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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寒冰廢宋別

  中央廣場,半空中。

  月傾寒和宋別凌空對立,一人持劍,一人持長戟,看著對方,一人眸光淡淡,一人眼神冷冷,二人之間是掩不住地肅殺之意。

  宋別看似冷靜,卻是沉不住氣,搶先開口,嘲諷道:“天風界月家嫡系大小姐,玉劍閣少主,想不到竟會流落至此,著實可悲可笑。”

  月傾寒面色不變,淡淡道:“我見到洛嚴斌之時,便知那日空間裂縫崩裂,應是有陰鬼族隨我一同落入了孟林界,所以,你不必出言亂我心神。”

  宋別眼神一頓,他確實是想點出月傾寒出身亂她的心神,趁機出手占得上風,卻不料被識破,反而給自己來了個沒臉,心中不由一股郁氣上涌,憋得有些難受。

  月傾寒見他聽聞陰鬼族時并無異色,最后卻是神情一頓,就知道自己已然猜中,孟林大陸中真的有陰鬼族,而宋別確實與陰鬼族有關,但不知其來歷。

  月傾寒不動聲色,淡淡道:“能讓地境后期進階天境,雖然不是真正的天境,但這份手段已然不弱,怕是宗師甚至尊者級別的陰鬼族吧。”

  月傾寒說話間一直盯著宋別的眼睛看,見他聽到宗師和尊者兩個稱呼時目露迷茫,便知對方應該不知道宗師和尊者是什么,想必那陰鬼族給他透露的信息極為有限。

  月傾寒繼續道:“我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然顯名,掉落孟林界的陰鬼族卻不曾來找我,想必應是受了重傷。而事到如今,他還不出手,要么,實力太弱,只會些偏門的手段或是背后使陰招,要么,就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始終不得出。”

  月傾寒仔細地觀察著宋別的神情,卻見他在聽到“被困在了什么地方”的時候眼神微變。

  月傾寒心中便已了然,那和她一同掉下來的陰鬼族必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不能脫身。

  而洛嚴斌或者是誰恰好撞上,后面的事情就不必說了,無非是誘惑與禁不住誘惑的事情,只要有一個人被誘惑,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只不過,她能通過那片空間亂流是因為師父伊心在她身上留下的防護起了效果,可那陰鬼族又是如何來到孟林大陸的呢?

  月傾寒忍不住想起月玉香和月玉寧,她還真未想過她們兩人是如何通過那處空間亂流的。

  難不成,那片空間亂流就是那么好通過的?若是如此,她不如去看看,萬一可以回到天風界呢?

  月傾寒想得有點兒多,一時間就有些走神,宋別見此,眼睛一亮,抓住機會,一戟刺向月傾寒的胸口。

  月傾寒感覺到危險,立即回神,卻是躲避不及,只能用師心劍擋在長戟的月牙刃根部,發出鏘的一聲,抵住這一擊。

  宋別眼神冷漠,周身殺氣涌動,雙手用力,欲要將長戟旋轉,攪飛師心劍。

  月傾寒卻是將師心劍下壓,暫時擋住長戟的旋轉之勢,與此同時,體內靈力如開閘的洪水般飛速朝長戟涌入。

  宋別手上的長戟并非什么神兵,拿到天風界最多算是一件圣器,被月傾寒的冰靈力一沖,戟桿上頓時起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月傾寒面色淡淡,眸中卻有鋒銳的殺意閃過,輸出的靈力絲毫不停,順著長戟朝宋別體內沖去。

  宋別面色微變,想要收回長戟,卻被寒冰靈力凍住收不回來,想要松手放開長戟,雙手卻被凍在了戟桿上,竟也做不到,只能運起體內真元灌入長戟之中,全力抵擋侵入的冰靈力。

  然而,月傾寒的靈力何等的精純,每日以月華之力淬煉,又用了很多淬煉靈力的靈藥和天材地寶淬煉。

  宋別卻不過是普通武者,不懂的壓制修為淬煉體內真元,修煉時又多用提升修為的丹藥,進階天境時更是用了不入流的秘法,三者相加,他體內真元之駁雜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宋別的真元和月傾寒的靈力一撞上,就好像是破布遇到了最為鋒利的剪子,直接被撕開,毫無抵抗之力。

