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臨提出來了……”
霍臨提出來了,由他去臨安市。
于是兩年前,霍臨就調到了臨安市的大學當老師。
霍立華眼里有痛苦之色,聲音有幾分沙啞:“怪我,如果我早知道今日,我當初就不該同意的。”
起顧期幾人不知道說啥好。
安慰?
人都去了,安慰也無濟于事。
病床上,昏睡的溫淺云忽然睫毛輕輕的顫了顫,被首的首下注意到了,驚呼一聲她醒了,眾人紛紛看來,結果溫淺云并沒醒,她只是陷入了噩夢之中,頭不停左右的搖擺,淚水從眼角滑落出來而已,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那淚水就像只大手一樣緊緊的攥住了霍立華的心,他深吸了口氣,大拇指擦去溫淺云的淚水,堅毅的神情透露出幾分愧疚和頹廢來。
唐今南幾人沉默不語,主要是這種時候說什么話好像都不合適,你節哀?親屬死了誰能真的節哀?你想開點,算了,還是別開口了。
首不解的擰擰眉:“抱歉霍隊,雖然這時候好像不該問,不過,霍臨的犧牲,和溫淺云投假舉報材料,這二者的關聯是?”
霍立華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弟弟是在兩年前進入臨安市的,并且以老師的身份成功的混進了他在私下為我們提供了不少關于臨安市的消息,同事也成功的抹除了自己的身份混成了對方的人員,但是……”
“兩個月前,他發消息跟我說有好消息。”
眾人心臟瞬間跳到嗓子眼,眼瞳一收!
霍立華沉著聲,幾乎是咬著牙逐字擠出,“我當時在等著他的好消息,可是我沒等到他的好消息,卻等到了他的死訊!”
“好不容易我們鎖定了位置,趕到現場的時候!”
“他的尸體……”
霍立華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牙齒咬的幾乎咔咔響,可想而知這位正忍著多么大的情緒。
“他的尸體無一完好。”
“人體有二百多根骨頭出,他身上的骨頭碎了一百八十多處,膝骨皆碎,身上二百多處棍棒創傷,頸側有針孔注射過的痕跡……”
“尸體被丟下懸崖泡發在水里。”
霍立華雙眼發紅,深吸了口氣,手忍不住蓋住臉借此來掩蓋下情緒。
而離那時在往前半個月……
他們還見過面,臨弟神采飛揚的在他面前有說有笑,結果過去不道半個月再見,卻是以這樣的形式。
不是不知道危險。
不是沒設想過。
只是一直到底心存僥幸。
直到真的發生的那一刻,愧疚和痛苦幾乎淹沒了霍立華。
首等人心口也往下沉。
刑立和手下也跟著眼眶發酸。
“雖然現在問不大合適……”唐今南出聲道,“但你弟弟說的好消息。”
幾雙目光齊刷刷的看他。
這樣的氣氛你問這話好像不合適吧。
然而,起顧期和周一鳴心里也想知道答案。
霍立華也很快收拾好了情緒,雙眸發沉的說道不清楚,“但是根據后來我們收集到的消息猜測,他當時應該是收集到了什么證據準備遞交給我的時候被對方發現了,我甚至猜測過我弟弟可能早就暴露了,所謂的證據只是對方設下的一個陷阱,直到……”
“直到溫淺云遞交材料?”
“對。”
“等等……”起顧期不解的說道,“假如說溫淺云遞交的資料是霍臨給她的,那她為什么不把材料交給你,而要通過那么冒險的方式?”
“因為……”
“因為溫淺云可能根本不知道霍臨還有這么一號哥哥存在吧。”首冷酷的話音響起。
霍立華沉默了下,然后點頭,“是。”
“不止溫淺云不知道我的存在,連我也不知道溫淺云的存在。”
“我甚至不知道我弟弟有與一名女性在交往。”
“一直到她遞交材料。”
“我又追查了下我弟弟的過往,我才知道她的存在。”
刑立半張了嘴,又閉上。
霍立華注意到了,說道,“沒關系,你想說什么直接說。”
刑立抓抓頭發說道,“就是,你弟弟這么重要的一號人物,但你身為哥哥又是支隊隊長卻連他身邊有這么一號女友你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有點荒唐。
起顧期眼神微妙的看他,小子,你可真敢開口。
不過其實他也有這想法。
按正常流程和道理,霍臨死后,霍立華應該把他身邊的人都逐一排查怎么會漏了溫淺云這號人物呢。
霍立華緩緩的道,“這確實是我的疏忽。”
弟弟從沒提過,他出于無條件信任的原因所以從沒排查過這一塊。
“假如溫淺云知道霍臨有個哥哥,并且是支隊隊長,她應該就不會冒險……”唐今南開口說到一半忽然頓了下,喃喃的道,“也不一定,以溫淺云的角度來說,男友離奇死亡,又給了她一些材料,從沒和她提過有個哥哥這么號人物,就算你貿然出現,她也不見得敢把霍臨拼死保護的材料給你。”
“又假如那些材料涉及了什么,她看到了……”
“知道了自己男友拼死保護的材料有多重要,那出于謹慎心理,她想著誰知道霍隊你靠譜不靠譜,萬一不靠譜和那些人同流合污這么辦……”
“那么做出追車舉報的行動,也可以理解了。”
“咳咳咳咳……”
起顧期拳頭抵在唇邊,差點把肺給咳出來。
唐今南問,“怎么了?”
起顧期無語,你還問我怎么了。
哇靠!
小子!
雖然我們也這么想過,但是有些東西想想就得了,說出來干嘛!這不往人心口上扎刀嗎?
唐今南一派淡定的說,“雖然說霍隊犧牲了親屬我們很遺憾很痛心,但這都是合理猜測。”
霍立華呆滯了三秒后,也是無語半響。
“可是……”首的手下不解的道還有個地方說不過去,“為什么溫淺云遞交的材料要以舉報風國生的名義。”
“那大約……”
“大約是怕材料交不到上面的人手里,怕半路被截了,所以以舉報風國生的名義進行,那樣被攔截下來的可能性就大大減輕,可以很大程度降低對方的警惕性。”
“但是……”
“她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狠辣和警惕,要不然老刑帶她離開的時候也不會遭到了追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