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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觸怒龍顏

  這個時代計算身孕,其實是以最后一次信期結束為起始點,但滿打滿算,自己的身孕也才四個月半月而已。

  因此衛嘉樹的腰肢也只是略略豐盈了些而已,若是穿上寬松的衣裳,便幾乎看不出來。

  不過在自己清涼殿,又是炎熱時節,衛嘉樹只穿了一件鵝黃色雜寶四合云紋羅圓領短衫,衣衫只比身量略寬松了兩指,再加上暗紋羅柔軟輕薄,因此小腹的微微凸起也盡顯無遺。

  有了身孕的女子,往往易使容顏衰減。

  但衛嘉樹不但沒有損傷容顏,那張臉蛋依舊美玉般無暇,還透著淡淡的新栗色——宛若是熟透了水蜜桃般誘人。

  看著美人如斯,宣承熠心下一熱,忽的想起前日太醫之言,他掃了一眼西窗外的暮色,低語道:“朕聽胡太醫說,你的胎像已經穩固了。”

  宣承熠也是過來人了,自然知道,若是過了頭三個月、胎像穩固了,其實……若要溫存,其實倒也不妨事。

  衛嘉樹如何知曉狗皇帝內心的齷齪,她抿唇一笑,攏著自己的腰腹道:“是,太醫還說以后可以時常出去散散步、透透氣什么的。”

  她剛懷上的時候,就被狗皇帝害得見了紅,雖說不打緊,但著實嚇得她不安了好一陣子。

  如今養到四五個月,總算可以略略安心了。

  皇帝的大手落在衛嘉樹柔軟的腰肢之側,輕輕撫摸著,雖不復昔日楊柳腰,但摸起來還是這樣柔軟……

  衛嘉樹被皇帝摸得有點癢,話說你摸腰側作甚?不是應該摸肚子嗎?

  她抑制不住發出了“咯咯”地小聲,“皇上,嬪妾怕癢!”說著,她扭著身子,連忙躲開了皇帝的龍爪子。

  宣承熠笑容暈染眉角眼梢,眼前的女子笑聲如銀鈴,一張笑靨更是恰如桃花盛開,端的是嬌羞裊娜。

  宣承熠連忙伸出雙臂,將急于躲開的嬌笑嫵然的女子一把攬入懷中,他附耳低語:“跑什么,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衛嘉樹被皇帝抱在懷里,臉蛋貼在他的胸口,不由覺得這氣氛不太對勁……

  而且,她的臉頰貼在略顯粗糙的織金歲寒三友緞面的袍子上,隔著華美的錦緞,他分明聽到皇帝的心跳聲加快了,甚至呼吸聲也急促了起來。

  衛嘉樹臉色陡然一變,不會吧?!

  這家伙難道是個畜生嗎?!

  不至于吧……應該只是玩鬧曖昧一下吧?

  衛嘉樹訕訕一笑,連忙想要掙脫皇帝的懷抱,卻發現皇帝的雙臂分外有力,她竟推不開分毫,衛嘉樹有些急了,她急忙低聲道:“皇上,您別這樣。”

  宣承熠看在懷里掙扎得臉都紅了的嬌羞佳人,心下愈發灼熱,他連忙低聲道:“別怕,朕心里有數,不會傷著孩子的。”

  衛嘉樹臉色瞬間青了,這個狗皇帝,居然真的生了禽獸心思!!

  丫的,那么多后宮嬪妃,還不夠你睡的?

  居然還能對著一個孕婦動心思!!!

  然后,宣承熠便一把將懷中的嘉樹小心翼翼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內殿的拔步床。

  這下子,衛嘉樹真的急了,“皇上!”

  宣承熠低頭看著懷中嘉樹那張不安的小臉,他輕柔地將嘉樹放置在柔軟的拔步床上,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不礙事的,朕會溫柔一些的。”

  衛嘉樹一瞬間氣得簡直要殺人,她強忍著砍人的沖動,急忙一把摁住狗皇帝的不規矩的大手。

  開什么玩笑,她才剛坐穩了胎!

  這會子,無論什么都沒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緊!

  然而面對一個體力權勢均強盛的封建皇帝,衛嘉樹只得急忙飛快運轉腦子想對策。

  忽的,她腦中靈機一閃,她一把抓住了狗皇帝亂摸的賊手,低聲道:“皇上,嬪妾身邊新晉的宮女青黛,樣貌標志,不如叫她……”

  衛嘉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發現皇帝的臉色瞬間變了,那旖旎之情瞬間散盡,只余下鐵青陣陣。

  宣承熠原本心情正歡,哪里想到嘉樹竟然說出了這般舉薦枕席之言!這一刻,宣承熠只覺得心口如被人捅了一刀!

  這種滋味,令他痛極生怒,怒極生悲!

  一張鐵青的臉又隱隱黑沉,宛若暴風雨來臨前夕。

  衛嘉樹臉色一緊,她如何看不出皇帝這是生氣了?但是,她有什么法子?總不能依了皇帝意思吧?!

  她已經連番婉拒,狗皇帝根本就不肯停下手里的動作!

  她也不喜歡拉皮條啊!但這不是沒法子么!

  何況,舉薦宮女這種事兒,她又不是第一個做!夏貴妃做過,四嬪也都做過!皇帝不是都笑納了嗎?

  怎么換了是她舉薦,皇帝便這般震怒?!

  衛嘉樹急忙系好自己領口的扣子,低聲道:“皇上息怒,嬪妾胎像才剛穩固些,實在是不方便……”

  就算真的徹底穩固了,她也不想懷著身孕跟狗皇帝滾床單啊!

  孕婦這種身子,是可以隨便胡來的嗎?

  何況她肚子懷的可是肉肉啊!

  萬一肉肉記得在她肚子里發生的事情,她這個娘親日后還有臉見自己的孩子嗎?!

  宣承熠的臉色沒有絲毫和緩,一雙冷幽幽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瑟縮膽怯的臉蛋,他咬了咬牙,強忍著憤怒道:“所以,你就舉薦旁人來侍奉朕?!”

  衛嘉樹咬了咬發白的嘴唇,舉薦旁人,又沒有違反宮規!

  何況這種好事,皇帝從前也沒見拒絕啊!

  難道是因為她的位份……她畢竟不是主位,這么做,難道皇帝是覺得她逾越了?

  衛嘉樹揪著自己的衣襟,連忙滑下床榻,屈膝一禮道:“是嬪妾逾越了,還請皇上恕罪。”

  “逾越?!”咀嚼著這兩個字,宣承熠五爪龍紋袖子底下的拳頭不由攥得咯咯作響。

  衛嘉樹一時間只覺得頭皮發麻,難道她又哪里說錯了?!她都賠罪了,怎么皇帝反倒是更生氣了?

  眼前的皇帝,簡直就像是一只即將爆發的火藥桶!

  衛嘉樹嚇壞了,她什么都不敢多說,縮在一旁,宛若一只鵪鶉。心里是又害怕又生氣,忍不住開始罵娘,這件事難道是她的錯?!

  分明是狗皇帝跑來發情!

  看著衛嘉樹那副戰戰兢兢、如一只嚇壞了貓崽子的樣子,宣承熠頓時心口怒氣竟無處可發泄!

  他咬了咬牙,陰惻惻道:“你給朕好好想想,你到底哪里做錯了!”

  撂下這句話,皇帝拂袖而去。

  衛嘉樹看著皇帝憤然遠去的背影,她也氣了個夠嗆,麻蛋去死!她哪里做錯了?拉皮條拉得太直白了?!還是嫌棄青黛長得不夠漂亮?!

  衛嘉樹氣得直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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