  宋別面色大變,連忙加快體內真元的運行速度,發了瘋似得朝月傾寒的靈力沖去,卻幾乎沒什么效果。

  月傾寒眸光淡淡,絲毫也不著急,體內靈力就那么不緊不慢地順著師心劍和長戟灌入了宋別的左手。

  宋別頓覺一股極度冰冷的力量侵入了他的左手經脈,只一瞬間而已,就將他的整只左手凍結,再無知覺。

  宋別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驚慌的神色,瘋狂地運轉體內的真元涌向左手,希望能將冰冷驅走,卻是毫無作用。

  那股冰冷的氣流依舊不疾不徐,卻十分堅定的侵入他的經脈,不過兩吸的時間,他的左臂肘關節以下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月傾寒眸光淡淡,面色平靜,體內靈力緩緩運轉,她就是要這樣一點一點的將宋別侵蝕至死。

  宋別畢竟是天境武者,雖然他這個天境武者的水分有些大,但其實力之強也是不可小覷的。

  以月傾寒的實力,若是和他正面硬碰硬,獲勝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但是,也是有失敗幾率存在的。

  反而像如今這樣,溫水煮青蛙,仗著靈力精純欺負人,一寸一寸將宋別凍結,更為穩妥。

  宋別緊咬著牙,心中有些慌亂,卻還是強行鎮定下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所以,為今之計,只有拼命一途。

  一念及此,宋別發了狠,開始控制著丹田內的真元開始旋轉、壓縮,漸漸聚集成一個圓形的真元球。

  宋別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這個真元球離開丹田,順著經脈來到了左臂處。

  此時,月傾寒的冰靈力已然將宋別的整只左臂凍僵。

  宋別一咬牙,心底一發狠,就要控制著這顆真元壓縮而成的真元球爆開,以此沖開月傾寒冰靈力的凍結。

  可以想象,若是成功了,宋別定然可以趁機脫身,然而,承受了大量真元爆炸的左臂也就別想要了。

  卻不料,就在真元球將爆未爆之際,月傾寒直接對著宋別施展了悲歡劍意,兩種劍意齊發,絲毫沒有留手。

  宋別驟然受襲,一時間又哭又笑,那顆原本要炸開的真元球直接失控,胡亂的爆炸開來。

  原本準備炸開月傾寒冰靈力凍結的真元朝四面八方炸開,將宋別的手臂、左肩,包括左胸在內全部波及其中。

  瞬間,宋別的左臂被齊根炸斷,噴著鮮血掉了下去,左胸也被炸開,心臟被炸沒了一半,肋骨幾乎全被炸斷。

  “噗!”宋別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身形搖搖欲墜,看向月傾寒的目光中滿是驚恐和怨毒,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你!”

  月傾寒眸光淡淡,身上白光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在宋別身邊掠過,湛藍色的光芒微微一亮,帶走了宋別的人頭。

  月傾寒左手一招,靈力涌出,定住宋別的尸體,靈魂力朝他身上一掃,將對方的儲物道具全都收入囊中,隨即放開靈力,任由宋別的尸體朝下方掉去。

  月傾寒拿著手上的幾個儲物道具,靈魂力往里一掃,眸子微微瞇了瞇,翻手收起,朝下方落去。

  武靈峰半山腰處,龍行風帶著人一走,江峰學院的書莫知就冷笑道:“堂堂一國三皇子,竟用此等陰謀,著實讓人不恥。”

  其余人聞言,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他們也是參與了的,不恥別人的同時,也是不恥自己。

  洛舍淡淡道:“諸位,小心準備吧,上面一動手,我等勢必要緊隨而上。”

  書莫知見眾人不理他,心中就有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諷刺道:“廢話而已,還用你說。”

  洛舍臉色不變,心中卻燃起怒火,淡淡道:“若覺是廢話,你大可不聽,老朽自說給別人聽。”

  書莫知大怒,道:“你就在我耳邊,要我如何不聽?好比那看門狗在院中狂吠,煩人至極,讓我如何假做不聞?”

  此話一出,洛舍的臉就沉了下來,他側頭,冷冷地看著書莫知,道:“大事在前,我不愿與你計較,你最好放尊重一些,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對你出手。”

  書莫知嗤笑一聲,不屑道:“對我出手,就憑你?不過是一只老狗罷了,沒氣又沒力,出手又如何,我豈會怕你?”

