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彬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趟來的主要目的。
“是這樣的總裁,剛收到消息,說翟夫人昨天親自去蘇家賠禮道歉,請蘇小姐出山給翟先生治病,還聽說,翟家已經開始考慮想把明年跟容家的合作交給蘇家了。”
薄云禮沉寂半晌后,唇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蘇也近期所做的一切,目的都非常明確,助蘇家,壓容家。
不得不承認,小姑娘很聰明。
既不急功近利,又不驕傲自滿,手段甚至可以稱得上老道嫻熟,穩得很,全然不像個小小的高中生。
像容家那樣的,怕是只能在狂妄自大中慢慢被吞噬。
想起剛剛的噴嚏,薄云禮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只是一個迷信的說法,又怎能當真。
他最近,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鏡頭切回翟家院外的胡同口。
十分冷酷無情、已經超過48小時壓根沒有想起過薄云禮的蘇也,剛拐出大院門口,就見一輛低調的吉普車,擋在自己面前。
秋風卷著落葉,起起落落,卷到了蘇也一只鞋帶散開了的A錐下。
她踩著落葉,抬頭看向前面,車前的玻璃反著光。
蘇也沒什么表情,默了兩秒,便雙手插兜,轉身,想換條路走。
吉普車上的人,似乎洞悉到她的意圖,匆匆下了車。
“蘇同學,我想跟您談談,就幾分鐘時間,不會耽誤您很久的。”
說話之人,正是京都警察局局長,閆政威。
蘇也背對著他,腳步沒停,身影纖瘦單薄。
閆政威又道:“我知道您還在等遺產代領的流程,我是局長,可以幫您提前領回遺產的!”
蘇也腳步頓了頓,沒有回身。
條件挺誘人的,但,昨日她去祠堂打坐的時候,又想起一件事。
自己的重生,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人是出于善意還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
現在,她都不知道。
可若真是出于什么惡意,那知道她重生了的人,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想罷,她狠了狠心,繼續提步往前走。
閆政威見自己心心念念了40年的那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不愿回頭看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蘇也上身還穿著校服,這樣的年紀,更是一瞬間讓閆政威仿佛也回到了自己10歲出頭的時候,想起了那些以她為信仰,在她庇佑下的日子。
此刻見她要走,更是顧不得其他的了。
忘記了自己局長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年紀,就像從前那樣,直接脫口而出。
“師姐!威威就是想您了!”
蘇也踏出的左腳滯了滯,右腳慢了半拍,才跟著落地。
這么大人了,還賴賴嘰嘰的。
真拿他沒辦法。
一縷光漏進胡同里,照在蘇也身上,她抄著兜轉身,唇角扯起一抹笑。
“知道是師姐,還敢跟蹤我?”
那神情,跟當年一模一樣。
常年身居高位而氣場強大的閆政威,硬是笑出了一臉褶子。
他立正站好。
“師姐教訓的是,師弟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