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拉了一塊很大的投影布,一會兒會播放京弘名邸的施工現場,完成圖等一些片段。
寓言回來時,寓期已經下臺了。
寓言:“接下來已經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好像在趕著自己走。
寓期想說什么,最后“哦”了一聲,離開了大廳。
宴會廳的人們正在對剛剛那神色自若,不矜不盈的少年進行夸贊。
不愧是寓家的血脈,即便沒有生養在寓家,也有寓家的那份魄力。
而就在寓期剛離開大廳。
本該播放京弘名邸圖片的幕布變得一片黑暗。
這時大廳內的燈光已經熄了,只留了幾束比較昏暗的。
本來明亮的幕布暗了下去,整個大廳的光線都變得昏暗不明,視物都很模糊。
在場的人都慌了一下。
“發生什么事了?”
“出故障了?”
寓榮金鎮定地吩咐管家,“去看看怎么回事兒。”
華叔:“我這就去。”
而寓熙玉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就像證實一般,下一秒,大廳內響起熟悉的聲音。
幕布也亮起,只是上面的畫面完全變了。
從視角來看是偷拍,畫面里是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其中正對鏡頭的臉,正是寓熙玉。
如果有賢和學院的學生,就會認出這里是學校的后墻。
寓熙玉背靠墻,模樣冷酷。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辦好了,小少爺放心。”
那是家長會開始后,寓群在班級內給寓熙玉開家長會,寓熙玉獨自離開了。
陳皓狗腿地笑道:“寓期已經被我們關到衛生間了,程興去找女人了,等會兒我再把所有人引過去,絕對會讓寓期身敗名裂,寓三小姐也肯定能看出她的真面目。”
“希望吧。”寓熙玉不怎么相信陳皓,但這種事只有交給陳皓辦他最放心。
因為他手里有陳皓的把柄,陳皓絕對不會出賣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做對他不利的事。
寓熙玉冷冷看著陳皓,“上次的事你就辦砸了,如果這次再……別怪我不客氣。”
陳皓瑟縮了下,“是。”
后面還有陳皓欺負寓期,在背后說寓期壞話,并帶頭孤立寓期的視頻。
視頻結束,剛剛一頭霧水的賓客變成了看熱鬧的心思。
古怪的眼神落在陳皓和寓熙玉身上。
陳皓身邊的朋友遠離他,眼神鄙夷,“原來你是這種人。”
陳皓慌張無措地擺手,“不是!”他指著寓熙玉,“都是他讓我這么做的!”
寓熙玉面色慘白,垂在身側的手在發抖,眼神陰沉地看向陳皓,“閉嘴!”
接著看著站在他身邊的寓言,無措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是有人誣陷我!”
“夠了。”
寓熙玉愣住,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向溫潤親和的寓言這般冰冷,眼里充斥著對他的厭惡。
寓熙玉睫毛顫了顫,眼睛不受控制地紅了,上前一步去抓寓言的手,“三姐,你聽我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的,證據確鑿。”寓言冷目而視,退后一步像躲避病毒般,“寓熙玉,你真讓人惡心。”
寓期身形一僵,面上頓時褪去了血色,脆弱的仿佛一碰即碎的玻璃。
而以往寵愛他的女人再也沒有了絲毫憐惜,轉身離去。
寓榮金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面色沉沉,“今日的宴會到此結束。”
寓榮金的左膀右臂,徐叔上前,“我去安排。”
華叔扶著寓榮金的胳膊,“我扶老爺去后院休息。”
賓客被陸續請出去。
只是還不待賓客走完,外面傳來一聲大喊:“來人!快來人啊,死人了!”
這道聲音像深水炸彈般,炸出了一片沸騰喧囂的浪花。
還未走的賓客有慌張的,也有興奮的。
不少人留下看熱鬧。
本就火冒三丈的寓榮金更是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寓家本來就一直站在風口浪尖上,現在又出了人命,等于把他們往刀刃上逼。
最好不是家里這群狼崽子搞的事兒,否則別怪他心狠手辣!
第一個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是寓期,也是他發現死人了。
他獨自離開宴會廳后,想著回房間也無事可做,便一時興起,去了后花園轉悠。
后花園種了一片玫瑰花,他在玫瑰花田邊發現,一到人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緊張地喊了那人兩聲,沒有得到回應。
走過去才發現那人一身的血。
是個有些年紀的男人,穿著深色西裝,被血浸泡的白色襯衣格外醒目,觸目驚心。
寓期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但沒認出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隨后大聲把仆人叫了過來。
不多時,有警察過來對現場進行拍照,運送尸體,捉拿兇手。
無關人員都已經離開寓家,寓家又恢復了平日的安靜,卻像被烏云籠罩,倍感壓抑。
夜深,大廳燈火通明。
寓期和寓言坐在大廳,管家和仆人站在一邊,夜已深了,沒有人生出困意。
之前臨時設置的總控室被當成了詢問室。
現在寓晨鈺和寓雅伊在里面做筆錄。
其他人在另外一個會客廳等著警察叫。
而這個客廳只有寓言和寓期兩人。
寓言添了個白色披肩,握住寓期冰涼的手,溫聲安撫,“別怕,做完筆錄我們就能回去了。”
寓期面色慘白,有些恍惚。
就算再怎么成熟,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經歷有限。
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畫面,也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流那么多血。
而更讓他覺得恐懼的是。
兇手可能是他能接觸到的任何一個人。
在和寓群、寓言她們相對無害的人的相處中,讓寓期逐漸忘記了。
這里是寓家啊,是龍潭虎穴。
他怎么就放下戒備了呢?
寓期從寓言手中抽回手,搖了搖頭,強裝鎮定道:“沒事。”
做完筆錄后,警察先離開了。
其實有很多東西不全面,比如五小姐寓彥妍在宴會中途離席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也有幾位小姐的不在場證明不夠充實。
但因為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寓家又地位特殊,不敢把他們逼得太狠,就先離開了。
不過臨走時他們說,明天會早點過來。
希望到時候所有人都能在場。
勞碌了一天,所有人都很疲憊,但在警察走后,寓榮金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大廳。
畢竟發生了這種事,也沒有人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