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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8 姍姍來遲

  彼時,那幾個被呂敢支使的小侍衛,早已經放開了宋凜并他的佩劍,也跪趴在地連連求饒。

  只不過幾人很快便被朱繡那流安宮里的總管公公花瓷差著人拉走了。

  待清靜下來,太皇太后齊郁方免了宋凜無聲的跪禮,并親自將佩劍拾起還給了他。

  將他扶著站好之后,齊郁又微微側頭厲聲同袁夢說道:

  “順儀,你也是糊涂!

  今日冰嬉,皇帝昨個兒便已經講明了,各家公子,包括幾個皇子都要參加!

  這眼瞅著就要開始的,你身為然兒的母妃,自當遣了人去喚他起來,你若掛著,然兒又何須受這等屈辱?!”

  “太皇太后……教訓得極是,賤妾……該罰。”

  袁夢訥訥地躬了身子認罰,仍舊面無表情。

  便是自家兒子受了委屈,自己也被斥責,她也淡然置之,仿佛事不關己。

  見她那般模樣,齊郁張了張口,卻是一聲長嘆,再不多言地搖著頭繼續走了。

  對于袁夢,她既哀其不幸,也怒其不爭,可又著實無可奈何……

  幾人本是說說笑笑地過來玩耍的,現在卻都心中不悅,默不做聲起來。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蕭炎梟夫婦更是手足無措,鬧不清楚當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尤其蕭炎梟,莫名其妙便跟著來了這太液池旁。

  正出神間,蕭炎梟的雙眼對上了宋凜滿是探尋的目光,他不由自主一聲輕咳,喚畢“見過三皇子”,便埋下頭去。

  而宋凜,也并非第一次見蕭炎梟。

  雖然在他的印象中,這人不過是個從九品的翰林待詔,毫無特色。

  但畢竟跟相國張國遠沾親帶故,而且,還是蕭遠之父,他自然認得他。

  可也正因如此,他才百思不得其解:小小待詔,怎會同太皇太后她們待在一處……

  “莫非……”

  有所覺察,宋凜不自覺輕呼出聲,即迅速走到齊郁朱繡跟前,要同她們幾人作辭。

  “然兒,便同你皇祖母一道過去,也是無礙的,有哀家在,你父皇不敢罰你!”

  見他著急要走,朱繡突然挽留起來,邊說還邊作勢要去拉他。

  宋凜不自覺后退了兩步,仍舊不做聲。

  袁夢輕瞥他一眼,搖搖頭,示意他不可任性。

  如此,宋凜才安了心同她們一起。

  好在他們當下所處的位置,離池心亭不過數百步的距離,再繞過一座拱橋并一園石林即可到達。

  但讓他意料之外的是,幾個老人慢慢悠悠,一步分做五步走,當到得池心亭,太液池池面上,那幾面冰床,都已經就位。

  每隊各人作何安排,也都確定了下來。

  見得各家公子都已換裝完畢,并成竹在胸、志在必得的樣子,宋凜不由得又是一陣蹙眉。

  他抬頭望了望池心亭二樓、正一臉嚴肅地盯著那面隨風飄飛的“八”號大旗的宋禎,也顧不得再同齊郁她們行禮告辭之類,就著一身的黑袍,便騰空翻身。

  點著石欄、冰面,三兩下即落到了自己那一隊的冰床之上。

  他雖不明具體的分組情況,但晃眼而望,十二個大組,也就這八號冰床上只立了兩人,其他都是三上五下。

  如此,即便不作思量,他亦能知道自己該去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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