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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5章 真實身份

  是不是流產,還是得看子宮的情況。

  但是現在子宮不翼而飛,付拾一也只能是進行揣測。

  而后,付拾一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內臟,失望的發現,胃袋也是清理過的,基本里面不剩下什么東西。

  付拾一忍著味道,將胃袋整個兒翻過來,又用水浸泡了一會兒,再將水喂給小鼠。

  怕劑量不夠,付拾一直接給小鼠灌了個肚子溜圓,幾乎是當時就趴在那兒動彈不得。

  翟升他們總覺得,那小鼠的眼睛都直了,一點兒也不靈動了。

  等待結果的過程中,付拾一就準備去問問厲海那頭的進度。

  走之前,鐘約寒略遲疑的問了句:“那這個尸體——”

  付拾一攤開手:“只能先凍起來。確定了身份和死因之后,找到了她親人,才能將尸體歸還。”

  鐘約寒搖頭:“不是尸體,是那些香料。”

  那么多的香料,味道又那么濃烈,實在是不好存放。

  提起這個事情,付拾一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要是放在屋里,估計什么東西都得是香料味了。而且那香料味里,還有一股腐臭味——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艱難的想出來一個辦法:“證物房肯定是不好放了,用口袋裝起來,放進那箱子里,然后單獨找個屋子放吧。”

  放在證物房,那簡直就是不給其他證據尊嚴——誰被拿出來,都得是一個味的。這也是不符合規矩的,算破壞證物。

  鐘約寒他們這才點點頭,表示知道該怎么做了。

  付拾一唏噓的去找厲海,只盼望早點找出真相,讓死者能入土為安——太香了,這么一直放著,真的受不了。

  厲海那頭,卻一無所獲。

  王毅那兒根本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不過,厲海倒有了一些猜測。他猜想的是,也許王毅根本不是什么正經鏢師。而是干走私的。

  鏢師通常都是幫別人運送貨物,或者護送人的,他們也通常在衙門有備案,所以他們攜帶的東西都不會查得很嚴。

  有些鏢局,就會趁機攜帶一些不應該攜帶的東西。

  比如各種違禁品:鹽,鐵,人。

  厲海的猜測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付拾一相信厲海的直覺——他經手的案子,沒有幾千個,也有上百個,他其實已經有著獵犬一樣的敏銳直覺。

  厲海面無表情:“他不會說。”

  這一行,如果他今日敢說一個字,明日就得死。要么是衙門要他命,要么就是行規要他的命。

  付拾一皺眉,感覺到棘手:“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擱置了。那么大一個尸體擺著呢。”

  “鏢局。”厲海沉聲道。

  付拾一明白他的意思:向鏢局施壓。

  “若鏢局本身就是干這個的呢?”付拾一有些擔憂:“會不會打草驚蛇?”

  厲海胸有成足:“他們不敢。這件事情,必是要給個交代。”

  否則,他們鏢局就休想開下去。

  這件事情,付拾一插不上手,只全權交給了厲海,想了想不放心,還又忍不住的叮囑一句:“現在你可不像是從前,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做事情的時候,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不要胡來。”

  厲海只留下兩個字:“放心。”

  付拾一看著厲海的背影,只覺得這個事情越來越復雜了:感覺一不小心,又要牽扯到什么不該牽扯的勢力。

  送走厲海,付拾一就去看小鼠的情況。

  小鼠已經出現了出血的情況。它的鼻子正在緩緩的出血。就連嘴里也開始出現血沫子。肌肉也開始抽搐,變得厭食,倦怠,遲鈍。

  除辛仔細觀察并且記錄小鼠的情況,分析小鼠中的是什么毒。

  喂水最多的小鼠很快就死了。

  而相對劑量小的那一只,看上去也是情況不妙。

  除辛卻沒什么頭緒:“有幾種草藥的毒,和蛇毒,都很像。我如果進行嘗試解毒,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付拾一想起了尸體腳上的那些密密麻麻孔洞,脫口而出:“蛇毒!試試蛇毒!”

  然后她匆匆忙忙就往外走,要去找王二祥。

  除辛納悶在背后問:“你去哪?我先試蛇毒了?”

  “嗯。”付拾一頭也不回的應一聲,腳下走得更快了——她剛才,忽然想起一個事情,如果那些傷痕都是蛇類造成的,那么是不是代表著,只需要找一找,有蛇的地方?!

  付拾一將這個任務交給了王二祥,讓他去打聽打聽,這個季節,誰那兒有活的蛇。

  王二祥霎時間,就想到了一地方:“西市!”

  被他這么一提醒,付拾一也想到了。

  西市上的確有蛇。因為西市上有控蛇表演。

  打開了思路,付拾一就又提了一個地方:“賣蛇羹和蛇酒的地方。”

  王二祥也匆忙出去查看。

  付拾一正忙得團團轉的時候,李長博終于是回來了。

  事情應該是告一段落,看上去,他的腳步很輕快。

  付拾一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撲上去,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再也不放開。她看著他,簡直熱淚盈眶:“太好了,你回來了!”

  李長博感動了那么一剎那。

  然后他就清醒過來了:天天都見面,肯定不是因為思念過度才導致了付小娘子如此!

  于是他微微揚眉:“發生了什么事情?”

  付拾一就這么握著李長博的手,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越說越是眼淚汪汪:“你是不知道,這幾天下來,我的頭發掉了好多!”

  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要禿頭,付拾一的悲傷簡直無以復加:“破案真的太難了。”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難過的樣子,面無表情:“可迄今為止,也就一個案子。”

  付拾一:……話不能這么說,你過來,我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但最終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說出來的話卻是:“你不懂,又要驗尸,又要忙著破案,還要去和死者家屬溝通,真的太難了。我寧愿一天驗尸十個,也不愿和死者家屬溝通——”

  想著付拾一說話的水平,李長博倒忽然有點兒覺得這個的確太難了:人家家屬沒有暴跳如雷,真的很難得。

  但至于一天驗尸十個……

  李長博認認真真道:“一天十個也大可不必,長安沒有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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