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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春心萌動

  日子太過順遂,時間就一晃而過。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長歌竟再也沒有見過駱沅朗。也沒有他的任何小道消息。

  每次去杜康酒莊也是黍離去取酒,那酒莊里的伙計也沒有托過什么話。

  連著黍離也看出來長歌每次從杜康酒莊回來,都會心情不佳,卻又不知道是什么緣由。

  這日照例從杜康酒莊買了酒回春華樓,卻在門口被一個陌生男人攔下來,看打扮是個馬夫,說是他家小姐要見一見她。

  長歌疑問:“什么小姐?”

  宋青蘿從馬車里探了個頭出來,笑著向她招招手:“長歌,上來上來。”

  長歌站著不動,問她:“車里還有誰?”

  宋青蘿回身瞧了眼馬車內,又說:“只有我和初一,你快來,外頭起風了,冷得很。”

  長歌轉身對黍離安排了:“你將酒送到月牙兒的房里去,和羅香是給三娘的,蘇合香是給月滿的。胭脂水粉是瑤琴的。”

  待黍離一走,長歌又說:“你為何不下來,去春華樓里坐坐?”

  宋青蘿直搖頭:“不行不行,那次來你們春華樓一坐,損了我們萬通鏢局一千五十兩銀子,我可不敢再進去了。”

  聞言,長歌羞紅了臉頰,輕咳兩聲又道:“那你去我外院坐坐吧,那后院是不要錢的。”

  宋青蘿見勸不動長歌,干脆掀了簾子跳下來,拽著長歌道:“就不去春華樓里了,被我父親知道了,得大板子打我的。咱們坐在馬車上,往玉溪鎮上去。這個時節河邊金桂飄香,可好聞了。”

  長歌想想,宋父擔心也對,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兒會頻繁出入春華樓里呢。想到這里,便跟宋青蘿上了馬車。

  馬車慢慢地往玉溪河方向走。

  宋青蘿拉著長歌的手,歪頭問:“你幾個月前說讓做些胭脂水粉來賣,可還算數?”

  長歌說:“你不是不缺錢嗎?”

  “錢這玩意兒誰嫌多。”她答道。

  “你還說麻煩。”長歌又說。

  “什么不麻煩呢,你說對吧。”她答。

  長歌眉頭一皺:“你怎么了?”

  她長長地嘆息一氣:“長歌,我遇見了一個人……”說著又卡殼了。

  長歌等會半晌,也等不到她開口。

  倒是那初一,叫停了馬車,掀開簾子與車夫坐到一塊去了。

  長歌有些疑惑的指著初一的身影問:“這是咋了,你們主仆二人鬧矛盾了?”

  她搖搖頭,垂頭喪氣地又說:“長歌,完蛋了,我喜歡上一個人了。”

  “誰?”長歌問道。

  “你認識的。”她有些難堪的說道。

  長歌心中默念,我認識的男人?我在永樂城統共也認識不到幾個男人啊,黍離,謝九幽,高山……還有駱沅朗?不會吧,兩姐妹搶男人嘛?!駱沅朗這么大魅力嗎?!

  “你有沒有搞錯啊,跟你姐姐搶男人。”長歌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肩頭。

  “哎唷,”她吃痛的捂住胳膊叫嚷起來,“什么跟什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什么駱沅朗,我才看不上他呢。”

  “不是他?那是誰?難道是高山?”長歌又問。

  她嫌惡的又搖搖頭。

  “與梵觀里的老伯?”

  她側眼橫了長歌一眼。

  長歌掩嘴笑起來:“哈哈哈,不是不是,忘年戀不合適。那是婆娑山腳下的常大哥?”

  宋青蘿嘴一撅,不高興了說:“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都快煩死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長歌聳聳肩,一攤手:“我也不是跟你開玩笑啊,可我認識的也就這些人了,我還能怎么猜。要不你就直接告訴我,你看上誰了吧,兩三個月不見你人,就知道你遇著啥事了,但沒想到你是春心萌動了,哈哈哈哈哈……”說著,長歌仰天笑起來。

  宋青蘿一臉灰敗,長歌不忍道:“……嗯,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倆怎么認識的吧?”

  她這才抬起頭緩緩道:“自那日從春華樓走后,長姐覺著在你這里吃了大虧,便責令我再不許與你往來了,又吩咐了家里的下人看緊了我,天天逼著我學管賬、女紅、插花和各種之乎者也。”

  長歌噗嗤笑起來:“哦吼,你讀大學時候就天天曠課,現在學這些東西學得進去嗎?其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考上我們那大學,學校分數線也不低啊。”

  宋青蘿頭壓低著,下巴都抵在胸口了,她摳著手指甲說道:“我不是統招生,我爸花錢給塞進去當旁聽生的,到時候拿的證跟你們也不一樣,這種事情只要錢到位,和你們一起上下課,有什么難的。”

  “那這錢花的有什么意義,外頭的企業認你這個學歷嗎?”長歌追問道。

  “認不認又有什么要緊的,反正我又不需要出去工作。我爸要的是體面,讓他的親戚朋友都知道我讀的是所不賴的學校,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就行了。”她答。

  長歌恍然大悟:“哦……有錢人的世界,我可能真不太了解。”

  她頓了頓又將話題繞回來了:“風水輪流轉,這一世你不是比我有錢比我壕嗎。反正……近一個月時間,我什么都學沒好,還把嬤嬤和先生們都氣跑了,也可以……可以說是打跑了,長姐就和父親說,逼迫我學這些,倒不如找一戶好人嫁過去。只要有宋家為依靠,有長姐撐腰,就算我一無是處,我夫家也不會為難我的。所以就要帶我與聚寶閣的長子邱喆相見。我不想像長姐一樣嫁一個心里邊沒有我的人,所以半路佯裝腹痛,趁機偷溜走了。我父親就派了家丁在后邊追趕,我慌不擇路躲進了街邊的一輛馬車內,那車里有人……”

  “哦,我懂了。那車里有人,你還對他一見鐘情了,是嗎?”

  她點點頭承認了。

  “那不用想,百分百的是帥哥了,你一向都是外貌協會。你說吧,那車里是什么人?”長歌問道。

  兩朵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他見我被一眾壯漢追尋,問我是哪戶人家的女兒,我告訴他萬通鏢局,他又將我送到鏢局門口就走了。在那之后,我在城中各處尋找,也再未見過他,后來我想到一個法子,就是在初次相見之地等著他,等了又近一個月,才等到。等到他進了那屋里頭,我讓初一去車夫發生沖突,這才親耳聽到馬夫囂張說,那是世子的馬車……”

  “什么柿子橘子的?”長歌撓撓頭問。

  “世子啊,就是永樂城主的兒子啊。”她急道。

  “萬俟牧言?!!!”長歌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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