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何的女子有些不耐煩的,她一發話,其他人頓時連聲附和,“是這樣子的。”
“我們都是小百姓,哪經得起隔三差五的驚嚇…”
秦紅緋靜靜的,就聽著她們吐槽,起哄。
“你們這群人!”白家的老嬸子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是人干事嗎?”
“這秦大家現在就倆姐妹相依為命了,你們要趕走她們,她們住哪去?”
“白奶奶,這針沒扎你身上你不叫疼,你這么憐惜,讓她們上你家住去啊。”多多譏笑道。
“多多,你怎么話這么多。”又一人發聲了,覺得這有點太欺負人了。
“上我家就上我家。”白奶奶氣哼哼的喊道,“我白家難道還養不起兩張嘴!紅緋,你和你姐,要不要上白奶奶那住,白奶奶那條件雖不算多好,可有我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你們一口飯。”
她能作這個主。
白家的兒子都孝順,兒媳婦也都是氣量大的人。
不行,白奶奶自己是有退休金的,也可以養活這倆姐妹!
周大伯開口道,“不用了,我會帶倆姐妹去秦市!不呆在這里了,秦懷街啊,呵,這里都是大人物,容不下小人物!咱們不呆了。”
周主任抹了把汗。
聽說周大伯要帶倆姐妹去秦市,眾人不由暗暗吃驚,多多頓時就更嫉妒了,憑什么啊。
周大伯扭頭氣性很大的道,“緋丫頭,收拾收拾東西,這里的人沒用,護不住你,你跟大爺爺走。”
孫書張嘴,唐今南看了他一眼,他瞬時又閉嘴了。
我不說。
秦紅緋看到了周大伯眼圈都紅了,這位老人家是真的在傷心,不是替自己傷心,而是替大房,自己這一家子傷心,真心實意的,她眸光也柔了幾許,“大爺爺,我不去秦市。”
周大伯氣道,“你這丫頭咋這么倔,你不去,我綁你去。”
秦紅緋說,“綁我也不去。”
頓了下,道,“就算我真的要離開,也不是現在。”
她看著人群里,提出要自己搬家的那十幾個人,唇角玩味的勾了起來,“要我離開秦懷街,可以的。”
“先做到幾點。”
“你要錢是嗎?”何姓女子不由說道,“雖然我們沒原由給你們錢,不過看在街坊鄰居多年的份上…”
“錢?”秦紅緋搖了搖手指,“錯了,我不缺錢。”
“秦懷街這里曾經是個小地方,它是怎么起來的,不用我提醒大家吧。”
眾人心里都懂。
因為秦炎。
因為秦江科。
秦紅緋立在那,踩了踩腳下的地,用力的跺了跺,“多么好的水泥路啊,想想曾經,又是沙子又是泥土的……變成這樣,經歷了不少年呢,費了不少錢,花了不少心血呢,嘖嘖。”
這一刻,唐今南好像懂了,她要干什么。
然而人群里的人不懂。
多多不耐煩的道,“你要多少錢就直接說。”
秦紅緋看著這一群大人,很有意思的,站出來說話的有,但寥寥無幾,很少的,為什么呢,因為沒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她要走嗎?為什么要走呢?
如果是沒穿越一遭,想想自己要是真的十五歲,或者讓十八歲的秦妃來經歷這一切,在這片生長了十幾年的家鄉,被這么指指點點,被這么驅趕,被這么欺負,這些人,沒有心。
想到這里,秦紅緋心里沒有半絲溫軟,開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不要錢,只要我們家該拿的。”
“十八年前,秦懷街是一片水泥沙子地。”
“怎么起來的呢?”
“靠我哥哥成了培養人起來的。”
“國家給我秦家大房,我爸心善起來的。”
“昔年這里能得到的,都是靠我秦家大房,你們想趕我們走,沒問題啊!”秦紅緋跺了跺地面,異常平靜的說道,“把當年修的路,都給我挖了。”
“把當年建造起來的學校給我砸了。”
“把投資在公交上的車也給我廢了。”
“將利用我秦家大房得到的一切好處,都給我毀了!”
秦紅緋紅唇微吐,目光冰冷冷的直視著那何姓女子。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享了好處,翻臉不認人,還來驅趕我們,你配?
首的事是連累了秦懷街!
但實際上造成實際傷害的依舊是秦家大房,宋照凜是兇但不是蠢!沒由來的給江木生招惹麻煩。
何姓女子變了臉,“這路都建成了…”
秦紅緋走上前了幾步,笑道,“建成了又怎么樣,你給我砸了,給我挖了!既然容不下我秦家大房,腳下又走著我秦家大房換來好處的路,我媽那人,一心想著我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懶得和你們吵。”
“我姐傻呼呼的,我以前家人都在,懶得和你們清算,但你們似乎太過給臉不要臉了。”
“踩著我家給換來好處建成的路,在這趕我們?……古話說喝水不忘挖井人,別說是你,你的子子孫孫,你的后代,踩在這條路上,都得講究幾分感恩,不然你們現在踩的不是水泥路,而是沙子路!坑坑不平的水灘路,既然這么不感恩,那我就拿回我們的東西!”
“這里原本是什么樣,就讓它恢復原樣去。”
何姓女子皺著眉看著這條路,整個秦懷街當年的路都修了一遍的,這要破壞,簡直是在說孩子氣的話,她開口道,“就算是你家換來的好處,但這么多年了,也有大家修修補補的功勞,不單單是你老秦家的。”
“住嘴。”周主任聽不下去了。
你腦殘嗎?
什么叫大家修修補補的功勞。
沒有秦江科,有你修修補補的地方嗎?
何姓女子也沉了臉,她不怕老周,“老周,我說的哪句話錯了?你覺得路是你家的功勞,行,你去挖!有本事你就挖了,我沒意見,反正你們要給我搬走。”
“好的。”秦紅緋答應了一聲。
好的,什么好的?
何姓女子心想,我還就不信了。
這倆小丫頭片子,你們還真能把路給挖了不成。
這么大的工程,放狠話而已,但秦家姐妹倆必須得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