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行人尊重了李長博,改成了去吃湯餅。
湯餅就是面條。
付拾一吃得認真,徐雙魚忍不住好奇:“付小娘子吃別人做的,也這么香?”
付拾一古怪看他:“為什么我吃別人的都不香了?”
徐雙魚一臉坦然:“付小娘子手藝這么好。吃別人的,不該索然無味嗎?”
付拾一很享受這個彩虹屁,覺得徐雙魚越來越可愛了。
她“嘿嘿”笑出聲:“人家的做的也不差啊。再說了,各家有各家的作法,只是喜歡不喜歡罷了。就算是我做菜,肯定也有不愛吃的。”
徐雙魚“啊”了一聲:“世上還有這么挑剔的人嗎?”
鐘約寒:……付小娘子真不要臉。
李長博:……付小娘子你為什么有天下第一的自傲?
付拾一不由得道:“雙魚啊。”
徐雙魚眨巴圓溜溜的眼睛,娃娃臉上一派認真:“付小娘子你說。”
付拾一也認真:“我真是越來越喜愛你了。”
這么乖巧會說話的孩子,上哪找去?
李長博和鐘約寒一下子就驚住了。
徐雙魚臉“騰”的就紅了,說話都磕巴:“付小娘子你說什么?”
李長博嗆咳了一聲,臉也憋紅了,雖然說不出話來,可眼底全是驚愕。
鐘約寒更是震驚得筷子都掉碗里。
付拾一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大唐!這話他們誤會了!
付拾一急智的補上一句:“朋友之間的喜愛,姐姐對弟弟的喜愛!”
李長博緩過來,認真的提醒:“付小娘子以后說話還是注意些。”
鐘約寒垂下眼眸,半晌才沉聲道:“如此會讓人誤會的。”
付拾一:……
就在他們以為付拾一終于受教的時候,卻見付拾一放下筷子,搓了搓手,“嘿嘿”的沖著徐雙魚不懷好意的笑起來:“誤會什么?來來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你。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然就來我家給我當弟弟吧。以后開飯館,讓你做店小二,肯定很多女郎愿意上門來一擲千金!”
徐雙魚驚恐的看著付拾一。
付拾一已經伸出了罪惡的魔爪,捏住了徐雙魚的兩邊臉頰,用力往旁邊拉開——
圓嘟嘟的臉,徹底成了大餅。
徐雙魚傻呆呆:“泥……桌……神魔?”
鐘約寒趕緊搶救自己師弟——
付拾一已經放開手,認真的看著徐雙魚:“怎么樣?以后跟著姐姐混,姐姐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天給你做飯吃,還賺錢給你買房子娶媳婦!”
李長博咳嗽不已:付小娘子瘋了嗎?
徐雙魚猶豫著追問了一句:“每天吃付小娘子做的飯嗎?”
付拾一:……傻魚啊傻魚。
心里吐著槽,可嘴里說的是:“對啊。”
鐘約寒臉色黑得像鍋底,不敢相信徐雙魚居然真的動心。
他也認真反思:是不是真的平時太苛待師弟了?
徐雙魚糾結了片刻,期期艾艾說了句:“可是我比付小娘子大——”
付拾一:……還有比你更傻的魚嗎?
付拾一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腦子,也就只能做個弟弟了。”
徐雙魚居然厚著臉皮承認了:“我是比付小娘子你笨,但是這個是看年紀的——”
付拾一一把捂住臉,再也忍不住的吐槽出來:“外頭都說我看上你了,打算嫁給你。就你這腦子,我嫁給你我能被你氣死——”
付拾一斷然做了決定:“你都說了你比我笨,以后我教你驗尸,也不要你叫我老師,只叫我姐姐就行!不然這么被人誤會下去,我真怕我嫁不出去了!”
徐雙魚有點兒呆愣:“是,是嗎?”
付拾一鄭重點頭。
徐雙魚猶豫著不知該怎么辦,最后求助的看向師兄。
鐘約寒深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付拾一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完全像是開玩笑。
李長博也若有所思。
最后鐘約寒點點頭:“如此也好。付小娘子教你東西,你也不能總是如此隨意。就算嘴上不叫阿姐,可也該當成阿姐一樣敬愛。旁人問起,也該如此說。”
徐雙魚是乖寶寶:“哦。”
付拾一美滋滋:“乖,過年阿姐給你大紅包。”
“紅包是什么?”徐雙魚好奇:“好吃嗎?”
付拾一:“壓歲錢!”
徐雙魚終于有點郁悶:“我不是小孩子了——”
付拾一一本正經:“你多大了,在我這里也是個要人疼的孩子!”
吃過飯,李長博請師兄弟二人去買玄米飲回來喝。
待到二人走了,李長博這才歉然開口:“衙門里的風言風語你聽到了?”
付拾一見他猜到,大大方方就承認了:“嗯。平日走太近了,難免有人玩笑。這也正常。”
李長博不知該說什么才好:若付小娘子是男人,開玩笑也無妨。可她是女子……
李長博忽然就覺得自己叫付拾一在衙門來正式做仵作有點兒不合適。
付拾一見不得李長博這幅扭捏的樣子:“不過是尋常事,不必放在心上。如今這樣一來,他們漸漸明白了,自然就不亂開玩笑了。”
李長博忽然有點兒內疚:“是我未曾想過這些——”
付拾一擺手,“你難道還管大家茶余飯后的八卦啊?再說了,他們開玩笑,也不是不懷好意,只是關心我和雙魚的終身大事罷了。”
“是我拿雙魚當弟弟一般,總是如此隨意,他們會誤會而已。所以,這樣就很好了。”
付拾一是真不在意。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如此,忽然正了顏色,“付小娘子心胸如此豁達,我等遠遠不及。”
付拾一有點兒不好意思:“李縣令別開玩笑了。”
李長博還要再重申:“真的。付小娘子如此心胸,我是該學習的。”
付拾一忍不住有點兒臉紅:“哈哈,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哎呀,不說了不說了!”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臉上的紅暈,忽然才反應過來:原來付小娘子也會害羞啊——
李長博有點兒后知后覺:付小娘子本來就是女郎,本應該如此的。自己平日,實在是不太關心付小娘子……
付拾一心里也怪不好意思:李縣令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婆婆媽媽——
鐘約寒和徐雙魚兩人捧著玄米飲回來,被曬了一頭的汗。
兩人隔了一段距離看得分明。徐雙魚忍不住悄聲問:“李縣令他們怎么了?我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
鐘約寒露出欣慰的目光來:“嗯,走慢點。”。
還好,師弟還沒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