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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命運安排

  最后付拾一也沒能從李長博嘴里挖出什么來。

  李長博吃過飯,就領著方良回去了。

  付拾一站在門口看馬車走遠了,這才回去關了門。

  付拾一若有所思問翟升:“你覺得不覺得,李縣令有些奇怪?”

  翟升搖頭:“李縣令不是一向都如此?”

  付拾一: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嗎?

  翟升怪異看付拾一一眼:“師父這么關心李縣令做什么?”

  付拾一斜睨他:“這是我們的上司,我不關心他,難道關心你?”

  翟升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難道我不配被關心嗎?師父,你真的是我師父嗎?

  這頭付拾一關門洗澡睡覺,那頭李長博回到府里,先問杜太夫人的情況。

  花嬤嬤有些憂心忡忡:“今日白天曬了太陽,好像是沾了暑氣,人不太舒服,早早睡下了。胃口也不行。”

  李長博也皺眉:“那請過大夫沒有?”

  花嬤嬤搖頭:“太夫人不讓,怕郎君擔心。”

  李長博思忖片刻:“那明日我在府里守著。”

  花嬤嬤霎時笑了:“那明日太夫人必定心情好極了。說不定就好了。”

  方良上來湊趣:“那郎君要是帶個小娘子回來,太夫人豈不是要年輕十歲?”

  花嬤嬤似笑非笑瞪了方良一眼:“豈止十歲?少說也是二十歲。”

  李長博面無表情:明日就換人吧。

  方良打了個哆嗦,“郎君,不早了,您該歇了。”

  李長博斜睨方良:“我記得你年歲也不小了。要不就放你回去娶親生子吧。”

  方良:……瞧我這個破嘴!

  方良開啟彩虹屁模式:“郎君還沒成親,我如何敢搶先?我發誓要服侍郎君一輩子,豈能半途而廢?郎君一片厚愛,我心領了!可越是感激涕零,我越是應該好好服侍郎君!”

  李長博嘴角似笑非笑:“是嗎?”

  方良異常堅決:“是!”

  翌日一大早,李長博親自去了一趟拾味館。

  然后壓下一個金餅子:“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付小娘子。”

  付拾一眼珠子黏在了金餅子上,嘴里直客氣:“李縣令只管說,用不著如此破費——”

  李長博微笑著將金餅子挪動一下,看著付拾一的眼珠子也跟著挪動,微笑就更深了:“一碼事歸一碼事。生意是生意。我想訂一日的吃食。想請付小娘子替我祖母做一日三餐。”

  付拾一立刻回過神來:“太夫人怎么了?”

  李長博將杜太夫人的情況說了,又嘆一口氣:“她年歲大了,飲食上也很少有合口味的。付小娘子是她最近幾年唯一一個這么喜愛的。”

  付拾一受寵若驚,有那么一剎那沖動不要金餅子了:“李縣令只管放心。”

  早上,付拾一打算給杜太夫人做粥吃。

  苦瓜粥。

  苦瓜,味苦,寒,無毒。

  主治除邪熱,解勞乏,清心明目。

  這個對夏天的暑氣很有用。

  付拾一選了一根微微發白發青的苦瓜,然后將兩頭瓜蒂切掉,從中間剖開,挖出瓜瓤,只留下皮肉。

  苦瓜切丁,用鹽稍微殺水——這樣能去除一部分苦味,不至于太影響口味。

  米要涼水下鍋,這樣才能熬出粘稠的米粥。

  米粥里加幾顆花椒,熬到濃稠快起鍋時候,將苦瓜丁下入,繼續熬煮。

  待到苦瓜熟透變軟,就可以出鍋。

  至于小菜,付拾一配了一碟醋泡嫩姜絲,一碟豆角炒肉沫,還有一碟子的清炒雍菜嫩葉,一碟子的酸脆蘿卜條,半個咸鴨蛋。

  張春盛看著那半個咸鴨蛋,嫌棄的看付拾一:“小娘子太小氣了吧?好歹人家李縣令給了一個金餅子。你也給個整鴨蛋啊。”

  付拾一斜睨他:“你懂什么?吃多了,就該咸了。老人家吃東西喜歡口重的,這個是怕太寡淡她不喜歡。但是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該多喝水,少吃咸的。更要飲食克制,不要給胃腸增加負擔。”

  張春盛十分無言:小氣就小氣,說那么一大堆道理做什么?

  付拾一也懶得對牛彈琴,將食盒提出去,交給李長博:“趁熱拿回去,粥熱熱的才好喝。”

  李長博道謝,而后便去了。他今日穿了個天青色的道袍,頭上只有一根白玉簪。

  遠遠看過去,只讓人覺得淡雅至極。

  付拾一搖頭晃腦的感嘆:“真是好一副人間畫卷啊。”

  劉大郎從旁邊經過,問了句:“花卷?什么花卷?上次阿妹做的花卷嗎?倒是挺好吃的,什么時候再做?”

  付拾一詭異的看劉大郎:真的是太沒有情調了。

  緊接著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想了一下花卷的樣子:好久沒有吃花卷了……

  中午付拾一在廚房,順帶也就幫著炒菜。

  張春盛反倒是只能出去上菜。

  張春盛端著一盤子瑪瑙肉出去,回來時候臉色瞧著有點兒不太對。

  付拾一一面炒菜一面問他:“怎么了?”

  張春盛臉色慘白,張了張口,一句話說不出。

  付拾一來不及再問,就聽見外頭鬧了起來。

  張春盛臉色更難看了。

  他伸手扣住灶臺,指尖發白,頹然低頭:“小娘子將我送去官府吧。”

  付拾一愕然看他一眼,“外頭事情和你有關?”

  張春盛苦笑點頭:“嗯。”

  付拾一解下圍裙:“那你跟我出來。”

  張春盛黯然低著頭,嘴唇抿得死緊,臉上全是緊繃的跟著付拾一出去。

  付拾一一出去,就先掛上微笑:“這是怎么了?我是掌柜的,有什么事兒跟我說。”

  一個穿著打扮都還不錯,像是有些家底的中年男人,倨傲的看向付拾一:“你是掌柜的?那我就得好好問問你了,你為什么要請一個吃死過人的廚子?你安的什么心!”

  付拾一仍舊微笑:“吃死過人?您從哪里聽來的?”

  張春盛的嘴巴,此時抿得像是蚌殼,臉上一片慘白。

  那中年男人冷哼一聲:“我們府上,誰不知道?這件事情,我都懶得跟你說。我就告訴你,他做的飯,吃死過人,你打算怎么辦吧。”

  付拾一笑容更加誠懇了:“怎么吃死的?當時怎么沒報官?你這沒證據也沒證人的,是不是有點胡說八道的意思?”

  中年男人噎了一下,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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