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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 搜查證據

  面對厲海的抓捕,白澤謄也不過是愣神了一瞬間。

  然后他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恍然。

  白澤謄回頭看手術室里一眼,隨后就若無其事的說了句:“我跟付小娘子交代幾句吧。”

  厲海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詢問的朝著屋里看了一眼。

  付拾一就從屋里出來了。

  說實話,付拾一這會反倒是覺得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白澤謄。

  反正不知道該拿出什么樣的態度。

  要說有多么大的恨意,其實也不是。

  可要說是沒有芥蒂也不可能。

  充斥在付拾一心里最多的,反而是一種憐憫。

  一個人如此狂熱的做著醫學研究。

  為此失去了一切。

  沒有人能了解他心里是否覺得值得。

  這是付拾一心想:這樣一個人,一定沒有溫暖的家庭。也沒有別的牽掛。

  而這樣的人生,又該是多么的無趣?

  付拾一最終還是坦然的看向了白澤騰:“白大夫有什么話交代?”

  結果白澤謄一句廢話都沒有說,說出來的全是和小路有關:“小路的傷一定要精心護理。如果有任何問題立刻來問我。我開了幾個方子,都是這些日子,我設想可能會出現的情況而準備的。”

  “另外小路的心疾,也要按時吃藥。如果能夠從小服用,我開好的藥方,說不定將來壽命能長一些。”

  “另外還有一些醫術心得和秘方,我都放在了我屋子里的那個箱子里。箱子的鑰匙就在我平日帶在身上的那個錢袋子里。”

  白澤謄說完這些之后,反倒是笑了一下:“走吧。”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的神色竟然有幾分輕松。

  付拾一看了一眼厲海:“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于是古怪的看了白澤謄一眼:“到了這個時候,你就不打算說一說吳古大夫剩下的骨頭都在哪嗎?”

  然而白澤謄還真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反倒是笑了一聲:“付小娘子這樣厲害,怎么會找不到呢?”

  付拾一:……我怎么就厲害了,還不是差點被你弄死?

  但是看白澤謄真不打算再開口的樣子,付拾一也懶得再廢話,只讓厲海先帶著白澤謄回去。

  既然已經出來了,付拾一也就沒有再進手術室,只是隔空對除辛交代了幾句之后,就讓王二祥守著門口。

  畢竟這里是白澤謄的地盤,萬一白澤謄的人見他如此下場,心中不忿,要搞點什么破壞的話就不好了。

  做完這些,付拾一就直接去了白澤謄的書房。

  她感覺如果要找到那些骨頭的話,書房一定會有線索。

  結果沒想到的是,一進了白澤謄的書房,付拾一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驚了一下。

  上一次還沒有任何異樣的人體骨痂樣本,此時分明已經被人替換了大半:而換下來的正是上半身。

  付拾一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些骨頭。

  立刻就篤定了:這些還真的就是人的骨頭。

  而且根據長短和大小來判斷,的確就是吳古的。

  反正肯定是能夠和衙門里剩下那半具對得上。

  付拾一這輩子見過的骨頭不知其數,但此時還是被這樣的情形給弄得頭皮發麻。

  一想到吳古曾經還和白澤謄朝夕相對,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就更加劇烈。

  畢竟,越是熟人越下不去手啊。

  一個人怎么能夠沒有感情?

  但凡是想到平日里那些點點滴滴就很難狠下心來。不是嗎?

  除了骨架子,其他的東西,付拾一都沒有動。

  然后,付拾一就這么一路抱著這個骨架子出去。

  這骨架子把等在外頭的方良嚇了一大跳。

  然后方良飛快地幫付拾一將骨架子放進了馬車里,心都跳得砰砰砰的: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還不得以為我們在毀尸滅跡呀!

  放好骨頭架子,付拾一也爬上馬車:“走,回衙門。”

  當然到了縣衙門外之后,他們將骨頭架子搬下來的時候,也是左顧右盼,鬼鬼祟祟。

  好在也沒有其他人看見。

  此時此刻,李長博已經準備開堂審問白澤謄了。

  付拾一帶著這個大骨頭架子,回去,李長博看了一眼之后也是驚了一下:“這個骨頭架子——”

  付拾一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竟無人再說一句話。

  付拾一將骨頭架子擺好之后,李長博就讓人將白澤謄帶了上來。

  白澤謄還沒換過衣裳,此時此刻衣服上還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再配上這個大骨頭架子,光是視覺效果就已經很震撼。

  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問案的現場,而是殺人的現場——

  或者是什么恐怖里的情節。

  白澤謄看了一眼骨頭架子,又掃了一眼付拾一,嘴角居然還能笑得起來:“果然是小娘子能認出來。”

  付拾一實話實說:“畢竟你擺的地方實在是顯眼。我不想注意都不行。”

  而后付拾一也將心里的話問了出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吳古大夫也在你這個藥鋪里工作了有些年頭吧?”

  “那又如何?”白澤謄的語氣淡淡的:“既然是為我賣命,那這樣也是為我賣命——并無什么不同。”

  說這話的白澤謄,既讓付拾一覺得熟悉,同樣也覺得陌生。

  于是付拾一什么也不問了。

  只看了一眼李長博。

  李長博淡淡的掃了一眼白澤騰:“吳古是你殺的?”

  白澤謄倒也沒有狡辯的意思,居然很配合的就承認了:“是。”

  而且不等李長博再問什么,他就開口主動的說下去:“我殺他是為了嫁禍給付小娘子。”

  “其實老觀主也不是吳古殺的,而是我殺的。”

  “道觀里那些尸骨,也是我埋在那里的。”

  白澤謄看住李長博,微微一笑,居然反客為主:“李縣令還有什么想問的嗎?今日就一并問出來吧。”

  白澤謄這番話實在是叫人驚訝。

  雖然對這些事情,李長博和付十一也不是沒有猜測,

  但是,畢竟還是沒有證據。

  而且很難想象一個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所以這會兒李長博和付拾一也是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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