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婉!”
周靜蕓飛快的從樓下跑下來,本想沖過去看看周靜婉有沒有受傷,可看著抱著周靜婉的顏文濤,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周靜婉見酒樓里的人都在看著她們,拉了拉顏文濤的衣服:“三哥哥,先放我下來。”
顏文濤點了點頭,小心的將周靜婉放下。
可能是剛剛驚嚇過度,周靜婉雙腿有些發軟,顏文濤察覺到了,連忙扶住她。
“不知羞恥!”
就在這時,一道極具嘲諷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幾乎是一瞬,顏文濤就抬眼朝著樓梯方向看了過去,冷厲的目光宛如利箭一般直直的射向說話的左夢。
左夢被這一眼看得心臟猛縮。
此刻,顏文濤穿的是家常便服,沒有穿錦翎衛制服,所以左夢只以為他是周家某個交好之家的公子,根本沒放在眼里。
若是左夢知道他是錦翎衛,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隨便亂說的。
顏文濤注意到四周的指指點點,將周靜婉交給了周靜蕓扶著,看到左夢從樓梯上下來,一顆金瓜子飛速的從指尖彈了出去。
“啊!”
左夢感覺小腿猛的一痛,身子本能的往下倒去,看著斜陡的樓梯,左夢想也沒想,伸手就抓住了旁邊的彭明池,然后,兩人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啊”
當兩人滾下樓梯時,酒樓里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此刻,左夢正趴在彭明池身上,兩人的嘴唇好巧不巧的碰在一起。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隨后不知是誰起了頭,酒樓里到處都是鄙夷聲。
“有辱斯文!”
“傷風敗俗!”
“不知廉恥!”
樓梯上,杜晴被左夢和彭明池的接吻場景刺的眼睛都紅了,她為何對付周靜婉,不就是因為愛慕彭明池嗎,沒曾想解決了周靜婉,竟成全了左夢。
杜晴氣得不行,飛快的從樓梯上沖了下來,別的幾個姑娘這時也回過了神,連忙跟著下樓。
然而,走在后頭的姑娘踩空了腳,猛的往下跌去,后頭退前頭,不過片刻,幾個姑娘都被牽帶著從樓梯上滾下。
顏文濤沒有多看,轉頭看向周靜婉:“我送你們回去。”
周靜婉看了看毫無形象摔倒在地、被人圍觀的杜晴等人,心中甚是解氣,不用問,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顏文濤做的。
以前在中州,她要受了欺負,他也會幫她出氣的,就算當場不能報仇,事后也會補回來的。
顏文濤帶著周靜婉和周靜蕓走出了酒樓,踏出大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剛從地上爬起來、還在不斷擦嘴的彭明池。
彭明池也在看顏文濤,等人離開后,飛快的問著后面下來的好友:“那人是誰?”
刑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馮博飛面色有些凝重:“他就是這次在北疆立了大功,被皇上新封的錦翎衛鎮撫使顏文濤。”
聞言,彭明池眼皮頓時跳了跳。
他記得父親說過,周家和顏家的關系很好。
想到顏文濤緊張周靜婉的模樣,彭明池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馮博飛見好友竟在走神,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彭明池回神,在好友的提醒下,看到了旁邊一臉羞紅的看著他的左夢,剎那間,頭頓時悶疼了起來。
從酒樓出來后,顏文濤就帶著周靜婉和周靜蕓回了周府。
路上,周靜婉不時的掀開車簾看看外頭的顏文濤,此時她已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了,如今滿腦子都是突然出現的顏文濤,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可又不知如何說起。
周靜蕓也在打量顏文濤,好奇的問道:“他就是顏三公子呀?”
周靜婉點了點頭。
周靜蕓一臉后怕的說道:“幸好他及時出現,把你給接住了。”
聽到這話,周靜婉再次掀開車簾,對著騎馬走在旁邊的顏文濤問道:“三哥哥,你怎么會在云鶴樓呀?”
顏文濤笑道:“一個朋友欠了我人情請我吃飯。”原本他不是很愿意搭理吳定柏的,可經過今天這事,他覺得日后可以和這個人多接觸接觸。
“你們呢,怎么去了哪里?”
提起這個,周靜婉面色就難看了起來:“二叔被關在了刑部大牢,我是去找彭明池幫忙的。”
想到靜婉從樓上摔下的一幕,顏文濤眉頭皺得死死的,那就是周老太爺他們為靜婉找的良人?
與此同時,周府門前,因為周靜婉和周靜蕓不見了,周大老爺和周承業想要出去尋人,不過看守的侍衛不允許,雙方各執一詞,沒一會兒就爭執了起來。
顏文濤帶著周靜婉、周靜蕓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幾個侍衛在推搡周大老爺。
“住手!”
顏文濤猛的呵斥了一句。
侍衛們并不認識顏文濤,不過冷著臉的顏文濤氣勢驚人,讓人心生忌憚,侍衛們都不由住了手。
“爹!”
“大伯!”
周靜婉和周靜蕓從馬車上下來,飛速的跑向周大老爺和周承業。
“爹(大伯),你沒事吧?”
顏文濤看了一眼周家夫子,見他們沒事,就將目光落到侍衛身上。
侍衛頭頭被看得心里發緊,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你誰呀,我們是奉命看管周家人。”
顏文濤將腰間的身份令牌拿了出來。
見來人是錦翎衛鎮撫使,侍衛們瞬間變了臉色,紛紛低下了頭。
顏文濤收回令牌,面無表情的說道:“周侍郎還未定罪,讓你們圍了周府,也只是例行公事,只要皇上一天沒下令,你們就不可隨意傷人。”
侍衛頭頭連忙道:“大人說的是,今天若非這兩人非要出去,我等也不會出手阻攔的。”
周大老爺見女兒和侄女沒事,就將目光投向了顏文濤。
看著褪去了青澀、和記憶中那個憨厚少年判若兩人的顏文濤,周大老爺心情復雜得不行。
顏文濤看向周大老爺,抱拳行禮:“伯父。”隨即,又看向周承業,“周大哥。”
周承業上前拍了拍顏文濤的肩膀:“好小子,兩三年沒見,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顏文濤笑道:“北疆苦寒,這些年是長得粗糙了些。”
周承業搖頭:“什么粗糙,這叫男人味。”
周大老爺想請顏文濤幫忙,動了動嘴唇,最后還是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