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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三章 逃命

  她急忙轉身,撐開手臂,示意侍女站住,她道:“那些人是來殺我的,你跟著我會被牽連的,你快回去,躲在床底,房門大開著,他們會以為人都跑了,不會再搜房了,這樣你好保住一命。”

  侍女遲疑了,想想又有幾分道理。

  “快去啊!不然來不及了!”長歌焦急催促道。

  侍女這才又急急忙忙轉身又往回跑……

  蕭衡聽了她的話,耷拉的腦袋又抬起來:“有道理,為何我們不躲回去?”

  “四個人躲屋里目標太大了,容易被發現。”長歌與萬俟牧言腳下不停歇。

  “那咱們分開躲,這府里灌木后也可以躲。”蕭衡哼哼唧唧說道,想來是萬俟牧言飛快的腳步牽扯到他的傷了。

  三人在游廊里穿梭,已經遠離剛才的房間了,長歌才道:“放屁,這灌木叢葉子都掉沒了,怎么躲。再說了,咱們幾個分開躲,確實可能搜不到,萬一搜不到人,他們就放火燒府呢?你想變成烤山豬嗎?”

  蕭衡面色凝滯:“那你剛才……”

  “她剛才把我往人家刀上推,一心置我于死地。我不殺她,很對得起她了,再說了,搜不搜府,放不放火,不是各占一半的幾率嗎?我給了她百分之二十五的活命機會,剩下的就看天命了。”長歌邊走邊辯解道。

  蕭衡還想叨叨。

  長歌給了他一掌,拍在背上:“她跟著我們,我們仨都別想活命了,你比我們更清楚,她是不是皇后的人,就算不是,誰知道她會不會臨陣倒戈。”

  蕭衡啊呀呼痛起來,長歌只覺掌心濕漉漉的,借著府里那忽明忽滅的火光,和回廊上幽幽滅滅的燈光,長歌看到手上沾了一手的血,想來蕭衡背上中刀了,且傷口還很深,血已經浸透了衣物。

  三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萬俟牧言翻身上房頂查看一番,又翻身下來:“長歌,脫衣服!”

  “哈?”

  “脫衣服,我能帶著你到外頭,但…蕭衡太傷勢太重了,可能帶著他翻不過去,只能拿衣服綁著他將他吊上樹,再翻過墻。”他正色道。

  “那你脫蕭衡衣服啊,脫我衣服干嘛。”長歌嫌棄的道。

  “恐怕不夠。”

  “那就把他丟在這里,來的不是皇后的人嗎?皇后怎么會殺他。”長歌不屑道。

  “不行,”他搖了搖頭,“這幫匪徒見人就殺,剛才不是為了找公主,那匪徒不會跟你費那么多口舌。想來皇后是要連同他一起殺了。”

  看來這萬俟牧言與蕭衡剛剛在暗處躲了一陣,將長歌投懷送抱,搔首弄姿之舉,盡收眼底了。

  長歌面上微微發燙,點頭答:“也對,他幫皇后做了這么多的缺德事,知道她那么多腌臜勾當,可能皇后早看他不順眼了,想借著這機會一并除了他。”

  “世子,公主您二位可不能扔下我啊,奴才奴才很有用的,奴才現在還是三品的金吾衛大將軍,掌管掌供御弓箭和宿衛侍從,你們要想對付皇后,我是個極有用的人啊。”蕭衡苦巴巴的嚎道,求生欲很強烈。

  長歌轉了一圈,看見黑漆漆的院子旁邊有一屋子,一腳將那屋子的門踹開,借著微弱的光亮,在房里摸索片刻,摸出來一條繩子道:“脫什么衣服,這不是有繩子嗎?!”

  幾人眼前一亮。

  好不容易翻過圍墻,萬俟牧言讓長歌與蕭衡藏在墻角,他出去了片刻,居然找來了一輛馬車和馬。

  將蕭將軍塞進去馬車后,長歌跟著鉆了上去,后又探頭出來與萬俟牧言說道:“你哪里來的馬車?難道今日匪徒偷襲刺史府的事你早料到了?”

  “我在刺史府四處都安置了馬匹和馬車,每到一落腳處,我都做這樣安排。”

  長歌不由豎起大拇指稱贊:“厲害厲害,未雨綢繆,果然是永樂世子,英勇計謀絕世無雙。”

  蕭衡低哼一句:“馬屁精。”

  長歌鉆回馬車里,指著他道:“放尊重點,你命可捏在我手里,我聽得到。”

  蕭衡一愣,脖子一扭,撅起腦袋不看她,也不再言語。

  長歌知道,這蕭衡對她心里總是有疙瘩,是記恨著她害死了他的外孫四皇子。這種事她已經跟蕭清夢解釋了n遍了,他仍不信,也是多說無益。

  此時定州城門大開,看來是有人故意放了匪徒進來的。突聽后頭一陣陣呼和嚎叫聲起,長歌扒著車廂探頭往后頭望去,不遠處刺史府邸是火光一片,映紅了半邊天。看來此行皇后一黨是下了死令,誓要趕盡殺絕不留活口。

  蕭衡聽到長歌說趙刺史府邸起火了,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怎么會,皇后娘娘不能這樣……”

  長歌不想打擊他,也懶得和蕭衡在車廂里相看兩厭,便爬出來坐到萬俟牧言身側。

  “咱們往哪里走?”她問他。

  他轉過頭來看她,眼里有光,忽然道:“我們私奔吧。”

  此時馬車正好軋上了一塊石頭,整車一顛簸,長歌差點沒摔下車去,被萬俟牧言拽起來,她半晌才道:“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他淡淡的說:“沒有說笑,我現在心里就是這樣想的。”

  出了城門往小路上走,路不平坦,顛簸得厲害也沒有長歌的心臟顛簸跳動的厲害。

  “你父王不要了嗎?”她問。

  “父王有謝先生和三娘相助,有我沒我無異。”他答。

  “世子之位,榮華富貴不要了嗎?”

  “沒有你,榮華富貴索然無味,權勢滔天全是累贅,不要也罷。”

  “你府邸的妻妾不管了嗎?”她又問。

  “我府上沒有妻妾。”

  “你府上是沒有,春華樓不是有相好的嗎?”長歌這話有些諷刺的意味在里頭。

  “你吃醋了?”他撇過頭問。

  “那倒不是。”長歌別過頭去。

  風嘩嘩地吹著樹響,有種莫名的詭異,一道道樹影像妖魔鬼怪張牙舞爪撲過來,長歌有些害怕,往萬俟牧言身旁縮了縮,萬俟牧言會意,用手圈起長歌,再拽住了韁繩。馬車速度也慢了下來。

  長歌試圖掙脫,他笑道:“你再亂動,小心我們倆一塊摔下馬車去。”

  長歌果然不再掙扎了。她嘟囔道:“你不要,我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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