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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0章 還有可能

  比起孟益昌的崩潰,孟老婆子的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她喃喃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為什么沒感覺出來?我為什么沒感覺出來?”

  她就這么一次次的重復著這一句,仿佛魔怔。文學網,更多好免費閱讀。

  而最沒反應的,是佩娘。

  付拾一瞅著三人情況都不對,于是咳嗽一聲,提醒道:“其實,你們之所以生了兩個孩子,都是畸形,應該是近親繁衍的結果。”

  “不過鑒于你們有先天性心臟病,還是盡量別再生孩子了。不然患有心疾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佩娘,也要防止生產時候,突發心疾。”

  心臟病病人在懷孕時候,心臟負荷漸漸加大,很有可能就會突破承受能力,然后發生不可挽回的情況。

  不過,鑒于兄妹兩個好像都還挺頑強的樣子,付拾一也就沒多說。

  說完這句話,付拾一扭頭看向了李長博。

  李長博也沒有久留的意思,淡淡道:“故意殺子罪,鑒于你們患有心疾,便改成交納罰金。孩子也不必你們領會,縣衙自會安排他的去處。”

  說完李長博就帶著眾人干脆利落的離開。

  出了大門上了馬車,付拾一這才說了句:“這個事情,可真是……峰回路轉啊!也不知道以后他們怎么辦?”

  李長博斜睨付拾一,卻忽訓斥一句:“也不知她是什么情況,有沒有傳人的病,就敢親?”

  付拾一呆了一下。

  如果沒記錯,這是李長博第一次這么訓斥她來著……

  她莫名委屈,于是低頭對手指的同時小聲辯解:“救人如救火,我是為了救人——”

  “那么多人,無需你親自出手。文學網,更多好免費閱讀。”李長博盯著那不安分的手指頭,有點心軟,不過想了想,還是依舊嚴厲繼續。

  “再說,她如何,也是咎由自取,你不是大夫。世上要救的人那么多,難不成你要見一個管一個?”

  付拾一更委屈了:“那總不能見死不救——”

  她抬頭,疑惑的盯住今天好像火氣格外大的李長博:“李縣令平日不是這樣的啊。”

  李長博勾唇冷笑,順著話就反問:“那我是什么樣?”

  “反正不是這個樣。你也沒少行善——”付拾一很堅定的指出來。

  李長博神色依舊,語氣卻透出幾分無奈:“我不會不管不顧。縱要行善,也要先保全自身。方乃對得起父母妻兒。可付小娘子太奮不顧身,竟是不知愛惜自己性命!”

  付拾一忽然就不委屈了。

  她定定的看著李長博抿著嘴小小的偷笑起來眼眸璀璨一片:“我知道啦。”

  “以后不許親旁人。”李長博再度重申。

  付拾一乖乖點頭:“嗯嗯。”

  她這個態度顯然不能讓李長博滿意于是李長博又提道:“不許拿自己健康冒險!”

  付拾一還是乖巧無比:“嗯嗯。”

  李長博上下打量付拾一,總覺得付拾一這樣有點讓自己不適應。

  付拾一嬉皮笑臉湊上去,壓低聲音對李長博說了句:“李縣令我不能親旁人,能不能親你?”

  李長博的嚴厲寸寸崩壞最后只剩了滿面酡紅。

  不過,他卻也罕見的拒絕了付拾一,淡淡道:“回去漱口。”

  那眼神,居然略帶一點嫌棄和抗拒!

  付拾一:……我怎么忽然也覺得怪惡心的?不行我要回去刷個牙!

  回了衙門付拾一去認認真真的用青鹽刷了好幾次牙。

  聞著自己香噴噴了,這才作罷。

  而王二祥已經迫不及待將整個故事分享給了所有沒能去的不良人。

  眼下衙門里,三五成群的全在議論這樁罕見的事:兄妹相認,卻成夫妻,這太神了!

  付拾一路過王二祥身邊,正聽他說得繪聲繪色,于是本來要去找李長博的路,就忽然轉了彎。

  最后她不動聲色的加入了聽故事大軍。

  直到傍晚下班她才有功夫和李長博說起這個事情。

  付拾一瞅著李長博神色淡淡好似還在不開心的樣子,于是主動湊上去,興致勃勃道:“李縣令你知道嗎根據研究,其實大多數的兄妹幼年失散后再相遇,都會愛上對方!”

  李長博好似有了點好奇:“誰做的研究?如何研究的?”

  “夢里有人研究的。”付拾一笑嘻嘻的擺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成果。”

  李長博微一頷首:“是因為血親之間的冥冥感應?”

  付拾一搖頭:“據說是因為相似的基因。因為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會自戀的。沒人討厭自己。所以他們也會喜歡跟自己特別像的人。而世界上,還有什么人,比得上來自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與自己更相似呢?”

  李長博雖然不明白基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但是也聽懂了其中意思。

  他不由得失笑:“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當然,像孟家這兩兄妹的情況,可能還有幼年時候殘存在記憶深處的感受。所以他們會更信任對方,更依賴或者想要保護對方。”付拾一深深感嘆:“如果孟老婆子早點認出來自己女兒,或許也就沒有這樣的悲劇了。”

  付拾一想著他們生下來第一個孩子,又嘆一口氣:“怪悲慘的。尤其是這兩個無辜的嬰兒。”

  李長博“嗯”了一聲,說起了手術的事情:“手術……還有把握嗎?”

  提起這個事情,付拾一只搖搖頭:“一成也沒有。本身手術本身就太難,加上孩子可能有心疾——”

  說著話,就到了拾味館。

  白澤謄還在拾味館里。

  一見了付拾一,他立刻站起身來:“付小娘子可想好了什么時候做手術?”

  他明顯是有些急切。

  付拾一沒回答這個問題,先是反問了白澤謄一句:“孩子是不是有心疾?”

  白澤謄被這話問得愣住。好半晌才點點頭:“是有。”

  付拾一本來還有一絲絲的僥幸,這會兒聽見這話,一顆心就如同沉入了海底,凍得透心涼:“那就沒法做了。”

  白澤謄一下子就急了:“怎么就沒法做了呢?東西我都叫人準備上了——這孩子難道這輩子就這樣了?”。

  他定定的看住付拾一:“付小娘子真的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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