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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5章 什么感覺

  聽完之后,付拾一若有所思,認真問木大娘子:“那木大娘子是不是十分憎恨她?”

  這個問題,顯然讓木大娘子有些被戳中。

  木大娘子看著付拾一,卻笑了笑,說了句:“那倒不至于。我最恨的,是陸不為。若不是他,我又如何會落到這個境地?”

  不得不說,這話其實很對。

  有些夫妻,有一方出軌,但他們內心憎恨的,卻是第三者。覺得沒有第三者,自己就不會被背叛。

  這種想法,從根源上就錯了。并不是說第三者就沒有過錯,而是背叛的根源,在于出軌方。出軌方若沒有那樣的心思,有怎么會有第三者出現?

  第三者可恨,但最可恨的,是出軌方。

  有些人說,就算另一半出軌,可是自己深愛他或者她,恨不起來,所以就只好將仇恨轉移。

  這種心態,其實都是自欺欺人。

  出軌這種事情,根源上你不去挖掉,遲早再長出新芽來。

  付拾一點點頭,十分誠懇:“木大娘子如果真這么想,的確是太明智了。”

  木大娘子垂下眼眸:“我的確是提過和離。和離的話,我帶來的嫁妝,自然還要帶走,孩子我也帶走。他本來同意了,可是這個時候,章小娘子訂婚了。于是,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我也提了,若要過下去,他要痛改前非。他答應了。”

  “后頭,他也的確是在回避章小娘子。”木大娘子輕嘆一聲,“我真是以為他回心轉意了。”

  付拾一從來都是個合格的傾聽者和八卦者,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問出那一句恰到好處的“然后呢?”

  “然后,他果然是個騙子。”木大娘子面色冷淡下來:“他只是膩了。章小娘子懷孕后,不得不去悄悄墮胎,后頭身上不大干凈,他心中嫌棄罷了。”

  “這種男人,也不知章小娘子到底看中了他什么。竟還要糾纏——可惜,他都有了新歡了。”木大娘子冷笑:“我也懶得去管他們這些事情。他要和離,便和離。我只當家里養著這么一個擺設就是。”

  這話很霸氣,付拾一表示很喜歡。

  然后在喜歡之余,她非常敬業的問了句:“那木大娘子知道不知道,陸郎君有服藥的習慣?”

  木大娘子坦然點頭:“知道。若不靠這個,他如何能與那些小娘子那般不知疲倦?吃了那個藥,事后他得萎靡好幾天!還要用不少補藥。”

  她面上露出幾分譏誚來。

  “那你知曉配方嗎?”付拾一熱切的看住木大娘子:“這個配方,還挺有用的——”

  木大娘子:……

  眾人:雖然知道付小娘子就是故意表現成這個樣子,降低木大娘子的戒備心,但是看著她這樣,總覺她是又想到了錢上去……

  李長博清了清嗓子,面色也不大自然。

  然而這樣的場面,卻顯然讓木大娘子誤會了。

  木大娘子歉然一笑:“我不知曉。他是瞞著我配藥的,只給我吃過一次,說是做來助興用的。后來我嫌棄他……就沒再搭理和過問過。”

  付拾一滿面遺憾:“這樣啊……”

  “他不是在衙門嗎?要不然問問他?”木大娘子提議一句。

  付拾一尷尬一笑,搓搓手:“這也不大好吧——”

  李長博忽然問了木大娘子一句:“那木大娘子有沒有想過,陸郎君他會不會因為厭煩了章小娘子的糾纏,所以殺人?”

  木大娘子聽見這話之后一愣,過了許久之后,才輕聲道:“倒也不是不可能。章小娘子不僅糾纏他,更給我找了些麻煩,我煩不勝擾,就與陸不為提過這個事情。說若再有這樣的事情,必須和離,他說他會處理好。”

  她低下頭去,輕嘆一聲:“沒多久,章小娘子就沒了。”

  看她那樣子,像是已經認定了陸不為是真做了這樣的事情。

  付拾一和李長博交換了一個神色。

  而后付拾一用口型提醒他:撞車!

  于是李長博便禮貌詢問一句:“那府上幾個下人,我們恐怕得請來問幾句話,不知木大娘子——”

  “您請便。”木大娘子點點頭,十分有禮:“他們若不配合,您只管告訴我。我自會責罰。”

  如此,李長博就將木大娘子先放回去,但卻叫了陸不為身邊幾個下人過來。

  其中就包括了那個撞了車的下人。

  這些下人過來時候,一個個都還一臉茫然和忐忑。

  唯獨那位和車夫打過照面的,一臉心事重重。

  顯然,他心里已經有所猜測。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而后李長博單獨提審了他。

  坐在那兒時,那位已經是充分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坐立不安。

  李長博態度很是和煦:“你叫什么名字?”

  “賴大餅。”他說話時候,連看都不敢看李長博。

  付拾一差點被這個名字逗笑了:不得不說,這個年代,有文化和沒文化,真是涇渭分明啊嗯,不過這個名字還是包含了對生活最美好的期許的!

  比起付拾一,李長博顯然更有專業素養,始終保持著平靜的樣子:“賴大餅,你曾經刻意撞在了韋小娘子的馬車上,是為了給誰幫忙?”

  他的聲音是威嚴的,目光是壓迫的,賴大餅顯然有些承受不住,直接站起身來就跪下了:“我沒有——”

  “我們會這么問,自然有證據。”李長博直接打斷了賴大餅,“賴大餅,你若再說假話,休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賴大餅嚇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他不敢看李長博,只一疊聲的認了:“有有有,我說,我說!李縣令饒我一命吧!我什么也沒做啊!我只是聽吩咐,去撞了一下馬車,和那車夫拉扯了幾下——”

  “誰指使你的?!”李長博拔高聲音,對賴大餅喝問道。

  賴大餅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一下,可同時,也遲疑了。

  他不想說。

  李長博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就笑瞇瞇開口了:“你不說不要緊,一會兒你就會想說了。我跟你講,咱們衙門里,剛發明了一種刑法,是怎么樣呢?嘴巴撐開,然后把舌頭拉出來——問你一次,你不說,就用鋼釘扎穿一次。保準你再開口時候,痛不欲生——”

  她內心:以上純屬胡謅!我們衙門很人道的!目前可沒有這么多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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