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殺人了。
扶桑在大周驛館內的所有人,從上到下,血洗驛館。
驛館的血順著雨水流到院外,染紅了地面。
原本跪在驛館外的百姓,瞧見陛下提著劍淡然的走在暴雨中,神色漠然的掃過眾人。
百姓齊刷刷打了個哆嗦。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有種詭異的直覺。
但凡他們多說一句,此刻便會人頭落地。
直到陛下一步步上了馬車,那股子殺氣才漸漸散開,所有百姓攤在地上,滿面驚恐。
“陛下,好像發生了什么……”進出這道門的氣息,完全不同。
血水順著暴雨流出驛館外,有百姓見大門未關,大著膽子偷偷進了驛館內。
只掃了一眼,直接驚叫出聲。
第二日一早。
扶桑太子連同驛館內所有人被一劍誅殺,直接傳開了。
且聽說動手之人乃大周陛下。
京城百姓原本是阻攔陸驚鴻生下妖孽,如今,卻是半個屁都不敢放。
雨夜提著劍的陛下,誰見了心里不發憷?
更讓人驚駭的是,第二日有官員當朝彈劾質問。
皇帝竟是淡淡的坐在殿前,神色漠然的讓人將諫官賜死。
七月十四那日。
陸懷姜生辰。
也是鹿鹿的生辰。
鹿鹿已經半個月不曾見過陸懷姜,這半個月她大大小小發熱了好幾回,但都不算嚴重。
“姑娘,您別急,陛下近來國務繁忙,今兒是您八歲生辰,又是離宮的日子,陛下必定會來的。”小宮女偷笑著道,給鹿鹿穿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
“真的會來嗎?”鹿鹿眼神有些迷茫。
她從未這般久沒見到陸懷姜。
姜姜剛稱帝時也很繁忙。
可是每一日姜姜都會半夜回來看看她。
這幾日她時常等,等到撐不住為止。但姜姜從未來過。
鹿鹿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
穿著最喜歡的小裙子,藏鹿殿中備好了午膳,鹿鹿時不時的趴在窗口多看一眼。
小宮女眉頭微皺,見鹿鹿一直等著不用膳。
本來今日夏家是要提前接她出宮的,但鹿鹿非要等著陛下,小宮女看不過去,素日里陛下也說過鹿鹿姑娘的事可以隨時尋他。
想了想,小宮女便偷偷往御書房去了。
到了御書房外。
陸公公正守在門口。
里面依稀能聽到陛下雷霆之怒的聲音。
小宮女縮了縮脖子,“公公,今日陛下可是不得空?”
陸公公瞧見是鹿鹿跟前的宮人,偷偷往殿內看了一眼。近來陛下的不對勁,他是看在眼里的。
以前一日問三回五回鹿鹿的人,如今竟是絕口不提。
有時候他都覺得陛下不像陛下了。
“扶桑太子和太子妃死在京城,扶桑那邊派人來問責呢。”陸公公低聲道。
他總覺得陛下近來有些暴怒,隱隱又恢復了幾年前的模樣。
一言不合就弒殺。
果真,殿內又想起了咆哮聲。
“朕寬厚仁慈,卻被你們當做理所應當。小小一扶桑之國,朕何曾懼怕于你?”
“來人,將這兩個狗東西推出去斬了!”
“明日起,便出兵扶桑,朕要打到他們知錯為止!”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扶桑那兩個談判的使臣直接被人架著推了出來。
陸公公唇角微微一抿。
自從鹿鹿姑娘來了陛下身邊,每年的中元節,陛下從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