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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6章 嚇了一跳

  梅娘這樣子,多少有點像是發了狂。

  付拾一趕緊喝道:“按住她,帶她離開這里,別讓她繼續受刺激!”

  果然梅娘還是有點承受不了的。付拾一也有點兒人懊悔:還是應該隔開,減少刺激,不該這么大意。

  而梅娘這個要拼命的架勢,顯然也讓程傻子嚇壞了。

  程傻子縮成一團,瞬間就哭了,就是一面抱著頭一面哭,還要一面含混不清的喊:“別我打我!妹妹!妹妹!”

  這下,連林父也要按捺不住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都不許妄動!”

  然后他看一眼方良。

  方良就上去哄程傻子:“不打你不打你,你吃糖不?甜的糖!”

  小孩子都是喜歡糖的。

  程傻子也不例外,一聽說有糖吃,他慢慢就不哭了,眼巴巴的看著方良。

  方良拿出一條冬瓜糖,放進程傻子嘴里。

  程傻子那張酷似魔幻生物的臉上,居然還勉強能看出一絲絲的高興和享受。

  付拾一在旁邊看著,悄悄的將程傻子和袁大寶對比了一下,覺得程傻子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

  加上程傻子來歷清楚,又是看著長起來的,所以基本可以肯定:程傻子真是傻子。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傻子怎么會想到猥褻婦女的?

  付拾一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會不會,是程傻子他跟誰學的?

  她看向李長博,過去悄悄跟他耳語了這個想法。

  李長博沉吟片刻,便問道:“那程傻子的父母呢?人品如何?”

  林父沒吭聲。

  倒是林里正說了句:“那對夫妻人不錯。人也聰明,但很本分,也挺和善的。從沒人說過他們不好的話。要不是這樣,當年也不會給他們這個面子。”

  “那他們家有親戚嗎?”李長博再問一句。

  林里正搖頭:“沒有。他們是從外頭搬進來的,哪能有什么親戚?也沒見過他們出遠門串親戚。”

  那就奇了。

  李長博再度沉吟,最后問了林里正一句:“那平時,程傻子和誰關系好?總跟著他玩那種。有嗎?”

  結果林里正還是搖頭:“大人誰愿意跟他一塊兒玩?以前他都是跟著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后來出了那個事情了,誰還敢讓孩子跟他玩?要么就鎖在家里,要么就跟著他爺娘,這兩年……他也都是自己玩。倒也知道天黑了就回家吃飯。”

  “那當年你們問過他沒有?他沒說為什么?或是跟誰學的?”付拾一忍不住納悶問一句。

  剛才看方良和程傻子溝通的樣子,總覺得也不像是沒法溝通的樣子。

  林里正說起這個也是一臉的郁悶:“問了,怎么沒問。我們也怕是跟誰學的。可是問來問去,也問不出所以然來。那時候他還沒現在強呢,說話都有點兒不利索的。”

  “問來問去,他只說妹妹。我們就猜,他可能是看見他爺娘辦那檔子事情,想學——”

  他嘆了一口氣:“別說我們不明白,就是他爺娘兩口子也想不明白。本來挺乖的一個孩子,怎么就做了這樣的事。”

  林父沉默寡言了這么久,這會兒悶聲插話一句:“不管是為啥,他不能繼續呆在村里了。”

  桃娘也恨恨的:“早就該攆出去了。”

  林里正有些沉默,也有些無奈:“那讓他去哪里?他一個傻子,拿著錢都不知往哪里去。怎么養活自己。”

  真攆走了,那就等于是逼人去死。

  看得出來,林里正是有些心軟,想留下程傻子的。

  付拾一多看了林里正兩眼,心里覺得有點兒驚奇: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最討厭程傻子的人,應該是林里正才對。畢竟上頭縣令每年還是要考核的,如果管不好,那也是要換人的。

  可偏偏,林里正沒開口。

  李長博沉吟半晌,問了一句:“那村里其他人的意思呢?”

  這個問題,林里正卻沒立刻回答,反而是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林父,多多少少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付拾一揚眉,有點琢磨出來了:這個意思,分明就是對林父不利的意思?所以不好說?

  那么,就是村里人不支持林父將人趕出去這個決定了。

  林里正嘆了一口氣,最終說道:“程傻子雖然是個傻子,又做了這樣的事情,但平時真的是從來不會給人添麻煩的。”

  李長博頷首:“會不會是仇人唆使?程傻子畢竟不夠聰明,也許是別人讓他做什么。”

  說完這句,李長博便看向了林父:“你可得罪過什么人?”

  林父下意識搖頭:“沒有啊!”

  桃娘倒是想起來幾個:“會不會是陳家村的陳二賴子?或者是咱們村里的張蛤蟆?陳二賴子想娶大姐,咱們沒答應,他不是揚言要讓咱們好看?還有張蛤蟆,他跟咱們為了水打過一回,被阿爺您嘴里給塞了一個青蛙——”

  付拾一聽著桃娘這個話,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然后就這么結結實實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嘴里塞青蛙!還好不是癩蛤蟆!

  但雖然青蛙是益蟲,可是那心里頭也覺得惡心啊!

  這要說沒結下深仇大恨,付拾一是不信的。

  她忍不住狐疑的看住林父:這還不算有仇人?你怕是對仇人有什么誤解?

  林父下意識道:“可這個事情也不應該啊。陳二賴子當年沒娶到你大姐,可后頭他不是走狗屎運,娶了個有錢寡婦?人都搬走了。”

  “再說張蛤蟆,鬧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前幾年,那時候離上次程傻子對梅娘……少說也有五六年吧?”

  所以怎么可能是張蛤蟆?

  李長博則是說了一句:“那你想過沒有,有沒有可能,兩次的事情,并不是同一個人指使的?或者說,第一次沒人指使,第二次純粹就是報復?”

  這話讓所有人都先陷入了沉思,最后都紛紛贊同點頭:有道理!

  這么一想,事情就很簡單了。

  就連林父也是一瞬間猶如茅塞頓開,霍然站起身來,簡直猶如怒目金剛:“我弄死那龜孫!”

  不只是林父,就連其他幾個在場的年輕人,也都是一臉的義憤填膺,紛紛擼起袖子準備去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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