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藏被送入國庫的第二天,蕭燁陽就讓人搬了幾個沉重的箱子回了平熙堂。
稻花見了,連忙問道:“你帶什么回來了?”
蕭燁陽笑道:“自己看。”
稻花上前將箱子全都給打開了。
箱子里滿是精美的瓷器、珠寶、首飾、字畫,就是珍本也有一箱子。
“皇伯父賞的?”
將稻花兩眼放光,蕭燁陽笑著點了點頭:“廢棄皇陵里的寶藏,蕭燁池雖搬了大半走,可剩下的還是裝滿了國庫近五分之一的庫房。”
“這次能這么快找到寶藏地址,你立了首功,要不然,以廢棄皇陵的隱秘性,等我們找到的時候,里面的金銀珠寶怕是要被蔣家和三皇子搬空了。”
“皇伯父記著你的功勞,這些就是他讓我到庫房里隨意挑選的。”
稻花笑著拿起一件用象牙雕刻的觀音坐像仔細的觀看著:“皇伯父還蠻大方的嘛,祖母來京之后,認識了不少老夫人,也學著她們在家里布置了個佛堂,下次回家就把這尊觀音坐像給她送去。”
蕭燁陽沒有任何意見:“也給岳父岳母選兩件他們喜歡的。”
稻花頓了頓,走到蕭燁陽身邊坐下:“母親喜歡什么呀,咱們也給她送兩樣。”
蕭燁陽環抱住稻花:“這些東西她都不缺,你平時給她送去的新鮮果蔬就已經夠了。”
稻花:“母親平時一個住在莊子里,也沒回定國公府,怪孤單的,你有空的時候,咱們也去陪她吃吃飯?”
蕭燁陽將頭埋在稻花的脖頸間,過了半晌才悶聲說了個‘好’字。
稻花笑了,起身吩咐王滿兒將箱子里的東西登記造冊,搬到庫房收好,想到九月初七是顏怡樂成親的日子,便和王滿兒說道:“選兩樣面子上過得去的頭面出來給怡樂添妝。”
王滿兒見稻花滿臉不在意,立馬就明白該如何選擇添妝的東西了。
與此同時,三皇子卻是有些惶惶不可終日。
廢棄皇陵的寶藏已經全部搬運進國庫了,可父皇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父皇是不打算追究他,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和蔣家早就知道了寶藏地址,并已運走了部分金銀珠寶?
很快,三皇子就知道他派去挖掘和搬運寶藏的人被抓入了刑部大牢,頓時心里的那一點僥幸就蕩然無存了。
以刑部和錦翎衛的刑訊手段,他的人肯定會供認出他來的。
父皇知道后,絕對會更加不喜他的,如此一來,他可再無繼位的可能了。
三皇子在書房里坐了一夜,第二天再出來的時候,便同意了承恩公之前和他說的提議。
九月初七,顏怡樂成親,稻花并沒有提前回去,而是等她出嫁當天才和蕭燁陽去了顏府。
孫氏看著稻花拿來的兩套頭面添妝禮,臉上的笑容險些沒維持住。
她可就等著稻花多送點添妝禮過來,好讓小女兒的嫁妝好看一些,可沒想到,就得了這么兩套頭面。
稻花沒有理會孫氏的臉色,給顏怡樂的添妝是沒有顏怡歡和顏怡雙的豐厚,可在親朋中也絕對是頭一份,她很清楚,以二嬸和顏怡樂的性子,她就是送再多的東西,她們可能都不會滿足。
對于沒提前回來,稻花笑著和顏老太太、李夫人,以及前來參加婚禮的親朋解釋了一下:“明天皇上就要去南囿圍場秋獵了,因著父王和燁陽都要絆駕,所以這幾天我都在忙著準備這事。”
顏老太太笑道:“王府事多,你如今又要管著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忙不過來也是有的,家里有你娘和嫂子呢,你呀,就好生將王府打理好就是了。”
在場的其他人連忙附和,有那有幸也要陪著皇上一起去圍場的,都笑著找稻花攀談,想要詢問一下秋獵的事。
稻花撿著能說的和眾人說了一些,然后就告辭出來去看周靜婉了。
八月十五中秋那一天,周靜婉生下了顏文濤的嫡長子,如今正在坐月子中。
同一時間,喜房里,一身大紅嫁衣的顏怡樂知道稻花用兩套頭面就將她打發了,心里氣得不行,咬牙道:“誰稀罕她的添妝”
顏怡歡和朱綺云連忙制止了顏怡樂。
朱綺云頭疼的看著顏怡樂:“四妹妹,你如今就要嫁做他人婦了,得改改你這脾氣,去了婆家,可沒人會再縱著你。”
顏怡樂嘴唇咬得死死的,滿臉的不高興:“大姐姐就是來給我添堵的,二姐姐、三姐姐都得了她不少的添妝,怎么到我這里就只有兩套頭面了,她這分明是區別對待嘛。”
朱綺云淡漠道:“人與人的相處,從來都是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誰會對一個處處跟自己作對的人好呢?四妹妹,你告訴我,你會這樣嗎?”
顏怡樂一噎,抿著唇不說話了。
朱綺云不想小姑子在家的最后一天還和她起沖突,看向顏怡歡:“二妹妹,你好好和四妹妹說說吧。”
房家重規矩,小姑子又是以不光彩的原因才得以進房家的門,她是真為她婚后的日子擔憂,可一看她擰不清輕重的模樣,她就不想在多管了。
朱綺云出去忙活其他的了,顏怡歡等她走遠,才滿臉憂愁的看著顏怡樂。
顏怡樂見她這樣,不悅道:“二姐姐,你也覺得是我不對嗎?”
顏怡歡看著顏怡樂:“怡樂,聽我一句勸,大姐姐如今已是親王府的世子妃了,咱們只能和她交好。”
說著,嘆了口氣。
“你很快就會知道,在婆家的生活跟在娘家,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嫁的尤家,是大伯父手下的官員,就這樣,她在尤家,明理暗里也會受些委屈,更何況是高嫁入房家的妹妹了。
“四妹妹,房家子嗣興旺,人一多,利益紛爭就多,你是高嫁進房家的,想要在婆家站穩腳跟,沒有娘家撐腰,你會過得很艱難的。”
“等你進了房家門后,就會知道,有個當王府世子妃的姐姐,會讓你在婆家的生活輕松很多很多。”
顏怡樂沉默了一會兒:“行了,二姐姐,你說的我都知道,在外人面前,我會好好巴結大姐姐的。”
聽著妹妹略帶賭氣口吻的話,顏怡歡嘆了一口氣。
或許只有等四妹妹在婆家生活一段時間后,她怕是才能真正明白剛剛她說的話。
九月初八,皇上率領文武官員浩浩湯湯的去了南囿圍場。
跟在皇上儀仗后頭的馬車隊伍里,稻花對著蕭燁陽問道:“我父王說,皇上已經有好幾年沒舉行秋獵了,怎么今年想起要舉辦了?”
蕭燁陽眼中劃過一絲幽光:“每次秋獵,圍場都會發生幾起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