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懂聲色地伸出手來,輕輕握了一下付拾一的手。
然后就緩緩言道:“讓付小娘子幫忙不難,但是有些話還得提前說清楚。”
汝陽王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付小娘子,有什么話只管說,能答應的我都會答應。”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像是一樁交易。
就讓付拾一怪不自在的:救命的事情,這樣去談,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合適。
不過考慮到汝陽王的身份和他潛在的做法,付拾一還是沒吭聲,只任由李長博去說: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家小男朋友真的很管用。
李長博盯著汝陽王,緩緩言道:“付小娘子畢竟只是個仵作,雖然萬不得已的時候付小娘子肯定也會出手,但是畢竟她不是大夫,肯定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若有個什么——”
李長博沒有把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汝陽王微微一笑:“這是自然。放心,還有宮中的御醫在,也有宮里曾經幫后宮妃嬪接生的產婆,付小娘子過去只是為了確保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還能有一線生機。”
“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絕不會怪付小娘子。”
汝陽王給出了這個保證,李長博就點了點頭。
然后,就看向了付拾一:“付小娘子想去嗎?”
頓了頓可能是怕付拾一想太多,所以李長博又補了一句:“不想去也沒有關系,汝陽王如此深明大義,定能體諒付小娘子。”
汝陽王一聽這話當場就要發怒: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付拾一搶在汝陽王開口之前就點了點頭:“人命關天,我去一趟也不打緊。”
頓了頓,她還跟李長博開了個玩笑:“不過要去之前,還得請李縣令幫忙批個假——”
這話一出來,剛才緊繃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
眾人都是微微松了一口氣。
汝陽王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就在汝陽王心情放松的時候付,拾一就看向了汝陽王一本正經地說了句:“去之前還有個事情要問問您。”
汝陽王剛剛放松的心情就又煩躁起來:有完沒完了?
付拾一頂著汝陽王不耐煩的目光,笑問道:“跟我一起去的大夫還有錢嗎?”
眾人:……果然付小娘子什么時候都忘不了賺錢這個事兒!
就是李長博都有些哭笑不得。
汝陽王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了句:“給!當然給!和付小娘子一樣的酬勞!”
所有人都分明看見,在汝陽王說完這一句話之后,付拾一的眼睛都亮了。
堪比夜里的星子。
河源郡主慘不忍睹的捂住了眼睛。
然后深深的為自己有這么一個好朋友而羞愧:我怎么和這種窮得見錢眼開的人做了朋友?
敏郡王更是深深遺憾:可惜了。怎么就沒進了我家的門呢?
這樣想著敏郡王就忍不住酸溜溜地看了一眼李長博。
李長博自然感覺到了,于是面帶微笑的對付拾一說了句:“到時候讓方良親自送你們去。讓他在那兒等著,再接你們回來。”
言語之中的親昵,完完全全的展露出來,幾乎化成實質。
說完之后,李長博還不忘看了一眼敏郡王。
敏郡王覺得自己胸口有點兒被扎得慌。
最后就只好來個眼不見為凈,默默的轉開了目光。
汝陽王這個時候也有點緩過神來了,神色復雜地看一眼付拾一:“若是沒有什么事兒,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付拾一點了點頭:“我得帶一個助手。帶上工具箱,然后再請大夫一起出發。您稍等片刻。”
聽到付拾一這個尊稱。眾人的心情更加復雜:在付小娘子這里,永遠都能夠感覺到什么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付拾一風風火火的去做準備。
而這頭李長博就陪著汝陽王慢慢喝茶。
李長博微笑看著汝陽王,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就將付小娘子暫且托付給王爺了。”
頓了頓還補上一句:“生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若是時間拖得久了,我便叫人給付小娘子送飯。”
汝陽王一聽這話,面色就不大好:“難道王府里就沒有吃的?還是李縣令瞧不起我,覺得我竟如此小氣?”
李長博立刻就順著桿子往上爬,笑著對汝陽王一拱手:“那我就先替付小娘子謝過王爺了,勞煩王爺費心。”
汝陽王:……我總覺得是被這小子算計了。
敏郡王這個時候忍不住插嘴一句:“我知道付小娘子的口味,不如我叫府里的廚娘——”
汝陽王冷冷的掃了自己這個侄兒一眼,然后輕哼一聲,語氣都有點陰陽怪氣:“你是覺得我家中連個吃的都做不出來?”
敏郡王自動將后頭的話咽了下去。
倒是旁邊的河源郡主說了句:“你府上的廚子已經學得這么像了?不如借給我用兩天。等我宴會過后就還你。”
敏郡王頓時大驚失色,可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最后只能肉痛的同意。
汝陽王看了姐弟兩個一眼:“行了,沒什么事兒,你們就先回去吧。”
敏郡王和河源郡主就趕緊溜了出來。
本來河源郡主都要走了,結果聽見敏郡王悄悄地問張春盛:“還繼續開門嗎?”
于是原本邁出去的腿,就又被河源郡主一下收了回來,她更是自然而然道:“再算上我和盧知春。”
緊接著河源郡主扭頭看一眼自己的侍女:“騎馬去叫盧知春!”
敏郡王霎時就覺得肉痛無比:!!!
河源郡主看住敏郡王那心痛的樣子,快樂得不得了。還特地拍了拍敏郡王的肩膀:“我是你姐姐,吃你口飯怎么了?”
敏郡王默默在心中哭泣:你吃就算了,你還拖家帶口一起吃!
而付拾一這頭緊急召喚了羅樂清和除辛:“之前不是咱們說過剖腹產?我覺得現在機會就來了,爭取咱們這次練練手?”
除辛摸了摸肚子,半點不見驚訝和恐懼:“也好,正好我研究出來一個新的方子,還沒試過。不知效果如何。”
唯有羅樂清有點兒發顫:這就要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