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緋看向薛觀,“一個傷了沈校長害了自己兄弟的叛徒,叛徒的下場自古都是不得好死的,我將視頻放在中東,亦沒明說是研究所干的,也沒說是決策署干的,你們也沒這本事,薛司務只要撇清關系影響不了你們那高大光輝的正義行事形象的,而對于這樣一個叛徒的遭遇,大家也只會叫好,沒人會覺得做的有什么問題的,真的。”
認錯,不可能。
她沒錯為什么要認錯。
如果非要說有錯——
秦紅緋就是挺遺憾時間太短了,她對齊聰的報復遠遠還不及師姐受傷的十分之一。
薛觀被她陰陽怪氣的口吻氣的氣血上涌,“你還有理了!秦紅緋,他是武校出身的,你這樣肆意的羞辱一個前武校出身的人帶來的影響你知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紅緋不耐煩的打斷他。
“如果薛司務是想告訴我,齊聰身份敏感自有法律處理,大可不必,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師姐被他害死了,現在尸體在哪都不知道。”
秦紅緋冷冰冰的說“他齊聰什么出身對我而言不重要,他以前救過人是事實,但他害死我師姐也是事實,你若要在這和我論功,那我師姐這么些下來頻繁前去中東,她救的人只會更多,她的價值只多不少,你決策署只在乎外界怎么議論,難道就不在乎寒了我們中醫院的心嗎,直接反了你們嗎?”
薛觀有些被震懾到了,當他意識到自己被個小姑娘震懾到了,感覺到了有點沒面子,于是他假裝剛才的震懾沒發生過:“岳老,起淮,你們聽到了吧?”
岳東界聽到了,但他假裝沒聽到,“什么?”
起淮也一臉茫然,“怎么了?”
薛觀看他們裝傻,心里把二人罵了一通:“秦紅緋剛才說要反了我們…”他基本可以確定秦紅緋是白一夢的學生了,一個培養人說出這樣的話!那簡直是堪比危險份子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人留在研究所,合適嗎?
秦紅緋根本不畏懼,神態冷淡,薛觀火,她的火并不比薛觀少,早就煩死了決策署做事那膩膩歪歪虛情假意的態度了,哼。
岳東界就看了一眼秦紅緋,“薛司務你可能聽錯了,她沒說過這話。”
薛觀反駁道,“不可能,她親口說的!”
岳東界皺眉,“我一直坐在這,我沒聽到。”頓了下,他去看秦紅緋,“你說了嗎?”
秦紅緋心情不好,想說,說了。
岳東界就咳了一聲,“不要賭氣,好好作答。”
薛觀震驚看向他,眉頭皺的快要可以夾死只蚊子了。
你們當著我的面這么明示暗示,這是當我眼瞎還是當我耳聾?
秦紅緋也是一怔,抬頭就迎上了岳老的目光,這位拳頭抵在唇邊咳了一聲,不斷拿眼神暗示,秦紅緋欲言又止,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好好回答這位怕是要硬生生把自己咳死。
旁邊,黎建天也著急,連忙說“你這孩子,岳老問你話呢,你怎么還啞巴上了,這是被嚇著了吧,別怕,咱沒有就直接說沒有,岳老在這呢。”
秦紅緋:“……”
她無語的看著黎老瘋狂的朝這邊眨眼,明白這是讓自己別承認呢。
她也不傻,“沒說過,薛司務年紀大了,聽錯了。”
岳東界就松了口氣,對薛觀說,“你看,她說她沒說過。”
薛觀:“………………”
我特么!
他正要發作,周一鳴那邊忽然快了一步發作,“沒說過就沒說過,好好說話誰讓你這么頂嘴的,秦紅緋,你擅自行動把齊聰帶走是事實,現在不知悔改,東獅余爽,把她帶回房間里去先看管起來,沒有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薛觀都來不及發火,秦紅緋就被余爽和東獅一左一右帶出去了。
薛觀的脾氣落了空,他立即就去看周一鳴,“研究所這是要包庇他。”
周一鳴說,“薛司務言重了,什么包庇,她做錯什么了嗎?”
薛觀就面色一寒,做錯什么了嗎?
你問我她做錯什么了?
你特么心里沒點數??
“周一鳴,我有必要提醒你,齊聰他即便背叛了沈校長,他確確實實曾經是武校出身的,她這么把視頻一放出去,影響有多大!你難道沒點數。”
中東的人會怎么想?
會不會趁機大作文章,這可是曾經武校的人,被背叛處理了人之常情,但卻被這么對待!羞辱!這會讓華夏人怎么去想!
秦紅緋可以殺了齊聰!
可以打他,罵他!
但萬萬不該用這么極端的手段。
周一鳴并沒退讓,開口道,“在論法之前先談情!薛觀,若是你看到了云零被害的視頻,你的手段,只會比秦紅緋更過之而不會輕,我和你看法不一樣,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也不是學武的,在知道自己的師姐被害死后,能夠想著為師姐報仇不懼言論,就從這一點上來看,你所說的她堪比危險份子這句話的我就不同意。”
周一鳴說,“身處其位,背其重,若是你我,在知道自己的師兄弟被害死了,你敢這么做嗎,我先回答,我不敢。”
薛觀都給氣笑了,手段這么兇殘你還給她洗成重情重義,“我當然不會這么做,明知法還犯法。”
周一鳴說,“那就是了,我們不敢,不是因為知法,只是因為我們有顧忌…”
“我和你身上背負著責任,被萬千民眾所關注,我們如果這么做了那就是以身做了壞法則,迎來的可能會是處罰,降級,被關禁閉,不能碰槍…”
“所以我們不能這么做,是不能,而不是想。”
薛觀一怔,心底深處有什么東西被觸動,可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周一鳴解開了衣袖的扣子,放下手來,“因為我們害怕失去榮耀,害怕帶來壞影響,害怕被罵!我害怕被武校除名,你怕失去你先的地位,而她不懼。”
“秦紅緋她和我們在座的都不一樣,她想的是給她師姐報仇,哪怕被研究所責備,被關,被處罰,被逐出,她都不在意。”
“就沖這點,我就不同意你所說的她會成為危險份子的可能性,相反,她很重視友情,云零和她接觸的時間其實就短短一年,她都能為云零做到這份上,這樣的孩子比我們誰都強,你們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