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李長博想出來,怎么趁熱打鐵,倒是出了新的命案。
新的命案還和之前的案子有關。
出事兒的是小山的岳父家。
當然現在肯定不是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小山肯定也不會再愿意接這門親,而對方肯定也看不上小山。
當厲海過來回稟這件事情的時候,李長博皺了一下眉頭:“你不是將人看管起來了?”
厲害輕聲言道:“死的不是他本人,是他女兒。”
李長博微微揚眉。
在這個節骨眼上,人偏偏就死了,這不得不讓人多想幾分。
沒想多久,李長博就讓厲海去通知付拾一。
付拾一原本以為能多躲一會兒,結果出了人命官司,一時之間什么也顧不得了,提上東西就趕緊走。
當然在看見李長博的那一瞬間,付拾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就避開了李長博的目光。
可偏偏李長博卻走過來,很是自然而然的說了句:“我來替付小娘子提著吧。”
說完,她就伸手將付拾一首里的勘查箱接了過去。
這一瞬間付拾一反倒像是觸電一樣。
差點兒就一下子彈開了。
她見鬼一樣看著李長博,不知道今天李長博到底是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忽然如此體貼起來?
原本就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李長博還微微揚眉問了一句:“付小娘子怎么了?可是我哪里不對?”
付拾一覺得自己見了鬼。
可是看著李長博好奇。卻又一臉無辜的樣子,付拾一實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付拾一只能匆匆的說了句沒什么。
然后就上了馬車。
自然也就沒有看到李長博意味深長的笑容。
付拾一上了馬車之后,李長博也是緊隨其后。
所以并沒有躲開不說,反倒是一下子又湊在了一起。
還躲都沒有地方躲。
付拾一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去保持低頭沉思的清心寡欲樣子,好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她現在是多么忐忑。
總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李長博倒是悠哉悠哉的慢慢打量著付拾一,等到馬車走出一段了,這才緩緩開口問道:“不想娘子今日怎么了,怎么總是避著我?連話也不肯說了,難道是我得罪了付小娘子?”
付拾一當然是一個字也回答不出來。
但是人家都問到了這里了,答不出來也要想個理由才行。
所以付拾一咳嗽一聲,找了個理由:“就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李縣令叫人送了安神香過來,我仔細想想,李縣令好像總算我東西,我卻無以為報——”
說到這里付拾一自己就卡了殼,無以為報,下一句好像是……以身相許?
想到那些爛狗血的梗,付拾一自己突然臉上就紅彤彤的一片。
像是忽然偷偷擦了胭脂一樣。
付拾一這個反應,讓李長博愣了一下,不過隨后想到打鐵趁熱這個事兒。
于是李長博微微一笑,故意關切地問了句:“付小娘子是熱了嗎?怎么臉忽然就紅了?至于你說的無以為報——又怎能這樣算呢?我也吃了付小娘子親手做的飯菜。”
“若是付小娘子真想回報,不若以后有空就親手與我做飯?”
李長博雖然沒把話挑明,但是這話里透出來的含蓄意思,卻顯得這句話有些曖昧。
要是以往,付拾一肯定也不會多想。
可是現在,付拾一卻一下子鬧了個更大的紅臉。
付拾一覺得李長博這話,聽起來簡直是曖昧到了極致——
說實話,好像一般親手做飯給別人吃,只要不是廚娘,一般都是極其親近的關系……
可是自己和李縣令之間……
付拾一忽然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和李縣令之間是不是關系太過親密了一些?
好像已經超出了上下級的關系,也超出了朋友之間的關系?
付拾一被這個念頭驚呆了。
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但是她自己這頭越驚訝。李長博那頭反倒是越發地整好以暇。
李長博覺得,方良說的那層窗戶紙是越來越薄了。
以至于好像隨時都會被捅破。
這個認知讓李長博心情大好,他微笑著看付拾一輕聲催促:“還是付小娘子不愿意再給我做飯吃了?”
這話付拾一會答,而且嘴巴反應比腦子快:“當然不是!任何時候只要李縣令想吃,我都給你做。”
李長博面上的笑容就更加彬彬有禮:“多謝付小娘子。”
可是分明他眼底透出來的。笑意就帶著一點兒狩獵時候那種志在必得——
而作為獵物的付拾一,還在心怦怦地跳。
沒辦法,李長博的顏值實在是付拾一的菜。
稍微不注意就容易看呆了。
這樣怪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現場。
直到聞見那一股特有的血腥氣息,付拾一這才一下子收斂了心神,進入到了工作狀態。
也只有在這個狀態下,付拾一才最自在。
在這個情況下,李長博當然也不可能再去撩撥付拾一,而是兩人迅速回到了平日里默契的樣子。
厲海言簡意賅地將情況介紹一番:“人是剛死就被發現了。直接順著圍墻扔過來的。裹在了麻布口袋里。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解開看了一眼之后就沒敢再動。”
付拾一點了點頭,跨進院子,就看到了墻角邊上的一個麻袋。
麻袋上頭倒是沒有任何血跡。
不過看那個樣子付拾一就。知道里頭一定是裹著一個人——看過了尸體太多,人體的輪廓她一眼就能分辨。
走到麻布口袋旁邊,就能夠看到麻布口袋。已經被打開了,而打開的那個口子里,露出了一團青絲,和一段雪白的脖子。
脖子上有個胎記。
估計就是靠著這個胎記認出人的。
付拾一看了一眼厲海:“當時我們的人都在?”
厲海點了點頭:“當時我們就立刻追出去了,但是什么人都沒有發現。等到轉回頭的時候,這邊已經認出了人。我就沒敢耽擱,直接回去叫人了。”
付拾一點了點頭,隨后圍著麻布口袋走了一圈,就叫人幫忙將麻布口袋。抬到一邊,然后用剪刀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