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良人吶啟程的日子定在三月二十二 長公主府的花會則定了在三月二十一。
況雨霏挺無語地來送微飏:“你可真會躲!我還想著,寒食踏青的時候,叫上你跟我和姐姐一起,我娘就不好意思給我姐相親了呢。”
“得了吧!那種熱鬧我要是敢湊,我娘能抽死我。”微飏嘻嘻哈哈,又答應給她帶太原的特產。
而石磐匆匆來去了幾天,終于在臨出發前三天直瞪瞪坐到微飏面前,虎著臉,敲桌子:“道歉!”
“啊,姑姑對不起。”微飏慫得連磕巴都不打。
醞釀了整夜的石磐一股勁兒頓時泄了個無影無蹤,哭笑不得:“小娘子,下官的險些被你嚇出心疾來!”
“放心吧,不會的。”微飏體貼地拍拍她左胸口,“心疾這東西,要不然就是天生的,要不然就是各種作息不規律、生活不健康造成的。
“姑姑自從跟了我,再也沒有擔驚受怕,基本上每天就是練練功喝喝酒,斷不會病變出個心疾來的。”
石磐徹底認輸。
接著桓王和班侯都要給微飏踐行,約的日子還撞了車,索性一起坐坐。
“要給你派幾個人嗎?”桓王問,班信也跟著看她。
微飏搖頭,笑道:“收了你們的人,陛下明兒叫我進宮,也派人,我是不是還得收?那我這排場,簡直比公主都大了。”
讓她一提醒,桓王忽然想起來,不由得悻悻往后一靠:“明天長公主府的花會,你定是不去了的。”
“怎么?你要去?”微飏訝然,然后咯地一聲大笑起來,伸手抓住了班信的肥胳膊:
“您好好地進宮說話,怎么招惹出來這么件子破事兒?看把咱們桓王殿下給愁的!”
班信不以為然地勸桓王:“你都快行冠禮了,也該定下來個妻房了。小七還小,你不能讓他在一個女人都沒有的家里長大。
“何況,你爹娘也在天上看著。延續他們血脈的事兒,你祖父也不會允許你拖太久的。”
“小姑父,我父母在天上看著,您父母怕是看得更久了罷?您怎么不成親呢?不如明天你陪我一道去?!”桓王惡狠狠地看著班信。
微飏看著他兩個對催婚,笑得整個人都趴在了桌上。
“哎哎!”梁擎伸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泡茶泡茶!偷懶可不成!快著,我等著喝呢。”
班信一個眼刀瞬間丟了過來:“自己泡!支使一個八歲的孩子,你可真有本事!”
“九歲。翻過年來了,她九歲了。”梁擎還想爭取一下,“琴棋書畫詩酒茶,她只會這一樣。
“再不給她機會練練,她連這個也不會了。日后可是嫁不出去的!”
“她不用!”班信和桓王異口同聲。
梁擎皺了眉,來回看看兩個人,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回頭看托著腮笑吟吟的微飏,哼一聲:“看什么看?泡茶!”
“好。”微飏笑得一嘴白牙都露出來,換到茶臺后頭坐好,招手叫班侯,“還沒給您泡過茶呢,您來試試就知道了。”
班侯半信半疑,卻見桓王已經自動自覺地走過去在微飏對面坐定,也變跟著過去。
自然,一輪茶喝下來,班信立即表示:“我這就讓人給四川那邊帶信兒,讓他們送好茶來。”
“還有杭州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跟他們說,我要芽尖、嫩葉,散茶,不要梗子更不要壓團。”微飏立即仔細提要求。
梁擎眼巴巴地看著班信:“侯爺一定照著她說的去要。”
班信認真點頭:“必定會的。”
踐行成了品茶會。
說說笑笑,班信隨意地告訴他們:“聽說善國公已經進宮兩趟了,一趟去見了貴妃,一趟去請見了陛下。”
“皇祖父跟我提了一句,還感慨說善國公寶刀未老,眼睛跟以前一樣,不揉沙子。”桓王彎了晚嘴角。
班信心懷大暢,往后靠到椅子里,小口啜飲金黃的茶湯,笑道:“成了。”
“這才開始。”桓王看一眼微飏,“真不用幫忙?”
微飏正注水。屏息靜氣,雙唇緊閉,眼睛盯住茶碗。
鐵壺沸水細細一條線,精準無比只滑入茶碗內壁的某一個點處,碗內的茶葉慢慢浮起,絲毫不見翻滾之意。
水八分,停。
微飏這才取蓋篦湯,口中緩道:“不用。人多,會打草驚蛇。”
“還有,我手里暫時沒有得用的人,你那邊,還得盯著點兒錦王。他是這件事里最大的變數。”班信囑咐桓王。
梁擎慢條斯理開口,恰好搶在桓王之前:“我們不盯。這件事跟咱們誰都沒關系。咱們誰都不盯。”
微飏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嗤笑一聲。
梁擎挑眉,滿眼警告:“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如班侯陰險。”
看在前世盟友的份兒上,不拆穿你了。
微飏端起公道杯,給他三個人挨個兒分茶:“你沒懂侯爺的意思。
“他說錦王是變數,盯著他不是保護他,而是萬一他想跳出來壞事,就一磚拍暈他。”
班信歪著嘴閉著嘴笑,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夸微飏見事比梁生還明白。
梁擎放了心,但還是瞪了微飏一眼。
微飏笑著轉向班信:“可班侯也杞人憂天了。
“錦王當初能直接堵住賈某那一大片莊子,又查出關押人的酒館客棧,并不完全是桓王殿下放給他的消息。
“他根底上是個極敏銳極能干的人。不然,兵部的這個案子,也不會從他眼里被瞧漏了。
“以他的本事,只要不作死,自保是完全沒問題的。
“梁先生說咱們最好別露了行跡,是因為但凡讓這位殿下揪住一丁點兒消息,他可絕對不會給咱們留空。
“我跟你打個賭,他但凡知道這件事之中有桓王殿下的影子,他第一時間,必會通知太子。”
微飏笑得冷氣森森,“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咱們既然不打算站到臺前讓人惦記,那就一定別為了中山狼,把自己給獻祭了。”
班信沉吟片刻,嘆口氣,點點頭:“我在千山莊子上住著的時候,順便查看了他的莊子附近,發現很多啊。”
三個人都看他。
班信頓住,想了想,還是沒仔細說,只暗示了一句:“就是阿芥的話,只要不作死,他自保是足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