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么定了,開始吧。”
下人拿來骰子,景涵第一個,搖了一個五。
她在密密麻麻的紙張上數到第五,是個蜜字。
這個字倒是不錯,眾人都挺滿意。
第二個是陽姐兒,她搖了六,數過去,是個果字。
接下來是瑩姐兒,她搖了三,是個蕓字。
最后一個是景釋榕,他超緊張,頭一次搖色子還閉起眼睛,跟許愿似的,笑死了。
其他人都笑他,但他還是很認真,把骰子投出去,是個六。
他一個一個數過去,是個云字。
兩個名字組合起來就是,“蜜果,跟蕓云。”
其實這兩個名字用來當小名其實都挺不錯的。
四人都很滿意。
接下來就是選哪一個了。
景涵拿出一枚銅錢,放到瑩姐兒跟景釋榕手上,“你倆是小可愛的父母,就一起拋銅錢吧。”
景釋榕覺得很有意義,父母一起給孩子選名字,所以行動里都充滿對孩子的喜愛,他很喜歡這種方式。
瑩姐兒也喜歡,跟他一起,把銅錢往上拋。
隨著銅錢落到桌面上,嗡嗡嗡在旋轉。
隨后銅錢碰的一聲落到桌面,是正面。那就是蜜果了!
瑩姐兒莞爾一笑,覺得挺開心的,“蜜果?果果?好聽。”
景釋榕也覺得不錯,“那就叫蜜果吧,挺可愛的。”
他低頭,在床頭邊看著閨女,“蜜果蜜果叫了起來。”
小蜜果眉頭一皺,顯然覺得耳邊聲音太早,撇撇小嘴就要哭。
景釋榕唬一跳,忙禁聲,給小蜜果輕輕順了順小心口。
許是爹爹的手掌溫暖寬厚,小蜜果打著哈欠,繼續睡過去了。
等她睡著,眾人都松一口氣。
景涵坐下來跟瑩姐兒交流心得,“怎么樣,你家這個還是不吃奶娘的奶嗎?”
瑩姐兒搖頭,“白天不吃,晚上再試試。”
她昨晚親自帶過孩子,累的腰酸背痛的,如果可以,晚上再讓奶娘試試,最好白天跟晚上一人帶半天,避免落下月子病。
景涵告訴她,“慢慢來,孩子一開始要是很抗拒,就先讓她接受奶娘的氣味。等她不抗拒了,自然就愿意吃奶娘的奶了。”
可真到了晚上,小蜜果睡飽醒來,正是餓肚子的時候,張嘴就要哭。
奶娘提前就過來候著了。
瑩姐兒抱起小蜜果,遞給奶娘,“你先試試。”
這奶娘姓張,今年三十,已經生了五個了,從她生完就開始被接來府里坐月子,天天好吃好喝伺候著,就想給孩子足夠營養。
景涵家的六斤對兩個奶娘不挑,哪個喂她都可以。
景涵覺得張奶娘面相溫柔一點,便讓她過來給小蜜果試試。
瑩姐兒把小蜜果遞給張奶娘抱,小蜜果本來就餓著肚子,突然被親娘轉移懷抱,頓時哭的更大聲。
張奶娘溫柔的哄她,“喔喔不哭。”
她自認為自己生了五個孩子,哄一個小嬰兒應該手到擒來,但小蜜果似乎不買她的賬,憋著小臉哭的老大聲。
瑩姐兒看的心疼,剛要放棄,張奶娘就說,“夫人別著急,奴婢先喂喂看。”
她掀開衣服喂小蜜果,但小蜜果卻不吃,仍舊張著小嘴嗷嗷哭。
瑩姐兒初為人母,最聽不得閨女的哭聲,頓時心疼,“再不行就給我吧。”
就算辛苦點,只要閨女開心也值了。
張奶娘卻覺得她太心軟了,告訴她,“小孩子最會看大人臉色,別看她才丁點大,但只要她一哭你就抱她,下次她有什么需求肯定立馬就哭,你要不答應,她能哭一整天。”
她生了五個孩子,早就摸清孩子的習性了。
瑩姐兒心疼,“可她才剛出生沒多久,應該不會那么夸張吧?”
畢竟只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談不上看臉色吧?
張奶娘卻覺得孩子不應該那么寵,不然以后得上天。
“奴婢再試試,您先躺著歇息。”
瑩姐兒無奈,只能側躺過去,眼不見就不心軟了。
可等了一會,小蜜果還是哭,顯然還是不吃張娘奶的奶。
張奶娘怕瑩姐兒狠不下心,干脆走去旁邊的小房間,但試了一會小家伙就是不吃,倔強的很。
到底是主人家的孩子,她也不敢真兇她,只能一臉無奈的把孩子抱進來。
瑩姐兒見哭聲漸小,以為孩子適應了。
沒想到卻是張奶娘把孩子抱進來了。
她問,“怎么了?是吃飽了嗎?”
張奶娘搖頭,剛要解釋,小蜜果哇的一聲,哭的小眉毛都紅紅的。
瑩姐兒頓時心疼的不行,“給我抱吧。”
張奶娘一臉緊張的把孩子遞給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虐待孩子呢。
好在這位夫人什么都沒說,可見是個講道理的。
瑩姐兒把小蜜果抱懷里,讓張奶娘先出去。
她掀開衣服喂小蜜果,小丫頭一聞到熟悉的味道,頓時張開小口,嗷嗚嗷嗚吃著,跟餓極了似的,吃的猴急猴急的。
瑩姐兒看她吃的吭吭赤赤,心軟了一片,滿目憐愛的摸了摸她腦袋上的細軟的小頭發,一臉母愛。
“你啊,怎么還挑食呢?”
小蜜果閉著眼睛,小嘴吃的嘖嘖作響,小鼻子還發出“嗯嗯”的聲音,跟只小豬似的。
瑩姐兒低頭看她吃的香,嘴角跟著上揚,心早就軟成一片。
景釋榕去廚房熬了豬肝湯過來,見她坐在床上喂孩子,奇怪道,“奶娘呢?”
本來奶娘進來他不方便進來,就去廚房給她熬豬肝湯。
誰料進來奶娘卻不在。
瑩姐兒大眼睛無辜的看他一眼,“你閨女太壞了,壓根不吃奶娘的奶,我的腰酸死了。”
景釋榕心疼又好笑,忙過來抱住她,給她扶住腰,“躺下來吧?躺著會舒服點。”
瑩姐兒嗯了一聲,想先把孩子放下,但小蜜果吃著奶,一看食物要被拔走,頓時憋紅小臉,一副失去美食即將大哭的架勢。
瑩姐兒忙跟著躺下來,趕緊把奶塞她嘴里。
小蜜果嘴里吃到奶,這才收聲,小餓寶寶似的,吃的吭吭赤赤,跟小豬崽似的。
瑩姐兒哭笑不得,看向景釋榕,說他一句,“你基因不行啊,閨女這么愛哭,鐵定隨你了。”
反正她小時候是不愛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