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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因你

  晏珩氣結。

  丟下大槑去了前廳,壓著急怒,問核桃道:“她到底去哪了?”

  核桃怒道:“用你管?你是什么身份,連我姐姐的事情也敢管了!”

  晏珩切齒,眸光冷沉一片:“她那身子如何能出門?你就不擔心她死在外面!”

  “口口聲聲叫著姐姐,我卻沒瞧見你有半分的擔憂!”

  核桃聽了這話,登時氣的掉淚,拍桌而起道:“你還說我?要不是你,我姐姐至于成這幅模樣嗎?!”

  “我?”晏珩面上怒色一恍,迷惘道:“什么叫因為我?”

  核桃急惱委屈之下脫口說出了心中的話。

  這會子被問,嚇得臉都白了。

  完了完了!

  蘇禪衣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要她一個字都不準提的!

  這...這可怎么辦...。

  晏珩看她眸光亂動,唇角嚅嚅,全然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她不同于蘇禪衣那般會偽裝,她說是因著自己,那就一定是和自己有關系的。

  而這會子的慌亂,定是源于說錯了話。

  “我...我什么都沒說,是你聽錯了!”核桃心中慌亂,下意識的就要逃走。

  可剛邁開腳,肩膀就被人摁住了。

  晏珩道:“你把話說清楚!”

  “你要她說什么?”

  核桃聞聲朝鋪外看去,瞧見走進來的人,頓如蒙大赦,口中哽咽的喚了聲:“姐姐。”跑上前抱住了蘇禪衣的胳膊。

  玉卿卿安撫的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別怕,去玩吧。”

  核桃點點頭,躲著晏珩,上了樓。

  晏珩看著走進來的人,皺眉道:“你去哪了?”

  “有些私事要做。”玉卿卿面色淡淡,在桌前坐下,不以為意的道:“怎么,你有事找我?”

  晏珩看她這般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你病的嚴重?這么獨自一人出門,萬一出了事情你怎么辦!”

  玉卿卿掀著眼皮看他一眼,又垂了下去,素白的臉上瞧不出半分的情緒來。

  倒了杯茶慢慢抿著:“于你而言,我是死是活有什么區別嗎?”

  “若我是你,可巴不得東家早死,那樣你就能自由了。”

  她這張利嘴....晏珩胸膛劇烈起伏。

  他壓著急躁,在她對面坐下,道:“核桃說,你之所以病,有我的緣故?”

  “這話是什么意思?”

  玉卿卿眉心蹙了下,面上依舊是一副淡漠像。

  咽下口中的茶,她笑了下,慢聲細語的道:“我這病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

  “與你能有什么關系?”

  晏珩仔細的看著她的神色,瞧不出分毫的破綻。

  “那核桃為何會那般說?”

  玉卿卿道:“核桃心中所想,我如何知道?”說著頓了頓,道:“她心思單純,或許是覺得你太不讓人省心,使我勞累了,所以才那般說吧。”

  晏珩想起了上次她去宮門口見圣后高燒不退的事情。

  沉吟片刻,他搖了搖頭。

  不對。

  核桃話中的意思絕不是她所說的這般!

  “東家祖籍是景州?”

  玉卿卿眼皮一跳。

  這廝果真是難纏的厲害!

  也怪她,豬腦子,說什么娘胎里帶的,這下被他抓住了話柄!

  若他遣人去景州調查,一定會露餡的!

  她壓著心頭慌亂,挑眉看過去:“怎么?”

  “沒怎么。”晏珩搖搖頭,道:“只是忽然想起我有個舊知也是景州人氏。”

  玉卿卿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

  但眼下他行動受限,想要查她,恐還差些意思吧。

  況且他查出真相的那日,她有否活著,還未可知呢。

  勾了勾唇角,她道:“景州距京不算遠。”

  “怎么?想聯系你的這位舊知,帶銀來贖你嗎?”

  “我買你花了二兩,贖你可不是這個價兒了。”

  又開始插科打諢!

  晏珩瞧著她,頭疼不已。

  “東家還真是絲毫不遮掩骨子里的刻薄貪利。”說完拎起藥包去了后廚。

  玉卿卿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放了下來。

  刻薄嗎?

  那她還真是偽裝的很成功呢!

  胸腔里涌起一股子氣,她抑不住的咳嗽了幾聲。

  樓梯上核桃立刻探出頭來:“姐姐不舒服嗎?”

  玉卿卿抬頭看過去,笑道:“還好。”她說著站起身子,慢慢的往樓上去:“今日風大,有些涼。”

  核桃聞言皺眉:“莫不是燒起來了?”

  她往下走了幾步,扶住了蘇禪衣的手,果然,手心里是滾燙的。

  核桃眉頭皺的更深了:“姐姐略躺一躺,我這就去熬藥。”

  玉卿卿笑著點頭:“那就辛苦小核桃了。”

  核桃到了廚房,卻發現晏珩占著藥爐,她擰眉道:“你干什么?這是姐姐的藥爐,你別胡亂煎東西!”

  晏珩手里拿著小蒲扇,一下一下的扇著爐火,聞言頭也不抬:“這是給東家的藥。”

  “給姐姐的?”核桃上下打量他一眼,遲疑的道:“什么藥?”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晏珩挑眉看過去,道:“你不也欠我一個答案嗎?”

  核桃一哽,撇嘴道:“小氣鬼!”說完轉身回了房間,把晏珩煎藥的事情告訴了蘇禪衣。

  “他不會熬的毒藥吧?”

  “怎會?”玉卿卿失笑:“如今那些人正想方設法的抓他的把柄,他豈會自找麻煩?”

  核桃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那他今日不在鋪中,是替姐姐找藥去了?”她說著心中升起期望來:“不知他找來的藥能不能醫好姐姐的病。”

  玉卿卿清楚她自己的病根。

  聽言笑意淡了淡。

  除非他能躲過這生死劫,不然她這病,怕是治不好了。

  晏珩很快煎好了藥,端到蘇禪衣跟前。

  他端來之前以為蘇禪衣定會排斥他煎的藥,也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勸她喝下。

  可不曾想,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端起了藥碗,聞了聞,又抿了一小口,咂咂嘴道:“味道還不錯。”

  晏珩皺了皺眉,心情很是復雜。

  他們不是對立面的兩個人嗎?

  她為何能如此信任他?

  再聽這句話,無奈道:“又不是什么好吃的?”

  “別細品滋味,一口氣喝下去。”

  玉卿卿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空空的托盤,委屈巴巴的道:“蜜餞呢?”

  晏珩道:“東家不是不愛吃。”

  玉卿卿挑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愛吃了?”

  晏珩也不與她爭辯,道:“好,稍等,我去取。”說完轉身下樓了,片刻再回,藥碗已經空了。

  人也已經合衣躺在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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