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兒白色毛衣的袖口上,還沾著乖乖黑色的軟毛。
怎么看,都是個純到不行的森林系女孩。
林盞在打量她,她也在暗暗打量林盞。
氣氛安靜了一瞬,周雪兒有些靦腆地笑了下:“你的手表也很好看。”
他夸她耳墜,她夸他手表。
看起來十分自然。
林盞不經意地掃了眼自己的手表:“啊,這是去年我生日,表哥送給我的。”
Philippe去年限定拍賣版的手表,最終拍得價格400萬M元,兩千多萬華幣。
周雪兒未動聲色地攪拌著自己桌前的咖啡:“聽阿姨說你在你表哥手下工作?”
林盞抿了口咖啡:“是啊,不過我不用坐班,偶爾替表哥跑跑腿,但表哥很大方,七七八八加在一起,我年薪也得有……”
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笑:“你對這些數字肯定不感興趣吧,聊點你感興趣的……”
周雪兒抿唇笑笑。
接下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半個多小時,氣氛比剛見面時還要輕松融洽。
周圍桌的客人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指著周雪兒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么。
好像還真是小有名氣。
周雪兒表現得很隨意,看不出什么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臨近結束,林盞向她發出邀請:“這次來Z市,表哥和他未婚妻也一起來了,有空咱們可以一起玩。”
周雪兒點點頭:“你表哥這么厲害,應該入天網了吧?”
Z市上流社會中,對天網的認知度遠高于京都,他們問有沒有天網賬號,就像在問有沒有穩定工作一樣,如果說E級權限相當于公務員,那么S級,就是總裁級別的了。
林盞雖然對周雪兒很有好感,但在關鍵問題上,還是拎得清的。
別說表哥權限太大,就算是蘇也的S級權限,也不能隨便讓旁人知道。
他挺認真地看向周雪兒,提醒道:“這個我不清楚,以后你有機會見到我表哥,也不要問這方面的事,他會不高興的。”
周雪兒頓了頓,隨后歪著頭,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
對面林盞在跟服務員結賬,周雪兒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嗡’的震了一下。
一條信息。
來自一個備注名為‘羅先生’的賬號。
她不動聲色地瞄了眼林盞,見他沒看向這邊,才拾起手機,點開信息。
羅先生:見到那個華國來的暴發戶了?
周雪兒在屏幕上按了幾下。
發送成功后,那邊半天沒有回復,周雪兒猶豫了一下,又發過去一條。
這次只過了幾秒,那邊就回復了。
羅先生:我的雪兒發新書,其他作者必須給你讓路,那就說好了,改天一起吃飯。
周雪兒回復了一個很可愛的表情。
林盞回到酒店,差不多是晚上9點多。
他意猶未盡地又給自己叫了杯咖啡,一副葛優躺躺回床上,捧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第一時間就去關注了周雪兒的INS賬號。
不看不知道,周雪兒竟然有兩百多萬粉絲,應該是正處在會被路人認出,但還叫不出名字的階段。
跟雷杰比肯定算不上什么,但在作家里,真是相當厲害的了。
難怪今天吃飯的時候,總有人頻頻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林盞發揮了點自己的技術,簡單在網上了解了一下周雪兒。
粉絲們對她的評價跟林盞的第一感覺差不多,清純、善良、才貌雙全。
不過她能有今天的成績,也多虧了獅子出版社的力捧。
獅子出版社,是Z市勢力最龐大的出版社,特別社長羅克很欣賞她,多次在公開場合宣稱‘周雪兒將是J·K羅琳的接班人’……
林盞抽出一個小時速讀了周雪兒的上本熱銷小說,文筆優美流暢,挺文藝的,但說是J·K羅琳的接班人,還是有點夸張了……
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可能羅克就喜歡這種類型的筆風呢?
林盞現在一閉上眼,就能回想起女孩那彎彎如月牙般的雙眸。
他想起一句話: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別墅里。
蘇也從研究所回來,吃過晚飯,就悶在屋子里回復這兩天蘇錦陽的郵件。
都是關于新能源項目的。
這個項目在未來的發展,可以說與京都政策息息相關。
這一塊,沒有人比閆政威更有發言權。
未免引起懷疑,在南波萬的郵件里,蘇也并未提及閆政威的名字,只是旁敲側擊地問他認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最好是局長或者以上。
果然,郵件發過去沒多會兒,蘇也就收到徐煥英的微信。
京都金牡丹:也也,你最近跟閆局長有聯系嗎?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空,你爸爸想向他請教些工作上的事。
有了這條微信,蘇也便順理成章地幫他們約上了。
剛想熄滅手機,徐煥英的微信又來了。
好不容易聯系上一次,她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簡單寒暄了半句,就趕緊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京都金牡丹:也也,酒店住的習慣嗎?你們是一間房還是……
蘇也十分誠實。
他祖宗:兩間。
發完,直接將手機靜音,扔到床上,然后起身從柜子里翻出浴巾、浴袍,準備洗澡。
被扔在床上的手機,聊天界面不停彈出京都金牡丹怒火中燒的新消息。
過了半晌,消停了,蘇也才重新拿起手機,退出微信前,掃了眼侄媳婦兒發來的最后一條,是一張很多中年婦女都喜歡的動圖,一捧玫瑰花,上面兩個彩色的‘再見’,下面是一行加粗宋體大字‘祝你們友誼天長地久’。
這里的‘你們’,是指蘇也和薄云禮。
看來氣得不輕。
身后兩聲敲門聲響起。
光從敲門聲,蘇也就能聽出來,是跟她友誼天長地久的薄云禮。
開門,果然。
薄云禮給她送來一杯熱牛奶。
蘇也接過牛奶,反手就要關門,可門剛關到一半,一只大手撐住門邊,阻止她的動作。
薄云禮視線越過她,掃見她扔在床上的浴袍,半瞇起眸子:“你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