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拾一覺得,可能卓聶鐸還有一個見不得光的癖好。
不過這個還不好確定。
于是付拾一暗戳戳明著問了卓聶鐸這個當事人:“那個,這么多年,你年歲也上來了,是不是那方面就不太行了?”
付拾一這個問題太忽然,不僅卓聶鐸被問懵了,就連李長博等人也都被問懵了。
陳茵曼更是一臉震驚。
那臉上,就差明擺擺的寫一句:這是女人嗎?這是女人能問的話嗎?
李長博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我已經習慣了,我已經習慣了,我不吃驚,我不吃驚。平靜一點,平靜一點……我還是覺得好難平靜。
于是李長博艱難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企圖緩解自己心情。
而其他人,則是默默的仰天,短暫尷尬最后,就是習以為常。
羅樂清反倒是漲紅了臉。
除辛呢,則是面帶微笑,寵辱不驚。
卓聶鐸半天沒回話,付拾一就笑瞇瞇催促:“我看你親生女兒最小的都快成年了,也就是說十幾年來你沒有再讓人懷孕過——這不太可能才對啊。”
“還是說,其實你一開始就不行?我想你和你妻子成婚時候,你妻子也成年了吧?你應該不太喜歡她才對。所以,你那幾個女兒,該不會也不是自己的吧?”
付拾一這一句句,都像是刀子。
而且刀刀快準狠,奔著人家卓聶鐸心窩子就去了。
光看卓聶鐸那樣子,就感覺他呼吸都不順暢了。
除辛淺笑,溫柔提醒:“還是悠著點,不然氣急攻心,容易中風。”
也不知是提醒付拾一,還是提醒卓聶鐸。
眾人卻沒功夫管卓聶鐸,一個個的,都將目光投向了陳茵曼。
陳茵曼也沒比卓聶鐸反應好到哪里去,氣得帕子差點撕碎了。
她只能看向李長博,“李縣令就任由你的人這么胡編亂造嗎?這樣的話,也能胡說?”
“付小娘子官職不低,我管不了。”李長博很干脆的說了這么一句話,心里還默默的添上一句:就算付小娘子沒有官職,我也不管不住她。
眾人齊刷刷搖頭:噫!李縣令分明就是怕婆娘!
李長博一臉坦蕩蕩,萬分正氣。半點不以為恥。
陳茵曼捂著胸口,覺得自己心肝都疼。
結果,付拾一這個話,還真成功離間了夫妻二人。
反正至少那個卓聶鐸是一臉的恍然。
當卓聶鐸看向了陳茵曼的時候,陳茵曼冷冷淡淡道:“我們夫妻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信我?”
卓聶鐸深吸一口氣:“但是仔細想想,幾個孩子都是提前出生。你說是先天不足,又說算命先生說的,要養在外祖家——”
陳茵曼猛然動怒,目光都凌厲起來,“若不是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又何至于如此?!”
“那是你的女兒!你都下得去手!”陳茵曼控制得再好,此時也是露出了嫌惡之色。
當然,這句話正是付拾一想聽到的。
所以付拾一就沖著李長博擠了擠眼睛。
李長博失笑,不過很快又正經起來。
眾人此時簡直也是被驚呆了:這一家子,真是……話本子都沒這么精彩!
卓聶鐸顯然越想越是覺得篤定,臉色也越來越憤怒和扭曲:“所以,孩子的確不是我的!不然怎么只有你懷孕,那么多小妾都沒法懷孕?你明知道我不行,還要裝賢惠,給我一個妾一個妾的弄進來!”
陳茵曼被這么當庭指責,也是受不住,大喘氣一口之后,就索性嘲諷了卓聶鐸一句:“你怎么就不想想,這是老天爺對你的懲罰呢?吃了藥你都還不行,注定你是要斷子絕孫!”
“所以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啊?”付拾一還嫌事情不夠亂,大聲問了句:“那要是他親生女兒,他真做了什么,可是亂倫啊!而且恐怕你們家女兒的清白——”
“他根本就不行!”陳茵曼幾乎是被話趕話趕出來這么一句。“我女兒是清白的!”
差點就嘶吼起來了。
付拾一慢吞吞的“哦”了一聲,就轉頭看向了卓聶鐸:“你看,我猜對了,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她說實話了。你既然不行,孩子是怎么來的?”
“是了。是了。”打擊太大,卓聶鐸幾乎連生氣都顧不上,只剩下喃喃自語:“是,是,孩子的確不是我的,每次她懷孕時候,他表哥那段時間都住在我家。我還當是我們合得來——”
“而且孩子也不像我。她說是因為孩子特別像是舅舅。”
“還有,還有,每次懷孕,我那天都是喝得爛醉——”
“可我在小妾那兒也喝酒啊,怎么就不行呢——”
卓聶鐸喃喃的念叨著這些話,臉都是白的,一看就知道對他打擊得不輕。
付拾一目瞪口呆:好么,您離這真相,就差了一層窗戶紙啊?我這一捅,您就自己推理出來了。連孩子生父都找到了……
眾人也是不忍直視卓聶鐸。
“你自己不行怪誰?”陳茵曼這個時候,大概也就懶得隱瞞什么了:“我嫁給你,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我要跟你合離!”
然后陳茵曼看向李長博:“李縣令,這些年,他做的事情,我都知曉!我告訴您,您只要讓我和離就成!”
和離也是要官府文書的。
陳茵曼還真不傻。
付拾一又想鼓掌了:真的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嗎?這個陳茵曼,真是人狠話不多,看著弱不禁風,實際上是真夠毒辣啊!
眾人也是被這個釜底抽薪給驚住了,萬萬沒想到事情還能有這么一個操作方法。
就是李長博一禁不住震撼:付小娘子竟然還有這等作用……
卓聶鐸一聽陳茵曼要和離,臉色霎時扭曲,冷哼一聲:“你休想!和離?孩子都不是我的,你如此行徑,只配休妻!”
付拾一無力吐槽:不是,和離和休妻,這個時候是該分辨這個嗎?大哥,您都要坐牢了啊!
李長博咳嗽一聲,強行扭轉話題:“休妻也好,和離也好,事后你們再商議。現在先說案情。究竟你們是怎么一回事兒?你們夫妻二人,收養義女,到底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