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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 一劍刺死

  然宋凜仍舊搖頭,并不回應,看得宋澄百般焦急,心癢難搔。

  他忽地起身,在宋凜榻前來回踱步,時而停下來看宋凜兩眼。

  見他仍舊面無表情,并不打算細說下去的神態,宋澄兀自一聲長嘆,不再多留地拂袖而去。

  走前,忽又想起來似的,回身同宋凜淡淡說道:“三弟,為兄聽太醫們傳說,你這眼睛若養上一段時日,仍不見好,便要剜出……

  為兄這幾日,定親自去尋一雙更好的來,替了你這壞珠,你且安心躺著,既是無果,那余下之事,交由轉燭即可。”

  話畢,宋澄即頭也不回地離宮而去。

  支轉燭不著痕跡地望一眼端坐榻上、若有所思的宋凜,微微頷首行禮之后,便欲隨了宋澄離開。

  但路過蕭遠之時,他卻突然對蕭遠拔劍以向。

  刀尖挑起蕭遠笠下黑紗,意欲探個明白。

  蕭遠自知功夫不及支轉燭,他若防守反擊,不僅敵他不住,反會引他更多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揭笠而起,讓他一眼看個明白。

  遂抬了手要摘。

  但方看著了蕭遠唇線的支轉燭卻忽地收劍入鞘,雙手環胸,抱劍于懷之后,便邁著步子輕快如風地走了,嘴角一抹冷笑,若有似無。

  不過幾息,便消失得無蹤無影。

  待人走遠,蕭遠不禁長舒一氣。

  還好支轉燭中途放棄,否則,他這右相張國遠旁親的身份,便得提前公之于眾了。

  一來,身為擁護致國之派的官員之子,居然出現在澄王一派的三皇子身邊,如此這般,心存惡意之人,又豈會放過這一絕妙的挑撥之機?

  若明面上擁護大皇子的三皇子,當真與二皇子身邊的人“暗中勾結”,那大皇子定不會坐視不理,他若暴露,便是對三皇子的不忠不義。

  二來,他暫不知該如何面對家中眾人,雖不至于“離經叛道”,但“忘恩負義”之罪,他是不得不扛了。

  雖然,他其實尚存僥幸——即便被看去了容貌,這支轉燭也認他不得才對。

  天下之大,又豈會那般湊巧。

  在他感慨萬分,想入非非之時,奉命去尋信物的高南幾人回來了。

  “爺……”

  他語帶忐忑,躬身欠腰兩手空空地走到宋凜跟前,支吾其詞,不敢明言。

  宋凜不動聲色,甚至不曾抬眼望他一望,高南便心虛害怕地跪在了地上。

  連連討饒道:“爺……奴才……奴才該死,是奴才辦事不力,未能守好庫房……讓那信物失竊被盜了……”

  “竟有這等怪事?!”

  宋凜尚未回應,蕭遠便率先出聲。

  他此時完全沒了心思再胡思亂想,心中滿是狐疑、戒備。

  要知道,此處可是三皇子的寢宮。

  即便三皇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男子,膽敢于這行水宮中竊取財物之人,也必非凡俗之輩。

  何況,三皇子本身功夫了得,鮮少有人能敵他一二。

  高南仍舊伏地不起,但宋凜卻似不曾聽見他口中所言一般,自宋澄走后,便一直目光凝滯,若有所思。

  蕭遠亦是心中忐忑。

  他試探性地輕喚了宋凜一聲:“三爺……”

  宋凜這才回神來看,然他口中問的,卻是另外之事——可有聽聞,散秩大臣之子,情況何如了?

  蕭遠回宮之際,宋凜已經負傷臥榻,他并不清楚自家主子何故被傷,甚至不知今日有舉辦過一場“冰嬉”大賽。

  聽宋凜有此一問,他也茫然不解地望向高南。

  彼時高南尚未從方才那股驚恐不安的情緒中出來,雖稍微抬了些頭,但仍不過盯著宋凜腳上黑靴的程度。

  他猶豫幾息,方顫抖著聲音回了話道:

  “回爺的話,那散秩大臣之子蔣夫潤,傷了您卻不知悔改。

  遭眾衛及各官之子合力圍捕之時,還負隅頑抗,垂死掙扎。

  接連打傷數十人,并自身也受傷多處之后,已被開國將軍程振之子程勁一劍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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