光斜眼瞟我。
豪車沒了障礙,立馬啟動駛離而去。
我詫異的問,“這里不是不允許開車嗎?這獨角獸是什么牌子,怎么從來沒見過?這里面坐的什么人?身份很高貴嗎?”
秦夙深吸一口氣,“那個車頭立標,只可能是一個人的車子,皇帝陛下的。”
他的話把我嚇得魂不附體,考試見鬼都沒覺得這么驚悚。
“皇帝?!”我失聲叫起,不敢置信。
周圍的人又用古怪的眼神看我,我喘了幾口氣,穩了穩被嚇到的心神,壓低了聲音,接著問,“怎么可能是皇帝,你會不會看錯了,皇帝陛下的出行,不都是前呼后擁,浩浩蕩蕩,怎么就這一輛車子?”
秦夙答,“皇帝陛下不喜人多吵嚷,沒有重大的國事,不會興師動眾。”
好吧,這個凱里皇帝還真是性靜情逸。
我后來才知道,這車不似外表看上去那么簡單,車身用的材料,比航天用的鈦合金還要堅硬,防彈防爆,冷熱隔離。
帝都的安防措施,也是整個國度最謹慎嚴密的。除了護衛軍隊,便衣的特工布守在皇帝的所經之處。
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膽的輕車簡從。
我怯怯的問,“我剛才那樣攔在車前,皇帝陛下會不會怪罪?”
秦夙答,“不會,要治罪,剛才就把你給抓起來了。”他寵溺的輕捏了下我的下巴。
這次的偶遇,我內心除了惶恐,還有些許的遺憾,帝國的王者就在眼前,隔著一層黑色玻璃,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而那個坐在車里的帝國之王,卻是從頭到腳,把我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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