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老知道他們震驚,他也震驚啊。
當初知道這個秘密時,屬實嚇得不輕。
也一度懷疑過。
“真的,周一鳴,你自己回憶一下…”起老說道,“秦市案的人出來后,你們是憑什么去確認身份的?”
“身份證。”周一鳴毫不猶豫的說。
那么多人,認識的不認識的,誰知道長什么樣,自然是憑身份證。
起老道,“那你們有確認身份證和人長得一樣嗎?”
周一鳴點頭,“自然是有的,不過當時案子匆匆…”
他目光泛起銳利之色,“加上有些人被埋了幾個月,瘋的瘋瘦的瘦,毀容的毀容……江木生當時出來,好像一張臉也毀得不輕精神受創,所以當時,應該是看過他的身份證,登記身份就讓他先回去了…”
“一直到半年后,他精神養得差不多,才開始訴說起秦市案里的一切。”
起老說道,“關幾個月,加半年的時間。”
“都不見人。”
“這中間人有了些微的變化,哪怕有異樣對于一些人來說,也只是因為經歷了大起大落造成的,當然,江木生應該也是有動過一些手腳的,但具體是像老白那種易容還是真的整形手術,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說他不是,我也不信他是。”
“畢竟江家和首的事在那里…”
“當我追查過,證據基本都吻合,沈家,沈家不是關了個精神瘋子嗎?”
“沈昕那個親戚兄弟?”
“不止他,沈昕還有秦市案出來的人都透露過…”
“當年在江安縣的山里,被綁的幾百人,有首富,二代,三代,還有普通人層次,分成底部和頭部,羅家,鄭家,江木生他們應該就是頭部的那批,還有一部分中層,就是何明月,還有白老你的外甥女,王有鄰。”
“寸頭,秦江科這些人,朱宥,這些人在里頭應該是底部。”
起老緩緩的說著,這些都不是什么隱蔽的事,底層人不知,他們知,風國生也知。
“當年里頭,有批人互換過身份,秦市案的謀劃人主要目標好像是集中在索要金錢,而最早進去后犧牲的也是那些有頭有臉的,因為家屬沒給贖金,有的人家庭比較復雜,小三小四比較多,正房太太兒子巴不得他死了拉倒的那種,這種,也比較有自知之明,所以想了辦法,就是互換身份,和底部的人互換,并承諾活著出去,就給一大筆金錢。”
“有了人帶頭,里頭不少人就互換了身份。”
“這個我也知道,根據我們手里掌握的證詞…”周一鳴說道,“當年互換身份的有幾十號人!沈家那個朱宥也是被換了身份的底部人之一,但他記憶錯亂了,即便沒錯亂,也不一定知道到底有誰互換了。”那些首富想活命,自然不會傻呼呼告訴別人,我們互換了。
“對,那些綁匪,哪怕認得一兩個高調的,綁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張臉,也認不出來那么多個,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是贖金,人是死是活,是誰都不重要,所以就沒管了。”
“江木生是個比較滑頭的人,最開始他是和秦江科互換的,最后他覺得不安全,所以又和朱宥換了一遍。”
“所以那個時候,這三個人,朱宥成了秦江科,江木生成了朱宥,而秦江科則成了江木生。”
“……王有鄰父母還有朱宥口中的,秦江科殺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問過了,他不清楚。”黎老搖頭,“秦江科當時已成了江木生在了頭部,底部的事,他不知道…”
“那秦市案里自相殘殺是怎么回事?”白一夢問道。
當時秦市案得以被逃出來,是因為里頭的人自己內部起哄了。
“他沒說……”起老說道,“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其實很多都是我半猜半問總結的,他不愿意說太多,似乎不放心,除非有一天秦市案徹底真相大白,否則他對誰都不會說的。”
“邏輯不通啊。”周一鳴說道,“如果按照起老你說的,江木生是秦江科,那他當初出來,卻拿輿論逼著首是怎么回事?”
“說是自救…”起老無言,然后才道,“當時的境況,他說他不得不那樣做,否則輿論攻擊的對象就是他…而他想活著,真的,他就這么說的,你別這么看我,老子沒撒謊,而且那件事,當初也有隱情的。”
他牙疼!
你們用一副我編故事的表情看我干什么。
真的都江木生說的。
我也懷疑過,但是事實如此。
起老接著說,“我還曾懷疑過,是不是岳老你讓他潛伏成江木生的。”
岳東界無語的看著他,懶得回話了都。
白一夢緩緩的道,“如果照你說的,江木生是秦江科的話,那這些年,他就沒想過回秦家看看?”
秦家大房那個境況,他難道一點都沒去打聽過?
他還去挖秦家的墳?
起老說,“因為他知道秦江科的墳是空的,挖了也沒什么,而且這樣就不會有人往他身份上猜忌了,你看,我現在說了,你們都覺得不可能不是嗎?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瞞這么多年。”
“至于秦家大房…”
“我覺得和他在秦市案里受了刺激有關吧,具體的他也沒告訴我。”
“所以你們知道了吧,對秦炎和紅緋來說,他并不是最危險的…”起老無奈地道,我不擔心,是因為那就是人家的兒女,能怎么著了嗎?
肯定不可能的。
蒼老喝了口水壓壓驚,有些恍惚,然后看一只手伸過來,他一巴掌拍了下去,干什么?
黎建天牙疼,小氣,我也嚇到了,想喝口水壓壓驚不成?
岳老去看周一鳴。
周一鳴皺著眉,很多地方說不通。
“有幾個問題。”
“秦江科的身份,是江木生親口確認的?”
“對。”起老點頭,“我問了他,他自己蓋章確定的,至于其他的,有些不是他親口說的,我自己半查半猜結合的,但我覺得,基本八九不離十。”
“那一起的死…”
“和我無關。”起老臉色頓時一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