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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別有用心

  謝雙繁更加皺眉,斟酌著道:“那李縣令想沒想過,或許對方是故意為之——”

  李長博幾乎沒有多想:“應該不會,先看看這個吧。”

  謝雙繁是還想再問的,不過好歹忍住了。

  這包灰燼被輕輕撥開之后,就真有了收獲。

  最中間,找到了兩片剩余的布料,中間也就只有指甲蓋那么大沒有變色焚毀而已。

  勉強能看出,這是一件細棉布的衣裳。顏色不知是因為燒過的緣故,還是什么緣故,反正有此暗沉,像是綜綠。可又比那個更深。

  李長博輕聲道:“這個顏色,倒是常常在男子身上見。”

  謝雙繁也點頭:“這個顏色,一般稍有些身份的男子穿。平頭百姓,這個顏色也少見的。”

  謝雙繁看一眼王二祥:“我恍惚記得,王二祥就有一件。”

  王二祥嚇了一跳,“這個顏色,基本上都有吧?就是領子花色不同。”

  李長博頷首:“所以,從這個也可以查出一些東西來。”

  可謝雙繁卻道:“會不會是有人特意要誤導我們?”

  比如,兇手故意的——

  “所以先查一查。”李長博沒有直接駁斥,只如此說了句。

  頓了頓,李長博掃了王二祥等人一眼,淡淡道:“若真疏漏沒查過灶膛,就罰薪俸。”

  王二祥等人頓時心里惴惴。

  夜里,長安縣衙門里頭差人,忙活了一夜,第二天付拾一一開攤,他們就如同餓死鬼投胎一般,都沖了過來。

  一人要了一碗餛飩,又要一個卷餅,一面吃一面抱怨。

  “李縣令也真是的,不知從哪來弄來一點東西,就非要說是證據。”

  “李縣令什么人?難道還是亂來?快住口吧,沒留意馬虎了,李縣令不換人就不錯了。這新官上任——”

  “不換人是不換人,可真罰了錢,怎么給婆娘交代?到時候,吃早食的錢都沒了!”

  這句話引來不少哀嚎。

  可見的確是眾人的心痛之處。

  付拾一在旁邊聽得熱鬧,神色恬淡,絲毫沒有擔心自己生意的樣子。

  王二祥如今看著付拾一這幅樣子,心里頭就沒來由的有些古怪。

  王二祥故意說話:“小娘子,你就不怕啊?”

  付拾一卷好一個餅,抬頭:“怕甚?”

  “你們那附近,可是出了命案!”王二祥嘖了一聲:“小娘子還險些被牽扯進去——”

  付拾一一面將餅遞給他,一面疑惑反問:“那難道就不吃飯了?”

  王二祥熬了一夜,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啊?”

  “怕也沒用,既然一樣也要吃飯掙錢,那還怕什么?我與人無仇無怨,總不能找上我。”付拾一又低下頭去卷餅。

  等每一個人的都做完了,付拾一自己這才給自己坐下歇息片刻:“再說了,不是還有李縣令查案抓人?”

  王二祥心頭更加古怪了:這個小娘子,難道真的沒有對李縣令動心?

  付拾一卻認真整理著籃子里的菜葉子,早上太陽灑在她身上,看上去整個人恬淡又干凈,恍惚就讓人生出了一股可惜來。

  王二祥這才有機會看清:這個出攤的小娘子,長得還真是不賴。

  不過即便是這樣,李縣長肯定也不會有興趣!

  “對了,聽你們說,有新的線索證據了?”付拾一對這個事情比較感興趣:“怎么樣,能抓著兇手了么?”

  王二祥瞪她:“哪有那么容易?再說了,你這么關心這個事情做什么?”

  王二祥這話聽著像訓斥,可付拾一卻總覺得,這是在提醒自己。

  付拾一便不問了。

  又過一會兒,方良出來買東西,點名要了餛飩,不要卷餅。

  眾人就都散了。

  付拾一到了該收攤的時辰,就慢慢悠悠收拾東西。

  謝雙繁從衙門里出來,站到了攤前,打量了一下付拾一。

  也不說話。

  付拾一抬頭笑著招呼:“郎君要什么?”

  謝雙繁開門見山:“昨兒夜里,是你給的東西給縣令吧。”

  付拾一微微一頓,放下碗,然后疑惑看著謝雙繁:“郎君這是哪里的話?什么東西?”

  付拾一這神色不像是作假。

  謝雙繁盯著看了半天,看不出端倪。

  “李縣令雖信了,可我不信。”謝雙繁如是說了句。然后踱步走了。

  付拾一:這算不算是莫名其妙的蛇精病?

  付拾一東西還沒收拾完,李長博又從里頭出來了。

  李長博沒和付拾一說話,只淡淡掃了一眼就上了馬車。

  付拾一:???

  一連幾日,接下來案情都沒了動靜。

  李長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而且這個事情,不知怎么的還被圣上知曉了,這日特意將李長博叫進宮里去,問了問。

  圣人雖只寥寥幾句,可是李長博卻還是感受到了壓力。

  回去之后,李長博加大了人力,重新盤問了一遍整個坊中。

  這下,倒是盤問出一些東西:陳巧娘曾經勾引過挑水的工人。

  坊里人家,不是家家戶戶都有水井。

  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那壯勞力去挑水。

  所以就生出了個職業來:挑水賣。

  每個月,每天送一擔水或是兩擔水,固定多少銀錢。

  能做這個的,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

  說起來,也就是他們這樣的人,最有機會出入每家每戶。

  說不定,陳巧娘就是他殺的?

  挑水的只說自己是冤枉,還說了一個情況:自己那天早上過去送水的時候,過去叫門,半晌陳巧娘才應聲,還說今日水夠,讓明日再去。

  而且巧的是,他在巷子口,碰見了劉大郎。

  這可奇了。

  劉大郎有生意,要出城十幾日,那天一大早走的,而且是和付拾一差不多一起走的,不少人都看見了。

  可劉大郎怎么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巷子口?

  不過,不管是如何,有了新的線索,那就要好好去查。

  這一問,果然就有人想起來,那天的確是見到了劉大郎。

  于是去城門口一問,劉大郎到了城門口,發現自己驗看沒帶,所以又折返回去了。回去拿了東西之后才出的城。

  和挑水工說的,全然對上了。

  衙門又拿出了一塊料子,問劉大郎沒有沒有這樣一件衣裳。

  還別說,劉大郎好像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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