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眉頭輕皺,碎碎念了兩聲。
似乎對鄭望舒沒有什么好感。
“去瞧瞧吧。”鹿鹿沉吟片刻,到底出去了。
桃枝抿了抿唇,只能默默跟了上去。
夏日炎炎,鹿鹿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長裙。桃枝給她梳了個輕便的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
眉宇間那塊紅色印記越發妖艷。
“鄭公子喝口茶吧,鹿鹿素日里起的晚,這丫頭被我們慣壞了沒什么規矩。”江懷安親自給他倒了杯涼茶。
鄭望舒面色有些白,接過茶,朝著江懷安道了聲謝。
“我和母親還時常擔憂,這丫頭被我們慣壞,將來若是嫁人該如何是好。瞧瞧她如今的模樣,只怕高門大戶是不敢想了。世家規矩嚴,這丫頭啊,不會開心的。”江懷安修長的手指捏著杯子,輕輕晃悠。
鄭望舒緊抿著唇,脊背筆直。
門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江懷安放下杯子。
“給姑娘準備一杯熱茶。”江懷安看了眼鹿鹿,瞥見她眉心那抹紅,襯的她臉色越發嬌艷動人,眉頭隱隱皺了皺。
“夏天喝什么熱茶啊,鹿鹿也想喝涼茶。還想吃冰鎮西瓜……”自從陸懷姜把蠻夷打下來,江懷鹿就實現了瓜果自由。
“姑娘家少吃辛辣冰涼之物。”江懷安輕輕瞪了鹿鹿一眼,鹿鹿只得噘著嘴輕哼一聲。
“妹妹孩子氣,讓鄭公子看笑話了。”江懷安朝著鄭公子點了點頭。
似乎也是在告訴他,瞧瞧,我妹妹就是這個隨性不受拘束的性子。
鹿鹿對著鄭望舒點了點頭,便坐在對面。
鄭望舒眼眶通紅,喉嚨沙啞。
良久才對著江懷安行了一禮:“可否,勞煩懷安兄弟在門外等一等。我……我與鹿鹿姑娘有幾句話要說。”
“并未是望舒登徒子,實在是,難以啟齒。還望懷安兄弟行個方便……”外男與女子獨處,本就是出格之事。
江懷安眉頭狠狠一皺。
眼神看向妹妹,似乎看江懷鹿的意思。
鹿鹿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的,無辜的看著江懷安:“哥哥你看我做什么?他跟我在一起,瞧瞧他那身板,更擔心的不應該是他嗎?”
念在對方與他相識的份上,她也沒好意思說,鄭望舒這身板還不夠她一巴掌呢。
江懷安一怔,眼神默默看了眼羞的耳根通紅的鄭公子。
啥也沒說,出去了。
只是沒關門,讓人在院子里候著。
鄭望舒輕輕舒了口氣,少女巧笑嫣然的坐在他對面。
“你……你那一手好字,是陛下教的?”良久,鄭望舒才一字一頓問道。
鹿鹿略有些心虛,畢竟她的作業都是陸懷姜做的。
悄咪咪點了個頭。
鄭望舒果然臉色極差,瞬間蒼白,毫無血色。
他一直贊賞的,是陛下的字!
“可明明在荒都時,那時你還不認識陛下……”鄭望舒嘴唇都是白的,依然不肯相信。
鹿鹿頓了一下:“我祖父是江閣老,他保留了姜姜哥哥當時的字跡。鹿鹿看著好有意思,便學了他的字體。”
鄭望舒笑的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