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離宮的第一夜。
江家燈火通明,四處都掛起了大紅的燈籠。
“今年可真是雙喜臨門啊。以前在江家時,鹿鹿神智未開,那年都是白過了。”
“后來開了神智,又淪落荒都,總有些缺憾。”
“如今懷安建功立業,又娶了媳婦,還懷了身孕。鹿鹿也從宮中搬了出來,娘啊,是真的開心。”屋內,燒著暖暖的銀絲炭。
鹿鹿捧著暖和的茶水,窩在軟塌上,眉目間滿是愜意。
“以后的日子好過著呢,娘這是苦盡甘來了。”鹿鹿笑的眉眼彎彎。
外面冰天雪地,屋內暖洋洋其樂融融。
穿著一身粉白相間長裙的小姑娘,倚靠在窗臺,像誤入凡間的小仙女一般。
外面僅剩的一些丫鬟奴仆,都開開心心端著主家賞賜的葷食,懷里揣著紅包退了出去。
“咱們可真是遇到好人了啊。做過這么多年下人,夏夫人一家是最和善,也最大方,最體諒下人的。逢年過節便是肉啊果子啊點心的送,還包著豐厚的紅包。還留時間給咱們回家與親人團聚。”
“這京中權貴不少,卻無人能比得上夏夫人。”眾人議論紛紛,歡天喜地的給主家磕了個頭,然后便回家過年去了。
溫如隱肚腹已經有三個月,她人瘦,肚腹微微顯懷。
此刻桌上放著精巧的小爐子,小爐子上放著不少腌制過的烤肉,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空氣中滿是好聞的香味兒。
桌子四周還放著不少佳肴,夏氏已經坐在桌前了。
“娘今兒可真年輕了好幾歲。”溫如隱笑著道,說來也是奇怪,夏氏在以前的江家看著老氣沉沉。
也是,江閣老府上長媳,自然以端莊賢淑要求自己。
如今府上不需要她立規矩,心情又愉快,兒女又在跟前,反而眼見著年輕起來了。
“你們啊就知道哄著娘。總是給我買那些顏色鮮嫩的料子,我這都快做祖母的人了。”夏氏有些不好意思,別人家老太太,都是穿著暗沉的顏色,反倒是她穿的鮮艷。
雖說顯年輕,但夏氏頗有些不習慣。
“這有什么不能穿,這是兒女給娘孝順的,誰敢說什么。兒媳上去撕爛她的嘴。”溫如隱白了一眼,身后的江懷安噓了一聲。
“胎教胎教。”
溫如隱頓時又捂著嘴,不敢再胡說。
夏氏看的莞爾,門當戶對,又情投意合,這大概是世間最完美最般配的愛情了。
溫如隱打了個哈欠。
“可是昨夜沒睡好?”夏氏關心的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夜里多夢。這幾日時不時夢到我變成了一棵草,懷安變成了一朵花。我是葉子,他是花,哈哈哈。什么光怪陸離的夢啊。”還有他的妹妹,變成了枝干。
鹿鹿突的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這女人懷孕啊,就是失眠多夢。等過了初一,讓大夫開些安神的藥。”大年初一不吃藥,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溫如隱笑著稱了是。
鹿鹿單手杵著下巴,看著嫂子笑意吟吟道:“也許,哥哥和嫂子千百年前真是一顆花花草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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