  還不等洛舍出言,自由修煉者聯盟的鐘嵐冷笑道:“書莫知,我勸你最好管好你那張臭嘴,否則,老子不介意幫著洛老哥弄死你!”

  書莫知面色一變,正要呵罵,卻見客來商行的榮俊,小型國聯盟的柳風骨全都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警告神色。

  書莫知毫不懷疑,若是他再敢多一句嘴,這些人就能一擁而上殺了他,一個他不怕,可是一群就,他還不想死。

  書莫知冷笑一聲,撇過頭,不再言語。

  鐘嵐也冷笑了一聲,轉過了頭,和這種自負又驕傲,好幾百歲卻還像個毛頭小子的傻子沒什么好說的。

  幾人之間陷入沉默,在這好似無盡的黑夜里,氣氛有些壓抑。

  很快,山上傳來了打斗聲,洛舍笑道:“上面已經動手了,傳令下去,我們立刻上山。”

  鐘嵐、榮俊和柳風骨的神情全都一肅,紛紛應是,迅速吩咐下面的人去其它三面傳令。

  書莫知卻是面露不屑之色,嗤笑出聲,卻還是命令身邊的人去通知在另外一面的自己的人。

  洛舍笑得很慈祥,很善良,眼底深處卻劃過一道冷光,這個書莫知,他算是記住了,待此間事了,他必要找個機會滅了他,讓他知道何為禍從口出。

  傳訊的都是玄境武者,靈魂力散開一個靈魂傳音就可以了,所以,不過數十吸的時間,落日山、自由修煉者聯盟、江峰學院、小型國聯盟、客來商行和天龍帝國三皇子的六方聯軍就開始上山了。

  然而,他們剛一動,就聽身后傳來一身密集的破空聲,那劇烈的真元波動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有人朝他們殺來了。

  洛舍、榮俊、柳風骨和鐘嵐的面色都變了,紛紛回頭朝后面看去。

  卻見大批的,密密麻麻的黑影從山下朝他們沖來,看那數量之眾,竟是不比他們的人少,而看實力,怕是比他們只強不弱。

  洛舍幾人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鐘嵐道:“洛老哥,現在怎么辦?”

  洛舍眉頭緊皺,道:“傳令所有人停止上山,全力應敵。”

  鐘嵐幾人對視了一眼,心道也只能如此,便紛紛傳令下去,命令自己這方的人馬轉頭應敵。

  榮俊問道:“洛老,您可知,這些是什么人?”

  洛舍微微沉吟,待他注意到沖在最前面的那群女子時,不由瞳孔一縮,怒罵道:“是玉劍閣的人,龍行風這個廢物,分明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還不自知啊!害的我們也陷入了被動。”

  榮俊聞言心下一個咯噔,驚呼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這是被人當成螳螂了!”

  此時,洛舍等人這一方已然和玉劍閣那一方的人馬拼殺在了一起,戰場殘酷,不過剎那間就有數十人血濺五步,橫尸在地。

  柳風骨道:“我們現在怎么辦?”

  鐘嵐怒道:“還他娘的怎么辦!殺唄!”說罷竟是不顧其他人,取出一把開山大斧就沖了出去。

  洛舍想攔,卻是沒攔住。

  鐘嵐長得就很威猛,提著開山大斧沖鋒的樣子就更為威猛,加上地境的修為,正面對上的玉劍閣女弟子不免被其所震懾,忘了后退或躲閃。

  鐘嵐發出無聲的獰笑,手中的戰斧劈向那名女子的頭頂。

  眼看著這名玉劍閣女弟子就要香消玉殞,卻見白影一閃,月玉香來到了這名女弟子的身前,抬頭一掌迎上了鐘嵐的戰斧。

  月玉香的手心處凝聚著一團看不見的風,好似微小,卻是威力無匹,將鐘嵐連人帶斧震退了三步。

  鐘嵐一驚,抬頭看向月玉香,卻忽覺周身被什么東西所束縛,一時間竟是一動也動不了。

  月玉香面色平靜,抬手一道風刃斬向了鐘嵐的咽喉。

  鐘嵐面色微變,連忙以真元護罩抵擋。

  卻見那道風刃直接刺破了真元護罩,勢如破竹,繼續朝鐘嵐的咽喉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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