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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9章 你問他啊

  對于這個問題,羅樂清給出了一個很完美的回答:“袁大寶就在那里,問他就好了啊。”

  她奇怪的看一眼這群學員,總覺得這是一群大傻子。

  付拾一揚眉,表示贊同羅樂清這個邏輯。

  眾學員:……我竟無言以對。

  這個問題,最后付拾一先放了一放,在院子里看過一圈之后,確定墻面上沒有翻墻的痕跡,而后才往屋里走。

  后面住人的屋子,分成了正房,東西廂房。統共九間房。

  正房中間是廳堂,左右兩邊分別是臥房。左邊住的袁炳子老兩口,右邊是袁炳子兒子袁柱頭兩口子的屋子。

  東廂房是袁大寶和弟弟妹妹們住。

  西廂房則是雜物間和廚房。

  一家九口人,住著正好。

  幾個房門上,都有血手印。

  付拾一猶豫了一下,就做出了選擇:“先去正屋三間看看情況。”

  堂屋門上,那血手印看得人心驚肉跳的。

  就連付拾一的腎上腺素,也有點狂飆:總覺得越過門之后的情況,會很慘烈呢。

  門其實已經被推開了的,只是廳堂里除了一些血跡,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所以才更讓人覺得心底不安。

  空氣里,有著濃厚的血腥氣。

  付拾一小心翼翼往里頭走,同時叮囑一句:“不要踩到地上血跡,不要碰到任何東西,分成兩撥,依次進來看。”

  學員們小聲應了,自覺的分成兩撥人,先進去一波,另一波則是在門外等著。

  付拾一選擇先進左邊的寢室。

  一進寢室,付拾一就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說呢,大概說是修羅場也不過分——那血噴得老高,最高的,在墻壁上根本夠不到的地方。

  而床榻上有一個人,仰面躺著。

  地上有一個人,是趴著的。

  床榻上基本已經沒法看,都是血。

  而地上,也有一片小小的血洼。

  付拾一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地上死者身上雖然有血,但不算特別多,而且后背上都有噴濺痕跡,加上,有挪動和掙扎痕跡,說明他應該是第二個遭受攻擊的。第一個被攻擊的,是床榻上的死者。”

  床榻上死者應該是袁炳子的媳婦譚婆子,頭發雖然已經銀白,但是人有點微胖,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

  因為大量失血,她的面色異常蒼白。

  她眼睛大大的張著,嘴巴也張開著,脖子上一個大大的豁口。

  那豁口很深,幾乎切開了半個脖子,露出內里的氣管,食管,血管,肌肉來。

  豁口周圍,也是大量血跡。

  看著這個傷口,幾乎不用再看別的,付拾一就輕聲判斷道:“這名死者,是死于頸部大動脈斷裂造成的腦部缺氧以及大量失血。”

  “這個傷口,也解釋了,為什么墻壁上,被子上,地上,甚至第二個死者身上,都有血跡。動脈切斷后,血液會噴濺,你們知道吧?”付拾一看一眼幾個學員。

  這樣震撼慘烈又血腥的場面,早已經讓幾個小年輕暗地里吞口水了。

  而且死者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更讓他們一個個開始了本能的恐懼,加上血腥味道的刺激,他們更開始反胃。

  付拾一看了看死者瞳孔:“瞳孔擴散,角膜渾濁,加上口唇上已經皮革樣化,干硬且呈現出深褐色,尸體四肢全部呈現出僵硬姿態,加上尸斑明顯,判斷死亡時間,在六個時辰左右。”

  “因此,死亡時間,在昨天夜里亥時接近子時左右。”

  這個時辰,已是深夜,基本都睡著了。

  “死者身上還蓋著被子,說明死者是在毫無反應情況下,忽然被襲擊。而且兇手下手十分狠,直接一擊斃命。”

  付拾一說著話,掀開了被子看了一眼:“死者身上沒有其他傷口,只有脖子上這一個傷口。所以,肯定是一擊斃命。”

  “死者在被割喉之后,因為疼痛而掙扎,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脖子。所以你們看她手,死后也是靠近脖子的,而且上面滿是鮮血,連袖子都看不出本來顏色。”

  “割喉后,其實死亡是來得很快的。別看現場到處都是血,而且如此的慘烈,但是時間并不長,可以說,受罪算是少的。”

  當付拾一說完這句話時候,所有學員們都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而且紛紛露出了不信來:院長,你管著這個叫受罪少?

  下一刻,付拾一就解答了他們心中這個疑惑:“比如躺在地上這位,就受罪比較多。”

  其他人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的死者。

  死者頭發同樣也花白,應該是袁家家主袁炳子。

  袁炳子身材高大,十分壯碩,一看就知道身體很不錯。

  這樣的人,竟然被這樣殺了……

  多多少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付拾一輕聲言道:“你們仔細看他的后腦勺。”

  說完付拾一撥開了他后腦勺被染成黑紅色的頭發。

  這下,剛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的人,終于忍住的干嘔起來。

  甚至還有兩個人跑了出去。

  畢竟頭發上那白花花的,又有點紅呼呼的東西,真的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付拾一看了一眼幾個幸存的,認真說道:“你們別吐口罩里啊,想吐就去吐吧。”

  當他們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吐口罩里的那場景……

  “嘔……”

  最后幾個幸存者,也沖出去了。

  羅樂清看一眼付拾一,揚眉問:“有必要嗎?”

  “有。”付拾一篤定的點點頭:“死者翻過來,肯定更恐怖。他們還不如現在吐空了,等會別錯過最精彩的。”

  羅樂清:……果然付小娘子永遠都是付小娘子,說出來的道理,總是讓人無法反駁。

  只是這份沉甸甸的“愛”,也不知到底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死者后腦勺上的傷,是生前傷。”付拾一輕輕拉開了衣襟:“你看腦花都掉到了衣裳里。說明是站著被造成的傷口。”

  羅樂清頭皮發麻:“這得多大力氣——而且他怎么不反抗?”

  這么大個塊頭,媳婦都被割喉了,他就光顧著跑么?

  “他可能受了傷。”付拾一輕聲道:“而且,一般人看到這么可怕的場景,下意識的就會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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