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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孰是孰非

  不過好在南懷義的心臟還是挺堅強的。

  他雖然心都要被扎漏了,但是還是挺堅強的。

  既沒有倒下,也沒有吐血。

  雖然憤怒吧,可是面對甄娘這些話,他卻也仿佛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能自己握著拳站在那兒,難堪得要命。

  甄娘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冷笑一聲:“你對我的好,我不過才奉還十分之一。”

  付拾一聽著這個話,心里頭悄悄的估摸:這也幸虧是買兇殺人沒成,要成了……那甄娘不是要放鞭炮慶祝?

  不過即便是沒成,甄娘以后說不定也會再找機會:這也就是甄娘沒除辛的本事,不然這個南懷義估計早就涼涼了?

  付拾一忽然有點兒哭笑不得。總覺得窘得慌。

  結果都這樣了,甄娘卻還是不肯放過南懷義,繼續往下扎人心窩子:“買兇殺人的錢,其實我出了一半。”

  “頭一次給他們兩個錢,是他出的,誰知那兩個廢物竟是沒成事兒。”甄娘冷哼:“他們后頭再要錢,莫德鳴也沒那么多錢了,錢就是我給的。”

  “那錢你知道我是從哪里拿的?”甄娘忽然笑了,緊緊盯著南懷義的眼睛。

  南懷義面色難看至極,卻也一下子猜到:“我的錢箱子里?”

  “對。”甄娘爽快承認,放聲大笑:“要不是莫德鳴說,只有你死了,我和他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然那我早就帶著你所有錢跑了!”

  付拾一:……好吧。其實還不如早點跑了。

  南懷義面上扭曲,終于露出了恨不得殺人的神色,一改之前的儒雅溫和,破口大罵:“賤人!”

  然后就是一串刺耳的辱罵性詞匯。

  一直沒出聲的李長博皺起眉頭,淡淡吩咐:“堵上嘴!”

  說完就隱晦看一眼付拾一,心頭擔憂:別帶壞了付小娘子,更別污了一群女眷的耳朵。

  厲海動作很干脆,上前直接就將南懷義摁到了地上——那嘴直接就啃上了石板,徹底什么也說不出來了。非要張嘴,那就只能用舌頭洗地。

  于是一下子世界安寧,就連空氣仿佛都清新了很多。

  南懷義氣得不輕,瘋狂用眼神表示:李縣令你偏心!你不該如此對我!

  李長博淡淡出聲:“公堂之上,豈容你謾罵喧嘩?”

  他氣勢太強,就連剛才還憤怒得控制不住自己的甄娘,這會兒也只能偃旗息鼓,忽然忐忑。

  付拾一咳嗽一聲,試探出聲:“對,甄娘方才雖然情緒激動,但是并無任何罵人言語。故而我們才不干涉!”

  撕逼就撕逼,說事兒就說事兒,罵人做什么?

  李長博差點被付拾一這話逗笑了:這是沒聽夠?

  不過想到自己還在和付拾一生氣,于是李長博又默默的板起臉。

  付拾一:……我發誓,我分明看見李縣令差點就笑了!

  此時拼命掙扎,臉紅耳赤,憤怒得快爆血管的南懷義:……放開我!

  可惜厲海面無表情,手如鐵鉗,根本就是絲毫不動。

  好半晌,等到南懷義軟下來,不再那么激動,他才一臉淡漠的放開了手。

  李長博將話題重歸正事上:“南懷義,今你妻子懷疑你殺人,你可有辯解?那日你為何去找莫德鳴?”

  眾人聽見這個話,這才恍惚想起了這個事情來:對哦,現在是在查莫德鳴的去向來的。不是來聽熱鬧的。

  于是大家聚精會神等著聽南懷義的辯解。

  對于這個問題,南懷義當即就開口:“我沒有殺人!一切不過是這個賤婦的胡言亂語!我當莫德鳴是親兄弟一般,心情不好,自是就想找人喝酒。故而就去尋他了!那日我與這個賤婦吵架,家中婆子也知曉!”

  這話聽著,的確是合情合理。

  聽著這個,付拾一就知道:南懷義這是冷靜了。還真是冷靜得夠快的。

  李長博微微頷首,隨后再問:“那你們二人在何處喝酒?”

  “在我家。我讓婆子做的下酒菜。”南懷義有一句答一句,半點不見慌亂,只是偶爾看一眼甄娘,卻是十分憤怒和嫌惡。

  說到這里,李長博微微揚眉:“這么說來,你們是在你家中喝酒。那后來莫德鳴去了何處呢?什么時候離開的你家?”

  “我心情不好,喝了許多,漸漸就醉了。他倒是十分清醒,趕在宵禁之前離開了,說明日一大早伙計要來拿工錢,不好耽誤。我也就沒攔他。”南懷義還是那副有條理的樣子。

  “誰知后來就不見他人影了。”

  南懷義說到了這里,臉色又扭曲了一下,惡狠狠的言道:“倘若我早點知道他們兩個人做了這種事情,我就干脆——”

  大概是話說了一半,南懷義忽然想起這里是衙門,于是又趕忙閉上嘴。

  畢竟這個事情,在這個地方說也不太好。

  眾人一直都看著南懷義,只是也看不出個端倪:也不知道南懷義說的是真是假。

  結果沒要李長博發問,甄娘反倒是先出聲了:“那你為何要丟掉被褥?為何看見我要躲躲閃閃?”

  于是李長博也就省了發問的功夫。

  南懷義對于這個問題,回答得倒是有點兒不大自然,不過卻是很憤怒扭曲的那種不自然:“你好潔凈,我縱是舍不得,也怕即便洗干凈你也不肯再用,反倒是看著堵心。頭一日都吵成那樣,你好不容易回家來,我哪還想繼續吵?我也不過是想好好過日子罷了!”

  聽著這話,大家又不免覺得:其實南懷義也算是挺慘了……

  甄娘明顯不信南懷義這話,冷笑戳穿:“從前又不是沒有過,你何曾顧慮過我?如今這樣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而且總是喜歡在旁人面前顯得疼我,又是何必?過日子這東西,就是三九天飲冰,只有自己知道冷暖!”

  這話還真是有哲理。

  付拾一甚至被這么一句話勾得有些思緒復雜:多少婚姻看起來就是那種天作之合的幸福之家?可實際上呢?到底日子過得幸福不幸福,其實是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

  不過現在問題又來了:案子仿佛進入了扯皮階段?這下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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