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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回憶(18)

  在少年將要醒來時,又如風止而靜的海面一樣漸漸平息。

  她將臉埋在少年的頸窩中,挺翹的鼻尖和唇瓣抵著他的脖頸,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汩汩流動著香甜溫熱的血液。

  寓言張了張嘴,微微有些尖的牙抵住少年白嫩的肌膚,用了幾次力都沒咬下去,最后只輕輕啄了啄他的脖子。

  第二天早晨,寓期反常的醒得很早,睜開眼時,外面的天色還未大亮。

  不知是時候尚早還是因為天陰,青灰色的天光透著幾分幽冷。

  寓期看著外面發了會兒呆,坐起身時,難受地皺起眉。

  “嘶……”他扶著自己的后腰,一臉懷疑人生,“這古武……后勁兒這么大?”

  他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因為訓練。

  他拿了件換的衣服,進了浴室,脫下睡衣,線條優美的后背白皙軟膩的宛如上好的綢緞,只是腰窩處有明顯的青紫和指印。

  寓期卻沒有轉頭看,套上上衣,將那些印記蓋上,一抬頭,他怔了怔。

  鏡子里的少年精致漂亮得過分,像畫中人,些許失真,美卻并沒有女氣,一雙淺色的眸瞳清如秋波,漾著柔漪微光,高挺精致的鼻梁下,好看的唇瓣微微紅腫,明艷動人。

  寓期抬起纖白的指尖撫著唇,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他這個嘴巴是怎么回事?

  昨天吃了什么?

  寓期納悶,但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出緣由。

  想著一會兒去問問天機。

  洗漱過后,寓期從房間出來,聞到味道后直接去了餐廳。

  寓言:“過來坐吧。”

  寓期剛準備問天機在哪。

  她說:“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寓期只能打住,在寓言對面坐下,“什么事?”

  “天機受傷了,之后一段時間可能不能陪你訓練了。”

  寓期愣了愣,放下了叉子,眉頭微擰,“怎么會受傷?怎么樣?很嚴重嗎?”

  少年擔心的神色那么真切。

  寓言握著刀叉的手微微收緊,眼底傾壓了一塊陰霾,“有些嚴重,昨夜他出了古堡,被外面的血棘給傷了。”

  血棘這東西,寓期不了解,但聽說過是一種看到活物就會不死不休地追上去,將其殺害的植物。

  寓期迷惑,喃喃道:“天機好端端的,怎么會出古堡呢?明明昨晚才告訴過他的……”

  寓期沒有胃口,“我先去看看他。”

  “不準!”

  寓期呆愣地看著寓言的臉,她森冷扭曲的神色在幾個瞬間后漸漸恢復平日的溫和,仿佛剛剛那道陰狠瘋狂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

  寓期瞳仁顫了顫,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里閃過一絲狐疑,“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沒事。”

  寓期收斂眸中的異色,起身離開了餐廳。

  寓言指骨捏得泛白,眼底的陰霾并未徹底消散,平息了許久,將手里的叉子放回盤子上,拿起潔白的餐巾,慢條斯理地將手心的冷汗擦干凈,放下餐巾,一同離開了餐廳。

  就在她離開餐廳之后,餐桌上發出一道細微冷硬的聲音,就在女子放下叉子的地方,盤子裂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天機住在二樓,寓期快步走在二樓的走廊上。

  此時天機正在換藥,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探查出是寓期,他將衣服拉上的速度快了一些。

  寓期在外面敲了三下門,沒有等里面回應,他便推開門進來。

  “你好端端的出古堡干嘛?”

  天機坐在床上,低頭扣著襯衫扣子,聞言抬頭微微笑了下,面色蒼白病弱,唇瓣上都無一絲血色。

  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溫和道:“少爺吃過早飯了嗎?”

  天機平靜的態度讓寓期也平靜了許多,拉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擔心地看著他。

  “你怎么樣?”

  天機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些天不能陪少爺訓練了。”

  這哪是重點?寓期沒有提訓練的事。

  “你這么厲害,怎么會被血棘傷了呢?還有,你出古堡干嘛?”寓期皺了皺眉,“算了,先讓我看看你傷。”

  天機聽著他的問題,卻光笑不回答,聽他最后一句話音落下,才說:“我真的沒什么事,少爺不必擔心我。”

  一向善解人意的寓期卻有些固執,“我要看看你的傷。”

  天機張了張嘴,服從設定讓他最終只能妥協地一顆顆解開扣子。

  他將襯衫半脫下,露出結實的肩膀和胸膛,左邊胸口貼著一塊紗布,有血液從里面滲透出來。

  寓期皺起眉,看起來挺嚴重的樣子。

  他伸手過去。

  天機剛要動,他一聲冷道,“別動。”

  天機頓住。

  寓期輕輕地將他胸口的紗布撕下,露出一個猙獰的血窟窿。

  寓期倒吸一口涼氣,傷口很深,恐怕再兇險一點就能將天機扎個對穿。

  “少爺還是別看了,傷口有些嚇人。”天機拿掉寓期的手,將紗布重新粘回去,穿上襯衫。

  而寓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依舊愣愣地看著天機胸口的位置,潔白的貝齒無意識地咬著下唇,壓出一道明顯的印子。

  天機系好扣子,見他在發愣,“少爺。”

  寓期回過神,抬眸,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你這傷口怎么弄的?”

  天機:“博士是不是已經告訴了過少爺了嗎?”

  天機微微垂眸,濃密的睫毛遮住眼瞳,“想去周圍看看,沒想到剛出去就碰到了血棘。”

  寓期冷靜地看著他,“你的實力連血棘都躲不過嗎?”

  “當時晃了一下神。”

  “……”寓期沒再說什么,他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叫我。”

  “我知道了。”

  寓期離開后,先去古堡外面扯了一截血棘。

  雖然古堡的大門被鎖著,但阻擋不了寓期,寓期輕而易舉地就翻出去了。

  頂樓的窗戶后,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身體陷入陰影中,一只白皙的手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手術刀,在玻璃上無比緩慢地劃出刺耳尖利的聲音。

  古堡大門與她之間的距離很遙遠,她目光深遠地望著那邊,好像一切都躲不過她的視線,她心里像在默念著什么。

  剛好,一分鐘的時間不到,少年動作靈巧而利落地又從大門跳了進來,手里抓著一根三四米的血棘,在地上拖出一路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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