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熙玉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查發生了什么事。
“跟著。”
徐叔在看到宋秋去警局之后,便覺得其中隱藏著一件天大的事,如今也沒反對。
不過打電話吩咐下去讓人去查宋秋去警局干了什么。
徐叔和寓熙玉得到消息時,宋秋和徐叔的車都已經上了山。
尤其是聽到方斌和宋秋之間有合作關系,并且方斌死前接的最后一單生意是宋秋的。
這件事可大可小,說不準寓家會再次陷入殺人案中。
寓熙玉沒想到事情這么大,不知道該怎么辦,徐叔則直接寓榮金打了電話,告訴他這件事。
宋秋將車停在了別墅門口,從車上下來,瘋狂地按門鈴。
二樓臥室中。
寓期正在吃藥,寓言在床邊坐著為他端著一杯水。
寓期昨夜睡了一覺,明明休息了,臉色看上去卻還不如昨天。
也沒有徹底退燒,一直反反復復。
聽到急促的門鈴聲。
寓期將藥吞咽下去,蹙眉,“誰來了?”
寓言不疾不徐,將手中的溫水遞過去,“你先把水喝了,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她沒有對來人表示任何的疑惑。
寓期接過水,濃密的睫毛遮住半個漆黑的瞳仁,和蘊含的晦澀的情緒。
寓言來到窗邊,抬手將窗簾撥開一個縫,看著門外的宋秋。
轉過身,又回到床邊坐下。
“宋秋來了。”
寓期:“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她把門鈴按得這么急。”他忽然頓住,“對了,她怎么知道我們住在這里?”
“你不用管。”寓言扶著少年瘦弱的肩膀,讓他躺下去,給他掖好被子,伸出手,輕柔地捏了捏他白嫩的臉頰。
“你早上醒得太早了,再睡會兒吧,我出去見她。”
寓期側臉壓在松軟的枕頭上,眉宇透著幾分倦意,“好。”
寓言離開后,臥室陷入寂靜,針落可聞。
寓期閉著眼,腦袋里的神經突突突地跳,牽連起一片疼痛,他又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一望無際,深不見底。
寓言來到大門口,和宋秋之間只隔著一道鐵門。
不待宋秋開口,她按了一下旁邊的按鈕,鐵門自動打開。
寓言望著下山的路,“你還帶誰來了?”
宋秋跟著回頭看了一眼,輕而易舉地被她帶走了思路,什么都沒看到,皺眉道:“我沒帶人。”
“算了。”寓言扯了扯唇,“是誰來都無所謂。”
宋秋眉間的褶皺加深,這次她更能感覺到寓言身上的轉變。
讓人琢磨不透,避之不及。
寓言轉身向里走,“進來吧,把車也開進來,那邊是車庫。”
她直接進了屋內。
宋秋想著這里雖然沒有別人,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也不適合在外,轉身走向車。
手碰到車門的那一瞬間,她猛地回頭,向二樓窗戶看去。
只瞧見了一道沒看清的影子,和晃動的窗簾。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宋秋看到了那張臉,是寓期。
一段時間不見,他變化也很大,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總之宋秋自從來到這里,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像是身上爬滿了小蟲子,陰冷怪異,讓人想要逃離。
宋秋將車停入車庫,跟著進入這棟屋子,寓言就在玄關處等著她。
宋秋準備說什么時,寓言的手卻在此時摸上玄關柜子上的燭臺。
寓言的視線落在燭臺上,說:“我不想騙他的,但總有人不識時務。”
她抬眸,靜靜地看著宋秋。
宋秋心里緊了下,下意識退后一步,“你什么意思?”
寓言沒回答她,面無表情地抬起手里的燭臺。
“砰!”
一片血色濺在門上。
“唔……”
宋秋被砸翻在地,她捂著頭,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她的指縫中流出,很快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袖和地毯。
昏暗的光線將寓言漂亮精致的側臉映襯的詭秘莫測,她邁著修長的腿靠近宋秋。
宋秋眼前發昏,意識也格外模糊,求生的本能讓她往后退,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在叫囂——逃。
寓言似乎是看她沒昏倒,細微地歪了下頭,伸手抓住宋秋的衣領把人拖過來。
另一只手拿著燭臺對著她的腦袋又砸了兩下,力道狠絕,血濺在她白皙的下巴上。
寓言松開宋秋的衣領。
她的身體無任何支撐摔在地毯上沒有再動彈。
寓言甩了甩被宋秋的衣領勒出紅痕的左手,放下燭臺,抹著臉上的血滴。
擦著血,她動作忽然頓了頓,將臉上的血徹底擦掉,才緩緩轉頭,向樓梯看去。
那里空空蕩蕩。
寓期坐在拐角的樓梯上,臉色蒼白卻很平靜,細密的睫毛微微發顫,他緊緊攥著手,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他只是不意外寓言的所作所為,卻并沒有那么平靜。
半個小時后,寓言洗干凈手,回到臥室,看著背對她蜷縮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即便蓋著被子,看上去也小小一團,這段時間,他似乎瘦弱了不少。
寓言來到床邊,低眸看著少年沉睡的容顏,片刻后,彎腰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聲音,有車在外面停下了。
寓熙玉和徐叔本來在更遠一點的地方等著,但這么久了,看到宋秋還沒出來。
寓熙玉有些著急。
他本來就想見寓言,現在如愿看到她了,怎么可能不去找她?
徐叔常年走在風風雨雨里,過往的經驗告訴他,現在進入這棟房子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只是他攔不住寓熙玉,只能和他一塊兒進去。
他之前已經通知過寓榮金。
寓榮金知道他們來這里,相信如果真的出什么事的話,很快會派人過來這邊。
宋秋進入之后,大門就沒有再關閉。
寓熙玉和徐叔直接進了院子。
寓熙玉看著荒涼的院子,總覺得這棟屋子有些陰森,便讓徐叔先進去。
“咯吱~”老舊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雖然天陰陰的,但到底是白天,里面卻一絲光亮也無,黑漆漆的。
徐叔回頭看了一眼寓熙玉,先進去了。
寓熙玉聽到一聲悶哼,皺起眉,“徐叔?”
沒有人應答他,里面就像有一頭怪物。
寓熙玉想著宋秋也在里面,總不可能出什么事,就也大著膽子進去。
剛走進門,額頭一陣劇痛,意識也不受控制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