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一次的結果就是,到了時辰,兩人還在沉迷解鎖新的方式。
本來還等著他們吃飯的眾人已經將早點看了半個時辰了。
孩子們早就耐不住餓,先被帶下去吃飯。
大嫂子小心翼翼看向杜太夫人和王寧,試探著開口:“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不都是這樣?只是晚了一點……”
這一點,是半個時辰。
二嫂子笑容尷尬,附和道:“是啊,畢竟都太年輕了——”
王寧壓低聲音:“聽說昨晚上兩人將帳篷都弄塌了。”
杜太夫人也是消息靈通的,聲音壓得更低:“聽說到現在都沒叫水。這……是不是他們沒看懂避火圖?不會?”
李春山尷尬加入討論:“不至于吧?長博是個聰明孩子——”
不至于連個圖畫都看不懂吧?
李長峻緩緩道:“回頭去問問長博?”
李長寧則是看著眼前的早飯,遲疑道:“要不,叫人去叫他們一下?萬一是年輕不懂節制——”
眾人看傻子一樣看他。
杜太夫人搖頭:“長博不是那樣的人。三歲時候,他都懂適可而止這個道理。”
王寧思來想去:“要不,就不等了吧,先吃飯再說。有事兒回頭再問。”
杜太夫人也頷首:“也不差這一頓飯。”
兩個嫂嫂眼看大家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悄悄松一口氣,又替付拾一捏一把汗。
飯剛吃一半,兩個新婚的人兒才姍姍來遲。
付拾一已是兇了李長博一路了:雖然自己也有沉迷,但罪魁禍首,絕對是李長博沒跑!是他不知節制,不聽勸告,而且還體力太好!
她甚至都后悔那么溫柔的寬慰他。
事實證明,這個弟弟沒有不行,反而是太行了。
她的腰,腿,胳膊,身上每一寸肌肉,都證明了這一點。
當然,兇歸兇,她心里還是滿意的。
兩人一路過來,李長博還很體貼的扶著她走路。
要不是顧慮形象問題,他還要背她。
當著長輩的面,付拾一決定還是要給李長博面子,所以就整理了一下儀容,決定不再兇他。而且還要自己走。
結果,她忽略了自己現在處在疲憊期的肌肉。
當抬腿跨門檻的時候,付拾一的腳尖,撞在了門檻上。
而此時,李長博已經在前頭了。
付拾一這么不受控制的一撲吧……
硬生生撞在了李長博的后背上,給他撞了一個踉蹌,直接單膝跪下了。
而付拾一……五體投地。
舉著筷子看過來的眾人:……這是什么新奇見禮的方法?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李長博倒先反應過來,回身就去扶付拾一。
付拾一結結實實摔了一下,人都是懵的。
然后看見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她腦子一抽,脫口而出:“給大家拜年!新年好!”
杜太夫人笑掉了自己頭上的絹花。
王寧的手直接拍在了李春山的大腿上。
兩個嫂子也忍得很辛苦,還要過來扶付拾一。
李長博體貼的將凳子給她擺好。
就連李春山也是呲牙咧嘴的帶領兩個兒子一起面帶微笑,表示和善。
付拾一面紅耳赤的坐下,連膝蓋疼都顧不上,只忙著用腳指頭摳三室一廳。
新婚第一天,在拜見公婆兄嫂的重要場合下,她,付拾一,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摔了個五體投地。
還給自己老公差點頂飛了。
好家伙,這還怎么活?
付拾一笑容難得的尷尬起來。
面對自己妻子如此尷尬到不能自已的情況,李長博倒是十分體貼的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都怪我。是我忘了時辰,這才來遲了。她也是昨日累著了——”
付拾一的笑容,裂了:這是開脫嗎?這是嗎?李縣令是腦子也抽了嗎?累著了?我為什么累著了?
面對大家那一瞬間就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笑容,付拾一緩緩的,又堅定無比的用翹起蘭花指,掐在了自己老公那緊實的大腿上。
成功讓那肌肉,繃得更緊了。
付拾一面帶微笑側頭看李長博,露出八顆牙:不會說話,盡可以閉嘴!
李長博顯然也是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是也微笑閉嘴。
飯桌上氣氛一度尷尬而隱忍。
大家都被濃濃的八卦欲憋得很辛苦。
最后還是杜太夫人出面緩解了自己的尷尬,她十分正經的說了句:“都是過來人,也沒什么。餓不餓?叫他們重新上菜,吃飯罷。”
付拾一和李長博都真餓。
不提還好,一提兩人肚子都差點叫起來。
等飯菜上來,兩人都是認認真真的吃飯,同時都還添了飯。
杜太夫人面帶姨母笑:“多吃點多吃點。”照著這個程度,懷上孩子,那不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王寧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笑容如出一轍:“對對對,多吃點。拾一你別不好意思夾菜,都是熟人了,只管放開。”
大嫂子和二嫂子也柔聲寬慰:“對對對,可千萬別不好意思。”
李春山想說兩句什么,然后發現話都被說完了,于是默默的閉上嘴巴,繼續吃飯。
李長峻和李長寧也只看向李長博,打算回頭好好教教弟弟怎么體貼媳婦。
吃過飯,一群人坐在杜太夫人的院子里喝茶消食。
這個時候,氣氛總算是不尷尬了。
付拾一捧著熱茶,呼出一口氣:“我昨天還一直擔心,會不會出案子。到時候長博就被叫回去——”
畢竟電視里都這么演,也這么寫。
李長博輕笑:“自然不可能來叫我們。縱有天大的事,還有那么多人頂著。”
王寧則是十分霸氣:“我看哪個敢來叫,也不怕被錘?”
付拾一興致勃勃的策劃:“這三天假,可一定要好好過。不如今天下午咱們一起烤肉喝酒?難得一家人這么齊齊整整,也要好好聚一聚。”
李長博欲言又止。
杜太夫人樂呵呵:“你和長博不趁機好好在一處膩歪膩歪?新婚燕爾的,陪我們做什么?”
付拾一動了動酸酸的腿,笑得更加燦爛,決心一定要給自己恢復期:“旁人是假期過完了,夫妻兩人都不能日日在一處了。我和李縣令不同,每日我們都在一處,哪里需要這般?倒是家里人相聚的時光太少,我們好好聚一聚。”
王寧倒是心癢癢:“那倒是,十五過后,我們也要啟程先回去準備祭祖的事情,這幾日趁機聚一聚。再說了,夜里你們夫妻兩個只管膩歪去,白日吃頓飯的功夫還是有的。”
她頓了頓,提起了最重要的東西:“上次在拾味館喝的酒就很好,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