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期拿出手機搜了下。
鄭衾,才十三歲啊。
僅能查到的信息上說,鄭衾是一個高智商天才,同時也是位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
十歲時就制作出了份量驚人的炸藥,炸毀了一所廢棄的學校,造成三人死亡。
后來國家在她身上發生了更多可能性,就將她放在了精神病院做疏導。
新聞上還放了一段監控截圖,畫面很模糊,里面有鄭衾的背影,穿著黑色的衛衣,戴著鴨舌帽。
整個勾鎮都陷入了緊張沉悶的氛圍中,略有些壓抑。
早上才在山上發現了一具尸體,現在又聽說一個極端危險分子來到了勾鎮,而且有可能會傷害她們。
即便遠離城鎮的寓期,都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欲催的感覺。
中午十二點之前,寓言回來了。
聽到汽車聲,寓期從沙發上下來,等寓言從車庫出來,便看到寓期在門口等著她。
寓言牽住寓期的手,觸手一片冰涼,涼得不像人的溫度。
她微微蹙眉,牽著少年往屋內走去,“怎么這么涼?”
氣溫還沒冷到這個地步。
寓期面色不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進了屋,寓言目光落在電視上,上面還在播放著有關鄭衾的新聞頻道。
她看了幾秒,移開視線,拿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
“你要不要回樓上坐會兒,我去做飯。”
寓期乖乖被寓言牽著手,聞言攥緊她的手指,又搖了搖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寓言身后。
今天格外黏她。
寓言看著少年的臉幾秒,無奈地笑了笑,將人打橫抱起。
隨著身體懸空寓期心跳也像空了一拍,連忙抱著寓言的脖子。
寓言抱著他上樓,來到臥室,將人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又將暖氣打開,她在沙發邊蹲下,仰視著寓期。
“來之前我已經了解過了發生的事,對不起,沒有陪你。”
寓期低眸看著她,眼中情緒不辨,搖了搖頭,伸胳膊過去抱她。
寓言將少年有些清瘦的身體抱在懷里,拍著他的后背輕哄。
“害怕了?”
寓言沒吭聲,下巴壓在寓言的肩膀上。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映入少年眸中昏暗不明。
寓言:“我已經問過了,他們不會打擾我們太久,等過幾天這里又會恢復之前的樣子。”
寓期沉默了幾秒,從寓言懷里出來,第一次開口,“你今天上午去哪兒了?”
寓言頓了頓,“公司有一點我不得不去的事情要處理。”
她過去吻了下寓期的唇角,聲音溫柔耐心,“是生氣了嗎?”
寓期搖了搖頭,“只是你不在,我有點害怕。”
“那……昨天晚上呢?”寓期放在沙發上的手不由攥緊,問道:“昨天晚上下雨,你出去了好一會兒。”
寓言看著他沉默。
寓期低頭躲避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卻讓人感到壓抑的目光,心里明明是還算平靜的,肩膀卻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顫,靜靜道:“今天警察過來問的,讓我們說一下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時間線……”
寓言緩緩低眸,“這樣啊。”
寓言摸了摸他的腦袋,動作緩緩,卻讓寓期感到十分沉重。
“我不是說過了嗎?昨天晚上去查看電路了。”
當時寓期沒有懷疑,但今天發生了這件事之后,他仔細想想才覺得昨天晚上她出去的時間太長了。
寓期:“哦,黃警官應該還會過來,到時候你就這么和他說吧。”
當晚,寓期發了低燒,吃了藥也不見好。
似乎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格外地黏寓言,從中午寓言回來開始,便緊緊跟著她,寸步不離。
凌晨兩點,臥室開了一盞不刺眼的壁燈。
寓期窩在寓言懷里,因為生病,那雙漂亮的眼眸一片瀲滟,有些霧蒙蒙的。
他只是腦子變得有些遲鈍,但精神高度清醒,這么晚了還沒有絲毫困意。
寓言摸著他后腦柔軟的發,有一下沒一下地順毛,“還不困?”
寓期很累,但搖了搖頭。
“乖,睡吧。”寓言將她往懷里攬了攬,像哄小孩子一樣,“等睡醒就好了。”
寓期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會好嗎?”
“會的。”
如果真的想睡的話,其實也能很快睡著。
寓期閉著眼睛,眼角眉梢透著幾分倦意,呼吸平緩,很快升上幾分困意。
寓言凝望著他,一直沒有移開視線。
當夜,戎家。
戎和的臥室也一直沒有熄燈。
他在清早時就收到了在山上發現一具尸體的消息。
直覺告訴他這具尸體不簡單,其中定有隱情。
但他現在也無法從警方那得到具體消息,戎家的身份太敏感,不借助戎家的話他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
下屬那邊傳來消息。
說寓期那里暫時還安然無恙,這對戎和來說就夠了。
至于其他人命,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而方斌死了的消息,宋秋是在方斌失蹤的第三天傍晚才得到消息的。
方斌失蹤當夜,她派人去找方斌的線索,一直無果,第二天宋秋就已經有些著急了,準備親自去一趟半山別墅。
但臨時被工作拖住了腳步,是對寓榮金來說很重要的一項公事,除了宋秋這個親信,他派別人去都不放心。
宋秋出差一天,第三天傍晚回來聽到方斌的死訊,先去看了方斌的尸體。
額頭被鈍器所傷致死,兇器還沒有找到,并且沒有在尸體附近發現任何的線索。
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雖然有那場雨的功勞,但也不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如今警局的人像個無頭蒼蠅一般。
不得不說都是因為兇手心思縝密。
宋秋看了一眼尸體后,從警局出來后便開車向城外駛去,目的地是半山別墅。
宋秋把方向盤握得死緊,臉色微微泛白,難看極了。
她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一輛車在跟著她。
“少爺,五夫人好像要去城外,我們還要跟著嗎?”充當司機的徐叔看了一眼后視鏡問道。
寓榮金現在在培養寓熙玉,把左膀右臂徐叔派給了他。
寓熙玉望著前面的車,眼底掠過一絲疑惑,五夫人這是要去哪?
他看到宋秋行色匆匆地從寓家出來,覺得有點不對,當即決定跟上去。
主要是因為這幾天他聯系不上寓言,宋秋是寓言的母親,兩人之間應該有聯系。
卻沒想到她第一站是去的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