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寓言來到軍事基地,就發現軍事基地已經空了。
她本來以為是去訓練了,隨便拉了一個士兵問才知道,幾個軍隊已經啟程前往了星海防線。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抵達了。
寓言眸光一沉,眼底深處卻有凌亂的星子,顯露一瞬無措。
“寓博士?”
士兵小心翼翼地出聲,覺得這樣的寓言好嚇人。
寓言收斂心神,脫下白大褂,轉身離開了。
這個方向并不是軍醫處。
士兵大喊:“寓博士,您要去哪兒啊?!”
士兵覺得不對向上級稟告,由于寓言的身份,直接驚動了孫部長。
他派人關注著寓言,卻發現人已經不在軍事基地了。
戰爭開始的猝不及防,智星的公民能夠看到西北方向的天,日夜都是紅的。
紅通通的,像半邊天著了火。
偶爾能夠看到激烈的火光炸開,和各種機甲,戰艦破損毀壞的零件,從掉落下來。
西北的星海防線下的幾個城市都受到了戰爭的波及,死傷無數。
帝都中心城依舊安穩。
“砰砰砰!”
“寓期,還沒好嗎?”
洗手間外,宮廉擔心又著急地拍著門。
寓期進去好一會兒了,不應該還沒出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沒有接受。
今天是第三天,從來到這里后他們還沒有休息過,不是在戰斗就是在開會。
宮廉也沒想到,寓期竟然不知道自己完成使命,需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他身為一名上兵,居然不知道安穩就是以無數殘酷的人命堆疊出來的嗎?
宮廉現在想起那天,少年一身血回來,臉色蒼白,手都是抖的樣子,心里還忍不住難受。
洗手間內。
狹仄的環境雜亂又昏暗,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外面不是浩瀚的星海,而是絢爛又殘忍的火光,和一座座穿梭在攻擊中隨時會崩裂的機甲。
外面戰況激烈……他得出去了。
雖然心里這么告訴自己,可身體仿佛不受掌控。
水龍頭嘩嘩流著水,寓期撐著洗手臺,整張臉陷入黑暗中,右邊側臉時而被外面的火光照亮。
他清瘦的背脊有些彎,臉上都是水。
少年安靜無聲,身上散發著壓抑到極致的氣息。
過了許久,他捧起水洗了把臉,抬起頭,水順著額前的發往下滴,那雙通紅的眼睛逐漸蔓延一片薄薄的寒霜,外面的火光映入少年那雙琉璃般冷靜的眸中,融化不了半分涼薄意。
寓期抹掉鏡子上的血污,看著里面蒼白的臉,眼中一片僵硬,拿起放在一邊的頭盔,轉身出去。
靠墻休息的宮廉連忙站直身子,“你終于出來了,我以為你受了打擊一蹶不振呢。”
寓期:“我沒那么脆弱。”
宮廉察覺不對,“……你怎么了?”
他好像變了,在他身上看不到以往的陽光開朗,若說以往是一片溫柔的水,現在就像是歷經凜冬,沉淀凍結下來的冰。
寒冷。
宮廉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用這個詞語去形容他。
不是吧,這么受不了打擊?
寓期睫毛微動,聲音低沉地說:“天機出事了。”
宮廉一愣,“出什么事兒了?”
“自己看。”寓期帶上頭盔,向前方走去。
“叮咚”一聲,宮廉接受到新的信息,他沒來得及看,轉身看著少年筆直利落的背影。
他大喊:“指揮官說讓我們等會兒再去,可以休息下,長時間操控機甲就算你是鐵打的,精神體也受不住的!!”
那人停都不停。
“……”宮廉點開智腦,看著上面的畫面,臉色也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