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底子極好,近來只是有些……”
“您近來是否時常流鼻血?”
“呃……”小太醫著急上火,踟躕著不敢說出口。
“您近來是否有些縱欲過度?身子似乎有些虛……”那個虛字,聲音極小,差點聽不清。
太上皇年紀輕輕便退位給三歲兒子,這么年輕便身體虛。
太醫目不斜視不敢露出絲毫想法。
陸懷姜幽幽的看著他,罷了,少造殺孽吧。
“開些藥吧。”縱欲過度,他就沒縱過。
但他這一天鼻血是沒少流。
而且還……
陸懷姜輕咳一聲,傷身,是有點傷身吶。
“不準告訴任何人我的病情。”
“是。”太醫偷偷嘆了口氣。
急忙開了些補身子的藥材:“您若是不愿外人知道,微臣可以配好藥給您送過來。讓丫鬟熬煮便是了。”
陸懷姜點了點頭,這就更好了。
太醫一出門,擦了把腦門上的汗。
他的命好苦哇,等了這么多年,他竟然還是伺候這一位的?
他前腳剛出江家大門,后腳便有人來請他過府一敘。
竟然都是來打聽太上皇近況的。
太醫自然啥也不敢說,一是職業操守,二呢……
哈,男人的秘密,這玩意兒他一說出去怕是他腦袋也得搬家了。
別說朝臣不敢招惹陸懷姜,天下人如今對他的名字都是絕口不提。
他是邪神,他的子民逼死了自己的妻子。
他雖然自解成了凡人,可他那群忠心耿耿的屬下還活著呢。
原本就不是個善茬,喜好殺戮,如今誰還敢來他面前嗶嗶?
太醫一句話:“太上皇說,有什么想問的,去江家親口問。”
眾人頓時一哄而散。
誰敢去?
活膩味了。
新仇舊恨一起算,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夜里,陸懷姜蹲在仙草旁,手捧藥碗,一口干了。
身子虛的男人,好卑微。
第二日一早。
鹿鹿便又鉆入泥人中,化形成功。
夏氏今兒哪都沒去,一直守在府中等待她出現。
即便知曉這只是暫時容納她靈魂的泥人,依然抱著鹿鹿哭的無法控制。
陸越澤和陸呦呦這對雙生胎,期待的仰頭看著她。
紫薇帝君站在最角落。
面無表情。
媽的,修羅場。
絕對的修羅場。
上一次,他是帝君,帶著萬千神兵來捉拿她。
如今呢?
這玩意兒竟然是上天給他命定的丈母娘。
在陸呦呦沒尋到合適的男子,沒有嫁出去之前,他在陸懷姜和江懷鹿面前都是抬不起頭來的。
“娘親,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但是呦呦記得,呦呦會給你將小時候的事情。”
“以后兒子和爹爹一起保護娘親。”兩個小小的孩子一本正經。
江懷鹿腦子有些淺淡的記憶,似乎恍惚間記得有一對襁褓,但孩子的面容看不清了。
如今兩個孩子仰著頭一臉孺慕,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她霎時便有了一種心酸的感覺。
血脈相連,一靠近兩個孩子,便能感受到同樣的血脈同樣的心跳。
“娘記得。”即便記不得你們的臉,記不得你們的存在。
但血脈與心跳,卻讓她有著深深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